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被子，这一刻他真的想将程然给杀了。
白芷歆瘦弱的程度令他简直不敢相信，她闭着眼睛似乎只有微弱的呼吸在证明着她还活着。
顾翊白缓缓的在床头坐下来，握紧了那冰冷的手。
虽然躺在床上身体却仍然冰冷不堪，程然完全没有将她照顾好。
白芷歆在这种环境之下生活，他又怎么能查出她的消息，顾翊白咬牙低声唤着白芷歆。
“阿姐，阿姐，你能听到吗？”他的声音极小，怕是会惊动了她一般，又像是想将她叫醒。
看到白芷歆如此，顾翊白伤心极了，他才走了多久怎么会让她变成这样，他该早点回来，早点将她给带走。
白芷歆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微微动了动手指，顾翊白便感觉到了，他激动万分，又紧张的心情无法言语。
“阿姐，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翊白啊……”顾翊白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过了许久，才看到白芷歆缓缓的动了动眼皮，又待了一会儿，才虚掩着眼帘看到一些光亮。
她仿佛都睡了好久了，睡得她都有些晕了，此时身体无力，动也无法动。
直到她努力了好久才将眼眼睁开，屋里的灯光似乎刺到了她的眼睛，她又闭了起来，过了一下才又慢慢的睁开。
顾翊白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不敢放松一毫。
当白芷歆睁开眼睛时第一个看到的人竟然是顾翊白！
她微动唇角，仿佛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得望着顾翊白。
“阿姐，你看到我了吗？我回来了，回来了！”顾翊白说着坐到了床上，他扶着白芷歆靠了起来，在自己怀里，他能感觉到她瘦弱无骨的身体。
“阿姐，现在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像从前一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和我在一起！”顾翊白说着哭了起来。
白芷歆仰头望着顾翊白，这个人真是她的弟弟，真的是她拼了命要护下的人，而如今他在自己的面前，生生的在自己面前。
这几年他变了许多，皮肤黝黑，身体也似比往年要壮了许多，似乎也长大了，现在的他竟像个男人一样，不再是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转悠叫阿姐要糖吃的小弟弟了。
白芷歆相当的欣慰，只要顾翊白能好好的，她做什么也值得了，就算现在要她死，似乎也划算的。
她望着顾翊白，见他脸上落下的眼泪，她蹙眉伸手想要将他的泪水抚去。
却怎么也伸不到他的脸上，碰不到他。
顾翊白握紧了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脸颊，抚上他的脸，最后放在唇边亲吻了起来。
他的心一紧，狠戾的眸子深了下去。
白芷歆的手臂上竟然有无数个针孔，使顾翊白看得触目惊心。
他不知道白芷歆在程然手里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只是他现在只晓得一点，程然在白芷歆身上种下的痛，他会一点一滴加倍的要回来。
他咬紧了牙，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痛，放开了白芷歆的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