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现在一点都不温柔了,你不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了!”
“是你变得太脆弱了,梁爷,你不是号称无往不胜吗?你曾经的豪气云天哪里去了,从哪里摔倒再从哪里爬起来不是你的座右铭吗?”
“我爬起来了!”
“即便你是翻了个身,也还是在地上滚着,小木,你得向前看,要不你就回去找程越,告诉他你放不下他,你们重新开始好了。”
“那不行,我不可能牺牲自己做男人的。”
“既然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再这样要死不活的,我真踹你了啊!”
“我要回家!”
“回家也不耽误我踹死你!”
许是离得梁木槿又近了些,而且从梁仁昨天一直眯着眼的态度上来看,陆子谦觉得他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回了公寓之后竟然睡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甚至破天荒的热了一杯牛奶喝。
为表诚意,梁仁专门腾出了梁氏大厦一层的办公区给他们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办公室下一层正对着梁木槿所在的办公区,只要顺着楼梯下去便可以见到她,陆子谦对于这样的安排相当满意,不由得对自己未来的岳父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梁木槿被舒妙然不由分说的批判了一通,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一些,反省了反省从她家出来也不好意思在回家自甘堕落了,犹豫了一两秒之后还是开车去了公司。
她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状态也调整的差不多了,手指头一边甩着钥匙一边风风火火的跑向电梯处,结果可能是甩的动作大了点,挂在指间的钥匙圈咻地一下就飞了出去,她翻着白眼爆了句粗口,然后顺着声音去找钥匙。
结果钥匙没捡起来,却遇到了一个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梁木槿,好久不见。”
“妈呀,见鬼了!”
“……”
陆子谦嘴角抽了抽,时隔俩月,他专程在地下车库等了半个多小时只为了来一场恰好的相遇,结果,那姑娘一张嘴甩了这么一句话,他连接都不会接了。
“陆子谦!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上班啊。”
“你快掐掐我。”
“干什么?”
“我的检查看看我是不是做了噩梦,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我们梁氏属于合法经营,做的是正当生意,虽然你千里迢迢跑过来也不容易,可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肯定是有人给了你假消息,你快回去吧。”
“谁说我是来查案的?”
陆子谦微微眯着眼睛笑得如沐春风,他发现他最喜欢的就是梁木槿这么没心没肺,从不会拐弯抹角想那么多,但是很多事情装在心里也和明镜似的。
“那你没事跑我们公司地下车库来做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来上班。”
“你特么脑子烧坏了吧,一个惩奸除恶的人民警察,千里迢迢跑过来,吃饱了撑的还是……呀,你不会是来做卧底的吧?”
这姑娘的脑洞开得真是四通八达,陆警官扶着额头忧伤的想,他们俩的思维频率还是需要度过一段很长的磨合期才能相互靠拢。
“我辞职了,现在我的确切身份是陆氏在Z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工作地点在梁氏大厦十二层,梁木槿,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好好的A市不够你混的?人民警察你当的不舒服了,没事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追你。”
对于梁木槿这种直来直去的直肠子,陆子谦不打算采用委婉的表达方式,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企图。
“追你妹啊!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是个女人,拥有正常性取向的女人。”
“我知道啊,我不是也告诉过你我是一个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吗?”
“正常你妹,程越他丫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那是程越,不是我。”
“对牛弹琴,你走开,我要上班去。”
“我也感觉自己是鸡同鸭讲。”
陆子谦友好地给梁木槿让开路,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但看在梁爷的眼里,怎么都觉得像是讨打来的,所以她毫不客气地抬起高跟鞋的鞋跟踩了陆子谦一脚,顺便恰到好处地碾了碾,看见陆警官疼得咬牙切齿之后梁爷兴高采烈地朝电梯间走去。
陆子谦真是阴魂不散,梁仁也不是个好狐狸,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提前通知她,梁木槿心里愤愤地想。
梁氏与陆氏共同合作打算在Z市的市郊投资一个养老度假中心,梁氏负责疏通关系,拿下地皮,并做前期规划方案,陆氏则主要承担资金注入,中心建设的设计方案,工程招标等事宜。
陆子谦当年在学校里学的很多东西都并没有付诸实践,未入商场先上了战场,初次接手这样一个大摊子,确实是一件极为耗费心神的事情,追女朋友归追女朋友,工作归工作,坐在办公室里陆子谦就和换了一个人,他态度谦逊,也不骄狂,按照方飞宇的指点一丝不苟的学习,按部就班的上手,一天到晚基本没个停歇的时候。
算下来除却第一天在停车场与梁木槿见面之外,再后来两个人也就没什么交集了,可梁木棉会至少一天一趟来一次,每次都是携工作而来,或者商讨预算,或者研究财务报表,或者谈论如何建立账本。
她是个目标明确的女人,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用怎样的方式得到,并且坐起来从不拖泥带水,这点倒是和陆子谦有些相似,但太相似的人往往走不到一起,一来二去之后,他就有些烦了,等梁木棉再找来,方飞宇便成了挡箭牌,他是跟随陆子谌一路摸爬滚打地到了现在的位置,除却多年磨练出来的业务素质,八面玲珑的交往手腕也是必不可少的,梁木棉每次都会被他软绵绵地堵回去,并且不伤颜面,也不觉得是在被刻意敷衍。
这给陆子谦省了不少力气,经历了最初的不适应之后,一些小的事情他开始处理的得心应手,但他还来不及高兴,来Z市一个月之后,他后知后觉的因为水土不服的关系犯了一场肠胃炎。
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方飞宇终于没给陆子谌通风报信,他在公寓里上吐下泄了两天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起了烧,无奈之下只好由方飞宇陪着去医院挂急诊。
他每次生病程越都是随叫随到,不用排队不用挂号不用取药,因此,陆子谦从不知道看病竟然会有这么麻烦,他浑身虚脱的走路都飘,还要上上下下去做检查,本就抵触医院,检查做到一半就说什么都不做了,梗着脖子就要回去,方飞宇好说歹说没劝住,眼看着人晃晃悠悠往外走,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拨了梁木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