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团和气进了门。虞月和容齐随后被众人分开。虞月跟随着母亲进了内室和女眷们说话,而容齐则被虞政带着与虞宋两家的亲戚认识。
宋氏怜爱女儿,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便把虞月叫进房中,把她在王府这两天的日常问了个遍。虞月只管说一切都好宽慰母亲。宋氏见女儿气色大好,女婿看着也的确很在意她,也就放下心来。拉着她说了会别的话,母女两个便出来招呼其他人。
宋柔筠和九姑娘都等着和虞月说私房话呢,见她和宋氏出来,便忙上前去将她拉到她们身边。三个年轻女孩子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宋氏看着心里也十分安慰。便让她们三个去虞月的房中说个够。
虞月在意着九姑娘如今有身孕,对她行动举止很是注意。走在路上便下意识地扶着她。九姑娘见她这么细心,便对宋柔筠夸道:“看月儿妹妹这般会照顾人,和姑母是一样的。将来王府定然也会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
宋柔筠点头道:“说的正是。我当初怀孕那会儿,她就比我都小心安儿。不说治家本事,将来是个绝好的母亲是一定的了。谁投胎到她身边,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虞月听着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忍不住笑道:“你们别尽夸我了。若非要夸啊,也夸夸我成婚后更加美了才是。”
宋柔筠和九姑娘都忍俊不禁,若非在意这九姑娘有身孕,宋柔筠和她又得打闹起来。
三人来到房中坐下,丫头们上过茶后都退了出去。三人如今都已经成婚,难免说起夫妻私下相处时那些事。
一时这个玩笑那个,那个又扯说第三个。房中笑声不断。
外边,宋氏招呼着其他女眷们。空闲间隙,瞧见了惜雪和杜鹃正在和自己身边你的丫头谈笑。想着再了解一番女儿在王府中这两日的情况。便将惜雪叫了过来,私下问两句。
惜雪本就将虞月当自己的亲人似的在乎看重。王府里那两个妾室在新婚第二天便出来碍眼的事,她对容齐心中不满,便对宋氏说了出来。
宋氏惊讶了片刻,点点头,让惜雪走了。
回门宴在午间吉时开宴。宴会后,客人大多告辞离开。虞月送走客人后,便准备回房歇上一会儿。三姐妹高兴,除了九姑娘有孕外,她和宋柔筠高兴都喝了不少,是以头重脚轻有些微醺。
容齐送完了客人,本想回房找媳妇一起歇下。谁知才走到虞月院子大门前,丈母娘忽然叫住他,道:“王爷,请跟我来,我有两句话对王爷说。”
见宋氏神态严肃,容齐不敢不从,随着宋氏去了她房中。
虞政被亲戚们劝了不少酒,这会儿正歪在床上歇着。宋氏在卧室外间的榻上坐下,让容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他道:“我听说你府上如今有圣上赐下的两房妾室?”
容齐惭愧,垂目道:“正是。”
宋氏叹了口气,用帕子抹了一下眼睛,道:“开始,我不同意月儿与你的事,便是想到她嫁入皇家,定会有许多无可奈何。王府不比寻常人家,好歹月儿过的不快活,我们能给月儿撑撑腰。”
“岳母放心。”容齐心里明白宋氏的意思,“小婿虽是此地藩王,但抛开这身份不讲。我也是一个男人罢了。既然我娶了月儿,定然一心一意待她。不会让她受委屈。圣上的赏赐我不能拒绝,但是具体的安置是由我做主。我今日便向岳母起誓。”
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在宋氏面前跪了下来。宋氏一惊,忙伸手去扶,却被他挡住手,道:“岳母,我向你保证,此生我只是月儿的丈夫。不是其他女子的丈夫。她是我的正妻,也将是我唯一的女人。请您放心。若将来容齐违背此誓,容齐下半生必不得善终。”
宋氏听他说的严重,忙道:“你不需要与我这般保证,我也信你。快起来。”
容齐答应着,起了身,坐回椅子上,宋氏叹了口气,又道:“我不是要这么为难你的意思。只是我知道月儿心里有你。一个女子若是心中有你,你再和别的女子哪怕有一分一毫的牵连,她心里必定就会不好受。她比之同龄女子稳重,面上不显,不代表心里没有想法。你要多体谅关心。”
容齐垂目答道:“岳母所言极是。岳母放心,容齐向您保证了什么,便一定能做到。”
容齐回到虞月婚前闺房中时,问过惜雪,知道虞月已经在房里睡下了。他便轻轻地走进来,来到床边,看着脸上带着两朵红云的娇妻睡的正甜。连嘴角都带着笑意,心中忍不住一阵柔软。
