“坐稳了。”扬鞭抽在马身上,马吃痛跑的更快了。
晨星出来时四个人到了竹林的入口处,高长恭看着望不到尽头的竹林,抿了抿唇道:“虞姑娘,进了竹林你仔细将路记下,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会留下人守在这儿,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危险,你只管骑着马往回跑,客栈的房间我留了一间。”
他蹙眉等着女子的回答。
这回她却笑不出来,指着自己问道:“你叫我记住路?我可跟你讲认真的,在陌生地方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这回换高长恭愣了,“你不认路?那你当日自己要单独走时,怎么说的有恃无恐的。”
见他提起那日,袅袅笑挑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又撇了撇嘴。
因着今日他的态度变好了,他们的关系也友好了许多,她不想破坏这种气氛。
高长恭骑着马原地打转,看向墨青时,笑了下,“这样吧,墨青,虞姑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有危险时,你只管护着她往回跑就是。”
“驾!”马蹄声渐渐向竹林深处去。
竹林里很潮,生了些雾气,他们更加小心的向前行进着。
竹林里时而传来几声鸟叫,回荡在天空里。
他们来到了那日打斗的地方,那些人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地上的血也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干净的好像这里从未发生过打斗。
他们离开那儿继续仔细的搜索着任何一个有可能地方,可惜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竹林在外面看不到头,进来后却不算大,不多时他们就绕出了竹林。
“你的同伴应该那日便离开竹林了,我们能想到竹林危险,他自然也能想到。沁水县自然是去不成了,县城外面有一个李家庄,不如我们今天先去那儿?”
他望向虞袅袅,不再言语。
默默随他找了一大圈,几人都出了汗,听见他的安排,她着实一愣。其实,她来竹林的本意是等。
然而她笑着附议,“好。”
马蹄声又起,几道身影就消失在竹林尽头。
这日日头有些毒辣,久违的闷热不期而至,与前几日大雨时真是冰火两重天。
一路骑马的颠簸,使她到达李家庄时,只想好好睡一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她喃喃与人道:“你们慢慢聊,我要找周公去了,天塌了也别吵我……”
“等等,知道一路颠簸你累了,先找户人家,让他们帮忙烧些热水,你先洗了澡再睡,不然一会儿可要扰了你的美梦。”
高长恭抓着虞袅袅的肩膀晃了晃,想让她清醒些。
迷迷糊糊被人扶着,袅袅一点也不想动弹,可是有人摇晃着在耳边说什么,她想哭。
寻了户人家,墨竹翻身下马前去敲门,高长恭也拉着虞袅袅下了马在一旁等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婆婆,“你们是?”婆婆的声音有些嘶哑。
“哦,老人家,我们是外地来的,走了大半日,瞧着太阳这般大,想找户人家借个宿,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墨竹嘴角咧着笑,本就年纪不大的他,像及了书堂的少年。
老人家看着欢喜,将门又打开的大了些,笑道: “若不嫌弃便进来吧。”
墨竹侧了个身,让高长恭先牵着马进去了。
将马栓好后,老人家又招呼着他们上桌吃饭,“不知家里有客要来,就做了这些菜。几位将就着吃些。待明日啊杀只鸡给各位做顿好的。”
高长恭露着温和的笑意,停了夹菜的动作道:“老人家,这些菜很好吃,不必麻烦了,”
他看家里好像只有她一人,又开口问了句,“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哪里,我那儿子和儿媳妇上县里去了,明日才回来,老头子呢在庄稼地里也快回来了。”老人家坐在桌上,朝门外望了望。
“那我们等着他回来一道儿吃吧。”高长恭说着放下了筷子。
“不用不用,我那老头子啊就喜欢一个人吃饭,人多了他还不好意思呢。”老婆婆说着笑着,脸上露着幸福的笑。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老人家领着他们到了房间说道:“家里小,房间也只有这一间空着,今日你们得挤挤了。这位姑娘去睡我儿媳妇他们的房间吧。”
“老人家,麻烦您了,实在不好意思。”高长恭张了张口又道:“这天太热,不知能否让我们烧些热水?”
“自然可以,你们随我来,一会儿热水烧好了,倒桶里直接端去便是了。若不够,你们尽管在井里打水用便是,老婆子我啊上了年纪,就先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