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陆子谦不熟,姐你们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所以,你和他没有其他别的关系吧?”
“啊?”
这才是梁木棉的目的,那天晚上陆子谦态度总让她有些不放心,她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与别人有沾染,更何况是梁木槿,冒冒失失莽莽撞撞。
“别的关系?师生算不算?他带过我一学期的课。”
“……”
梁木棉保持着脸上恰到好处地笑,心里面翻了个不屑的白眼,就这么蠢的人,她怎么会觉得陆子谦会对她有意思,婚姻和爱情自古以来就是讲究门当户对,讲究志同道合的。
梁木槿配不上陆子谦,只有她才行。
对于梁木槿耳提面命的交代,陆子谦自然是阳奉阴违的,他没去医院,拖着刚刚好一些的身体去了公司,方飞宇忙得焦头烂额,看见他出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总,你……你今天不是还得去医院吗?”
“哦,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去了。”
“医生允许的?”
“不是,我自己。”
方飞宇头有点大,走之前陆子谌和他进行了一次特别严肃的长谈,三分之一的内容是关于陆子谦,他的一些比较突出的特征,还有他受过伤害的身体,以及一些被他深恶痛绝的东西,当时他并不相信,看起来温润如玉,办起事情的时候雷厉风行的陆家二公子,与陆子谌一万个不放心地弟弟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或许是有些理解了。
陆子谌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陆子谦是个犟脾气,还是个拼命三郎,他不喜欢自己的住所和办公场所太过明亮,杜绝一切红颜色的装饰品,看起来随性好相处,实则不愿妥协的地方有许多许多,身上还沾染着些许属于部队里面的气息,弯弯绕的一些工作不适合留给他。
可他对工作上手特别的快,有自己独特的办事原则和办事方法,按照他的指示做下来有时候竟然也可以事半功倍。
“愣着做什么,这几天有哪些需要我批阅的文件,等下让秘书送我办公室,我还需要一杯热茶,谢谢。”
纵然方飞宇有三头六臂,许多做决定的文件还是需要陆子谦过目和签字的,他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办公室,身体还是不大舒服,一早起来不但没没顾上吃东西还又稀里哗啦吐了一场,肠胃炎发作连带着他的胃部旧疾也活跃起来,他习惯了忍,可不知怎么的,来了梁木槿的身边,他那条惯常忍痛的神经和罢工了似的。
陆子谦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秘书便将文件送了过来,挺厚的一沓,光看一边都觉得眼睛疼脖子酸,他捧着热茶喝了几口暖胃,然后一项一项的批阅,专注起来像个儒雅的绅士。
半上午过去,陆子谦摇了摇有些酸痛的脖颈,他举手臂伸了伸懒腰,胃里一阵刺痛直接令他弯腰趴在了办公桌上,一杯茶两片药,如果被梁木槿知道,肯定劈头盖脸将他骂一通,活该,自己作的。
想到这里,陆子谦用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然后慢吞吞起身,他得去觅食,吃饱了才有力气作,才有力气追女朋友啊。
走到门口,他手机响了,是短信。
“陆子谦,你去打针没?”
“正在医院呢,你来视察么?”
“这不像你啊。”
“你是关心我么?”
“不是啊,在家好无聊,想找个人骚扰一下。”
“那我 多荣幸。”
“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喜事。”
“难道你想通了准备给我做女朋友?”
“木棉喜欢你呀,她比我优秀一百倍一千倍,她是我们梁家未来的接班人,你们俩绝对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你给我当姐夫吧,那样我们就成一家人了。”
“梁木槿!我只想给你当老公!从没想过给你当姐夫!”
陆子谦恨得简直要把手机屏幕戳碎了,短信发过去,他觉得胃里撕扯的更疼了,两条腿都有些抖。
梁氏集团楼下有一家粥店,但是从火候到口味真的一点都不好,陆子谦带着天怒人怨的表情强迫自己吃了小半碗,胃里终于熨帖了一些,他抠了两片随身带的药就着水喝下去,然后靠着沙发轻轻按揉消食。
没心没肺也不大好,有时候显得挺无情无义的,像梁木槿以这种迅雷不及掩耳又无法招架的方式再来那么几次,陆子谦觉得他非得气得吐血身亡不可。
字字戳心,戳得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她真有那样的本领。
即使捧着手机梁木槿都能感觉到屏幕上的那几个字带着凌厉的杀气,她抬手摸着胸口默默念叨了好几声真是吓死宝宝了,客厅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梁木棉陪着老太太去花园里散步了,她们祖孙之间有说不完的话,与她坐在一起话不投机气氛还尴尬,这样其实也挺好。
梁仁和梁民踩着饭点踏进门,林琅私下里没少瞪他,可看在梁木槿的眼里却成了那两口子回家都不晓得检点,当着全家人的面眉来眼去,羞不羞,她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埋头苦吃,一不小心就吃多了,饭后抱着滚圆的肚子在院子里来回乱窜,树上的鸟都被她吓跑了。
下午梁仁还要去公司,梁木槿死乞白赖抢着要和他一起去,梁仁知道她在家里待得不舒服,于是大发慈悲地同意了。
司机开车平稳,他们父女俩坐在后座,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不老实的踢脚。
“小木,今天回去奶奶是不是又说你不爱听的话了?”
“我都忘了她说什么了。”
托老太太的福,这么多年磨练下来下来,梁木槿对于不好听的话早就养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习惯了,不用出老宅的门就能忘个差不多。
“奶奶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咱们少和她计较。”
“我知道啊,哎呀,我就是不太喜欢家里的气氛,大伯和奶奶他们都是老古板……”
“嗯?”
“不不不,他们挺注重礼节什么的,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干什么都得有模有样的,我自由自在惯了,一不小心就得出错,所以不想惹他们不高兴。”
“是我惯的你。”
“嘿嘿嘿……”
梁木槿抿嘴一笑,知道梁仁这是不生气了,她得寸进尺地把头一偏靠在梁仁的肩头。
“梁仁,你怎么那么好啊,你和林琅要是有自己的孩子那得宠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