上床去跟她头挨着头,一起睡下。她像是有感知似的,主动向他靠过来,他伸出手臂让她枕住。不过成婚短短三日,她已经知道依赖在他的胸口。他前世今生都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个么?如今梦想成真,他怎么会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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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虞月便要与容齐启程去往京城,朝见天子。虞月走之前,回了趟家娘家,和父母相聚。毕竟这一走,说不好就得秋天才能回来了。大半年见不到父母,重生回来,还是第一次。宋氏更是对女儿将要远行又担心又不舍。将虞月留在家中住了两天,拉着她睡在一起,跟她说话。
这让虞月想起前世,她被选入宫,启程上京前几日母亲也是这般。只是那时母亲比这时的情绪要悲伤的多。毕竟一别以后,母女两个再见面,已经难似登天。
这一世,虞月万分庆幸自己躲开了前世的命运。才有和母亲方便相见的机会。
虞彤听说虞月和容齐要上京朝见天子。心里想着要乘这个机会,让容齐和虞月在天子面前提一提她才好。免得天子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要返回王府这日傍晚,虞月从母亲院子里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小院,便见虞彤正等在她所经之路上。
“都是自家姐妹,虽然你我向来互相看不上。但我如今困顿,姐姐婚姻美满,妹妹请你帮我个小忙不算过分吧?”虞彤道。
因为二房如今仗着她受平康帝封赏和青眼有加,和大房关系比之从前更不怎么好了。虞月出嫁后,她们两人更是在街上见到面,都没话说的冷淡陌生。
“哦。彤妹妹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呢?”虞月一听她这求人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可笑可叹。
为了自己将来的风光富贵,虞彤对虞月脸上被她认定为嘲笑的笑容无视,道:“我作了一幅画,想要送给圣上,你去京城顺道帮我带上吧。”
虞月笑着点点头,“好。”
虞彤倒没想到虞月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不禁诧异了地瞧了虞月一眼。虞月道:“妹妹的心思我都能理解。毕竟你与圣上有情。我此去上京。莫说帮妹妹带一幅画,就是带更多的东西,也自然是应该的。”
虞彤心道,到底是个识抬举的,“也没别的麻烦姐姐,只一幅画而已。”
“如此,妹妹去将画装裹好。今日就让我带走。明日我和夫君一早出发。也省了再往这边拐一趟。”
收了虞彤的画,容齐来接虞月回去的马车也到了虞府门外。容齐进来见过岳父母和虞老太太,然后跟他们行礼道别,便领着虞月出了门来,上车返回。
容齐见虞月吩咐惜雪将一个长条木盒放在马车上,万分小心的模样,便道:“这是什么?”
虞月轻笑了一声,“虞彤送给圣上的礼物。”
容齐挑眉哦了一声,顿了顿才道:“她倒是对皇兄长情。”
虞月望了他一眼,“对你皇兄的权势地位长情罢了。她前世就一直不服气我处处压她一头。如今我做了王妃,她怎么能善罢甘休?一定要做宫妃比我高一等才满意的。”
容齐盯着那长礼盒,笑了笑,“你要让她如愿?”
“自然,”虞月道,“我做姐姐的,哪有不帮妹妹达成心愿的道理。”
容齐伸手拧了拧虞月的鼻子,“没想到我的王妃,也有不少坏心眼。”
虞月顺势倒进他怀里道:“你现在知道也晚啦。”
“早知道也不会如何。”容齐执起她的纤细白皙的手,深情款款地在她手背上吻了一记,“不管你是心怀慈悲的好心眼,还是诡计多端坏心眼,只要是你,我都要娶回家供起来的。”
虞月被他甜言蜜语轰炸的浑身轻飘飘的,一路上就靠在他怀中回到了王府。
如今两人成婚才一月,容齐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分别了两天,哪受得了虞月这样腻在他身上。到了王府门外,他命人将马车驶入内院驻月阁门外,才抱着虞月下了车,然后便将人抱着,不顾一路跟随的大管家和赵妈妈,以及其他仆从,直奔两人的新房。
虞月抱着他的脖颈,瞧见惜雪和杜鹃两个人在他们身后捂嘴偷笑,便害羞的不行,对容齐低声道:“你真是!猴急什么,让丫头们笑话了!”
容齐大步跨入正房大门,转身又踢上门,道:“都两天没碰你了,我能不急吗?在这儿都想吃了你!”
虞月被他这话说的心脏扑通乱跳。看见他充满欲望的脸庞,更是羞臊难当。
白日里他能文能武,晚上更是不在话下。
进了两人的房中。容齐吻住了她的唇。
惜雪和杜鹃两人赶过来。房中已经传出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杜鹃因比惜雪听的更清楚,只进来一瞬,便又转身退到大门外。惜雪见状也忙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