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槿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瓜炸了毛一样重新坐回床上,这个世界真是小,而且美男貌似还扎堆生存。
“你认识他怎么不早说。”
“你不问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程越并未理会梁木槿的小声嘟囔,挪了几步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两条修长的腿随意的一搭,几分闲散慵懒的模样。
“不对,你别转移话题,陆子谦的姐姐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你名草有主了吗?突然跑来找你做什么,关键是动作还那么亲密!”
终于绕回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原本有点理亏有点震惊的模样不复存在,梁木槿终于想起来,即使是陆子谦的姐姐,那她也是个如饥似渴有正常生理和心里需要的娘们儿啊!
“她结婚了。”
程越没再给她多一秒的时间天马行空一般胡思乱想,直奔主题堵住了梁木槿的嘴,事实证明,他还是想错了。
坐在病床上的那姑娘鼓着腮帮子,圆圆的杏眼瞪得惊悚。
“你是说她想搞婚外恋,她老公知道吗?你怎么可以陪着她胡作非为,你现在可是有主之人啊!你额头上面盖着梁爷专属的印章呢!”
“梁木槿!”
“啊?”
“你脑子被狗啃了吗?”
“没有,被树撞了……对了,人家听说吃什么补什么,你等会儿给我买点猪脑子回来吃,我要……补……补……”说到最后梁木槿自己也察觉了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儿,明显的放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
“你这么说猪,它不会跟你急吗?”程越原本急转直下的脸色听了梁木槿后面的话施施然扬了起来,眼角嘴边都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背靠着墙的身体慢慢前倾,十足的勾人夺魄。
“滚!我就要吃猪脑子!我要吃十个猪脑子!”
梁木槿向来是女子动手也动口的行事风格,一句女高音飙出来的瞬间,爪子旁边的枕头已经朝着程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飞过去。
“满足你!”准确无误的接过不明飞行物体,程越再也掩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抿着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哈哈笑着便朝病房外面走去。
“对了,不要想逃跑出去,你得留院观察两天,搞不好哪天连猪脑子都开始嫌弃它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程越,你去shi!”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梁木槿一定会倾家荡产甚至把自己倒贴给人家也愿意买一颗回来,从程越走出病房门的那一刻开始,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猪脑子便被乔家文那个小呆萌人力托运到了她的病房,并且在留院观察的这两天里面被这货像是看管犯人一样盯得死死的,这人又偏偏生了一张呆萌清澈的眼睛,加之唇红齿白的模样,梁木槿看一眼就会萌生无边无际的母爱情怀,哪里还有掀被子摔杯子的心思,幽怨的坐卧在病床上无聊之极。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出院!我要出院!程越在哪里!”
“他在做手术。”
“告诉他他再不过来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没事,你跳吧。”坐在沙发上翻看病例的乔家文眼皮都没抬一下,很镇定的翻过手上面的书页一副求知若渴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让我跳?”
“老大说你要是真跳下去的话他会耳根更清净。”说到这里乔家文这才把头抬起来,远远的目光里面竟然满是期待与憧憬,亮亮的眼神紧紧盯着大敞开的窗户就差一个疾步跑过来助她一臂之力,为民除害。
“呸,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爷要是死了,那不是尽便宜了那些整天不干正经事专门出来勾人的小妖精了吗。”
“那你继续无聊吧,我还有好多病例没看完。”
“你……”
“老大等会回来给你带城南的小笼包子。”
“城南蔡记包子铺?”
“不知道,我不熟。”
“你除了病例还熟个啥……不对,程越不是在做手术吗?”
“额……”一时忘情说漏了嘴的乔家文抬手直抓后脑勺,讪讪的笑着看着怒目圆睁的梁木槿竟然不会圆谎。
“快说,他是不是又和那谁厮混去了?”梁木槿一个箭步冲过去几下已经抓上了乔家文白大褂的衣领,气势汹汹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女流氓的风范。
“不是……”乔家文被一把揪住领子连气都喘不过来,整张脸涨得通红,又纠结着自己的一时大意话自然也说不连贯。
“放……放……放……手。”
终于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差点伤了人,梁木槿这才松开手来,抖抖酸麻的手腕眉梢眼角还是散不去的火气,乔家文偷眼瞄了瞄立刻又被瞪了回去。
“程越去找陆子谚了吧?”梁木槿眸底闪过几丝黯然,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倒是让乔家文心生不忍。
“不是,不是。”
“那他还不是丢下我,还留着你做监视。”
“老大他去出外诊了,据说是陆子谦病了好几天,他这两天都是两头跑着,怪累人的。”
“陆子谦?就是那个人民警察?”
“不知道。”
“呆头呆脑的,你知道什么,不过,程越没有红杏出墙爷终归是放心了。”乔家文看着前一秒还几乎眉眼带泪,脸带委屈的人一瞬间晴转多云的模样,嘴角甚至还带了几丝得逞的笑意,顿时反应过来,他竟是被这汉子心、姑娘身的人给悄悄骗了一把。
“谢谢哦!小呆萌!”
梁木槿再见陆子谦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她因为是一场入室盗窃案去刑警队调取有关材料,刚从侦查科出来便迎面撞上了出任务回来的陆子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生病的事情,他整个人显得清瘦了许多,风尘仆仆的从刑警大队的正门走进来,身上还穿着隔夜的便衣,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味,梁木槿很没节/操/的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陆子谦蹦跶过去,眉目含笑。
“啪”众人只是听见巴掌甩在肩上洪亮的声音,却都不敢回头,只余着刚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偷偷的回头瞄了一眼却没远远站立着的陆子谦轻轻的扫了一眼立马扭转了头,他可是记得刚刚抓捕的过程中,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身边便多了一个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早已经下了他的枪,一个回旋两只手便被带上了手铐。
那个男人回程的一路上都是谦谦君子,温文儒雅的模样,半点没有制伏他时候的迅猛利落,但是他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会让他又不寒而栗的感觉。
对,那是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