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盼低沉着心情,连带着下午的三个面试全部搞砸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门口站着个高大的人影。
“廉先生,你怎么来了?”未盼拎着小包,站着楼梯拐角,看清了家门口的人。
怎么还提溜着一袋子的菜?
廉敬修声音里带着笑意,累了一天终于可以看到未盼了,整个人的心情瞬时好了起来:“工地上的饭难吃。”
所以就到她家里来蹭饭?
不,不应该说是蹭饭,毕竟人家自带了肉和菜。
未盼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都到自己家门口了,总不能把人赶回去吧?
而且当初也是她先邀请人来自己家吃饭的。
未盼掏出钥匙打开门,算了,自己种下的因,只有她自己去偿这个果。
“廉先生,请进。”未盼给廉敬修拉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正要弯腰给廉敬修拿鞋的时候,廉敬修自己把手伸了过来:“我自己来吧,你去把菜放到厨房里就好。”
说着,未盼的手上就被塞里一袋子的菜,见着面前这个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廉敬修,未盼心里有点懵。
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喜欢在别人家蹭饭吗?
还是说她做的饭已经能够到星级大厨的水平了吗?
要不她攒点钱,去开个饭馆好了!
“好,那廉先生你自己坐,别客气。”未盼拎着菜往厨房走,不忘寒暄几句。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廉敬修也半点不客气的回答着,反正脸皮厚,只要能追到未盼,脸皮什么的,不要也罢。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廉敬修的电话也恰巧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儿?”廉敬修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接起了电话。
“廉先生,今天早上廖宇的妈妈借廖宇受伤的事儿来找未小姐闹了一顿,逼得未小姐把她从家乡带来的一对金耳环给当了。”是廉敬修请了私人侦探,专门用来捕捉廖宇一家的动态。
谁能想到现在会传给他这么重要的信息?!
“当在哪儿了?”廉敬修压低了声音,急道。
“就在未小姐楼下的金店里。”
“行,继续注意廖宇一家的动向。”廉敬修眉头皱得老高,虽然他早知道未盼对那个廖宇很好,但是为了他,把自己最后一点傍身的物件都给当了,他不得不说他吃醋了,心里难受得要死。
“好的,廉先生。”私人侦探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的廉敬修则是急冲冲地站起了身来,冲厨房里说了声他出去一趟,便在门口换了鞋下楼去了。
到了小区楼下,廉敬修找到唯一的一家金店,冲进去带起一阵风:“老板,今天有人来当耳环的吗?”
那老板慢悠悠地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有啊,怎么?”
“我要把它赎回来!”廉敬修一脸焦急,但是心里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
“赎?你又不是买耳环的,你得说买!”老板勾起笑,“下午那个女孩子当耳环的时候,可难受了,唉……要不是她没钱了,肯定不会拿出来当的。”
“买也行!老板你开个价!”廉敬修说着,从兜里掏出了银行卡。
老板笑了笑,“我本来还想着给那个小姑娘留着,但是你要诚心买的话,就收你一万二好了。”
廉敬修一点不含糊,把银行卡递了出去,“有pos机吗?”
“放心,金店怎么会没有pos机呢?”老板笑着,从柜台下拿出了pos机。
廉敬修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自己就把卡给刷了,然后把手伸着:“那个耳环呢?”
老板见钱到了自己账上,笑得见牙不见眼:“这里,这里,等等,我给你包装一下。”
廉敬修看着老板抖抖索索地把首饰盒拿出来,趁着他拿包装纸的时间,一把拿走了首饰盒:“不用了,就这样拿走也行!”
话毕,人就已经走到了金店门口。
老板从柜台起身,不屑地啐了句:“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要逼人家小姑娘卖,现在又假惺惺地来赎,亏他妈还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急匆匆离开的廉敬修并没有想到这家金店的老板产生了如此美丽的误会,把他当做了下午闹剧里的男主角。
一番奔波,廉敬修把未盼的金耳环收入了包里。
站在门口思量了一会儿,廉敬修还是决定不把耳环还给未盼,虽说今天的事儿的确是因他而起,本不应该让未盼来承担这个后果的。
但是如果这个金耳环他真的还给了未盼,这么等待它的结局,还是会被当到金店里去。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毕竟廖宇一家,总是有各种理由逼着未盼给钱。
若是放在他这里,倒还安全一点。
想通这一环的廉敬修敲开了门,见到门内等着自己吃饭的未盼,心里愧疚极了。
难怪今晚未盼回家的时候,脸色那么差,原来都是因为他!
而他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缠着她在她家蹭饭吃。
未盼见着廉敬修愣在门口,屋外的冷风呼呼地往家里灌,忍不住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廉先生?”
“啊?我没想什么!”廉敬修清醒过来,急忙几步进了门,转身把门关了。
“哦,没想什么就好。”未盼应了声,招呼起廉敬修到餐桌吃饭,“快来,一会儿饭菜该冷了。”
廉敬修换好鞋,去洗了个手,这才安安稳稳地坐到未盼对面,开始大快朵颐。
未盼看着对面的男人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阴郁的心情倒是稍微好了起来。
你看,有钱人也一样烦着呢。
像廉先生那样有钱,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吃自己喜欢的饭啊,现在竟然窝在她这个小屋里吃些家常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