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夫妻不期相遇,俩人四目相对,同时怔住了。姚承祖随口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女子也急忙问道:“你是承祖吗?我是玉儿。”说完,她疾步出门,两个苦命人抱头大哭。
哭完,两人便在后院里各自诉说起自己的遭遇来。姚承祖说:“娘子,你我两人如今都是有家难归,如果黄三得知我也到了这里,他一定会将我杀了。我俩现在只有上京城去告御状,才能重返家园。”
莲玉想想也是,便约好相会地点,一同逃出宣州。
第二天,趁黄三出门办差,黄莲玉带着细软和几件换洗衣服,随姚承祖逃了出来。
这天,夫妻二人历尽了千辛万苦来到一座山前,突然遇到一伙土匪把他们拦下,那土匪头子见黄莲玉虽然村妇打扮,但仍然丽光照人,便招呼道:“兄弟们,将女的带上山做第七夫人,把那小子宰了。”
夫妻见状顿时绝望了,这真是才出狼窝,又遇虎豹,黄莲玉流着泪水说:“郎君,咱们跳崖!”
姚承祖已有这个想法,见妻子这么说,便伸手拉着她的手说:“对!”
正当夫妻俩准备往跳向左侧山崖时,突然听到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你们的胆子也够大的了?”
赵红生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土匪头子见来一个黑脸书生,哈哈一笑说:“老子就抢了,你小子能把老子怎么样?”
“那你就过来试一试?”
“弟兄们上!”土匪头子怒不可遏地一挥手,举大刀就砍了过来,赵红生双掌往前一推,仅仅用了四成力量,“啊!”七八个土匪异口同声地惨叫,全部被击得倒在地上了,土匪们见状,连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姚承祖夫妇见状,立即双双跪下:“多承大侠相救!”
赵红生连忙拉起二人,他此时才看清楚这个人是陵阳城的姚秀才,便吃惊地问:“你可是姚秀才?”
姚承祖见恩公认出自己,便如实回答:“在下正是逃难之人姚承祖。”
“那这位娘子是……?”
“她乃我家死里逃生的娘子莲玉。”
赵红生吃惊地问:“你不是充军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姚承祖将夫妻俩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赵红生听完点头道:“原来如此。”他随即问道:“二位这是?”
“我们要上京告御状,申冤去!”黄莲玉哭着说,赵红生从行囊里拿出一些银两说:“这点钱拿去做路费吧。”
“恩公,我们身上有钱,再者这里离京城不远。”黄莲玉谢绝道。
姚承祖躬身问道:“多谢大侠,请问大侠贵姓大名?”
这时,迎面来了一位七袋丐帮弟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冯天远拜见师叔祖。”
“起来,有什么事吗?”
“禀师叔祖,上次被您打伤的那个冒牌货真名叫黄三,是复兴门六大护法之一的孙开贵徒弟,因他游手好闲,整天靠盗墓为生,他们师徒关系不好。”
“黄三?”一旁的黄连玉听子情不回自禁地问道。
“你认识黄三?”
“他,他是不是身材高大粗壮,鼻子下面有一块疤?”
“不错,有点像。”
“他就是既救我又害我的那个人。”黄莲玉哭着说。
冯天远说:“我们是跟踪他到一个坟山附近,失去了他的踪迹。”
“对上号了,看来我得会一会这个黄三了。”赵红生对冯天运说:“传令下去,丐帮弟子一路保护姚秀才上京告御状。”
“是!”
姚承祖上京告御状,正值大明朝锐意改革官场不良风气之际,当他到达皇宫门前时,正好遇到了大将军蓝玉,这可是皇帝的义子干儿子,他问明事由后,接下了姚承祖写的御状。
大明朱皇打开御状一看,被状子上的清秀字体和文风深深地吸引住了。于是,皇帝传令御书房召见姚秀才夫妻。
朱皇帝双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姚承祖好一段时间,直看得姚承祖浑身冒冷汗,黄莲玉见状连忙说:“我主万岁,草民不告状了。”
平民出身的朱皇帝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可能吓坏了人家,便连忙说:“二位免礼平身,这御状一定要告。”
黄莲玉听到万岁爷这么说,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草民谢主隆恩,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皇帝见状哈哈大笑,亲自扶起夫妻二人,问姚秀才:“你若是县令,此案应该如何审?”
姚承祖连忙跪下道:“草民不敢!”
朱皇帝见状又笑道:“怎么又跪下啦?孤只是要你换位假设。” “草民没有如此非份之想,望万岁开恩!”
“姚承祖,你是个秀才,明年大考你是否赶考?”
“那当然考了。”
“就是嘛,倘若你考中了功名,不就是为官了?”朱皇帝说道。
“只要万岁御封,姚承祖一定全力效忠。”
“哈哈哈!”朱皇帝笑道:“好长时间没听如此实在谨甚之人了。”
蓝玉在一旁说:“万岁的问话,你必须回答。否则,就是抗旨。”
“回大人话,抗旨是死,但草民无野心。若我以县令思维回答,乃有非份之嫌,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朱皇帝坐回龙椅问道:“你抗不住二十大板,应该不是个硬骨头。可是,现在怎么骨头硬起来了?”
“回万岁,我那时只求一死,好追寻爱妻。”
“哦,”朱皇帝好像明白了不少,便说:“好在糊涂县令没有判你死罪。”
他想了想又说:“姚承祖,孤恕你无罪,回答我的问题。”
“谢主隆恩!”姚承祖扑通跪下道:“县令应该亲临现场开棺侦察,并到姚黄村实地查访一番。因为,当时他若到坟地现场,一定会看到那墓被歹人挖开的痕迹,现场也有歹人黄三留下的脚印。”
朱皇帝又问:“县令如此判你,却又轻判你充军发配。你怎么评价?”
“回万岁爷,草民认为:如果认定杀妻之罪,就必须判罪犯秋后斩。判草民发配冲军,大明律例中无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