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槿完成了全部学业,顺顺利利过了实习期,在梁仁的要求下,她开始接触公司核心业务的法律风险评估以及风险防范,相比之下,她到是成了早出晚归,有事没事加班通宵的人。
对此,梁仁看起来到是并不怎么心疼,林琅再耳朵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几次,他都是心无旁骛地摆开棋盘与陆子谦厮杀,每次都把未来女婿杀的节节败退,落花流水。
梁木槿加完了班和同事告别,掏出包里的电话一看未接来电有十几个,都是陆子谦的,那人一过了晚上九点就得每隔十分钟来一个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能回家,要不要来接她,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比梁仁和林琅管姑娘还要严格还要面面俱到。
她正打算回电话的时候屏幕又闪烁起来,除了陆子谦也没有别人了。
“忙完没?”
“完了,刚才在开会,手机关了静音。”
“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
“那我在家等你。”
“得了,你快睡吧,我回去就不早了,梁仁和林琅呢?”
“我们都在看电视。”
“……”
梁木槿对着漆黑色的夜空翻了个大白眼,真是同人不同命,一家四口,她都要忙得飞起来了,这群人竟然在看电视,太没天理了!
“阿姨炖了冰糖雪梨。”
“陆子谦,你盯着梁仁别让他都吃完!”
“……那我不敢保证……”
他可不敢再未来老丈人头上拔毛,每天都和太上老佛爷似的供着呢,为此不惜牺牲颜面,想着法的不动声色的不易察觉的输棋给他。
“啊啊啊,再见!”
梁木槿愤愤不平挂断电话,号称爱她疼她胜过一切的男人,果然是太不靠谱了!她把手机扔进包里,掏出钥匙开车门,抬头正好看见了梁木棉。
“姐,你也加班呢?”
“你和陆子谦在一起了?”
梁木棉径自走过来,问话的语气中含着浓浓的来者不善的味道。
“是。”
事实便是如此,也不能藏着掖着,梁木槿坦然迎上她怨愤的目光回答。
“梁木槿,你简直不要脸!”
应该是气到了极致,一贯优雅冷静的梁木棉挥起自己的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毫无防备的梁木槿脸上。
梁木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她下意识扭过头把手放在脸上,感觉掌心覆盖的那片肌肤火辣辣的疼。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木棉的表情凶狠极了,放佛还带着或浅或深的怨毒之色。
“你说过对他没有感觉的,你说过不会抢我的东西!”
陆子谦与梁木槿公然在地下车库接吻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梁氏,A市陆家与Z市梁家联姻,什么双赢共进,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什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奉承又歆羡的窃窃私语到处都是。
在没有梁木槿搅局之前,所有人崇拜爱慕的目光都是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女生嫉妒,男生恨不得能将她娶进门,她一直都是焦点,一直都生活在别人赐予的光环之下,梁木棉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身上的光环会被身边那个不起眼的野丫头给夺走。
“很抱歉……”
梁木槿心里的确有愧,她没像以往受了欺负似的张牙舞爪地还回去,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向梁木棉表达她不由自主爱上的歉意。
可是她爱都爱了,人都接到家里去了,整天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地伺候着,陆子谦又不是货物,也不能退也不能丢的,他现在是她心里的一块宝。
得誓死扞卫才是。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了吗!梁木槿,他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凭什么?!凭你是二叔捡回来的野孩子么!!”
梁木棉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被拒绝过,没被否定和欺骗过,梁木槿的背叛和陆子谦的不理睬让她彻底崩溃,此时竟然歇斯底里地冲着梁木槿咆哮。
她又扑着上来试图挥手打人,但轻而易举被梁木槿拧住了两只手制服。
“你放开我!就算你冠以梁姓,但梁木槿我告诉你,即便这样也抹不掉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的事实,你根本没资格和我抢!”
“那你觉得什么是有资格呢?我出身没你高贵这个我承认啊,所以每次不管是梁仁还是林琅或者是大伯带回来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我都不和你抢,吃的玩的用的都是挑得剩下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也觉得确实应该让着你,梁仁和林琅才不会不要我,奶奶才有可能喜欢我。
可是,这么多年,我什么样的方式都试过,结果就像你说的,因为我的骨子里留着的是野孩子的血,所以永远不可能走近你们的世界……
这也没关系,梁仁和林琅爱我啊,他们爱我就足够了。
至于抢不抢,你心里面比谁都清楚,陆子谦对我的感情,是你飞蛾扑火也要与他在一起,我一没有争,二没有抢,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爱谁不爱谁由他自己决定,我左右不了。
我是说过不会和你抢他,如今我和他在一起确实也算是欺骗了你,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道歉,但是,姐,我从来不觉得我欠你什么,所以也没必要因为你不高兴而妥协。”
因为足够了,从小到大,她忍让的已经足够了。
而陆子谦,如今是她唯一的底线。
“现在有了靠山了,开始向我示威了是么?”
“并不是,我只是把我心里所想的说出来而已。”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
“我也不希望因为你我之间的不愉快而让梁仁和大伯难做,所以,姐,咱们适可而止吧。”
陆子谦陪着梁仁和林琅聊天看电视,两个老人家年纪大了熬不住,哈欠连天相扶着回卧室休息,只剩下他在客厅等梁木槿回来。
结果一不小心他也点着脑袋睡着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一响,他反射性地直起身子扭头看向门边。
“怎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