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迟疑的瞬间,杨七七的双臂就被擒住了。其实以她的身量比例,她们完全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以多欺少或许是人类,不,动物的个中本能。亏她们还自诩力量型的,要两个人先束缚了她的动作,才敢对她动粗吗?
嘴角还没翘起,一个巴掌就凌厉的扑至,杨七七的脸顿时被挠破了五道鲜红的血印,老大不客气地施展她的权威,任何敢于挑战的,如果不服从,那么只有遭罪一条路。
“你们怎么搞的!”老大扇完后,反而对几个属下叫唤:“为什么不捂住她的嘴,把条子招来怎么办!”
瘦女赶紧领命,受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本正紧地用那只泛着汗臭腥臭的干瘪手掌死死覆盖她的口鼻。
紧接着一个拳头直中杨七七的肚腹,她不由自主地飞退,有意无意地脚下一绊,用半边身子压住了瘦女,缓解了撞墙的疼痛。
杨七七确实没喊,这点儿“不舒服”她忍得了;呼痛的是瘦女,尖利地嗓音响彻至很远。
“来了来了!”拿镜子的女人收了东西,回归角落,似乎在面壁思过。几个女人放开杨七七,高壮女也一改适才的气势,离她远远的。瘦女一会儿揉揉肩膀,一会儿抚抚胸口,分不清哪里难受,或者被杨七七顶坏了内脏,全身疼。
警*察低喝着出现,警棍划过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咯噔声,像是不规则的心跳,刺激着众女的神经。
他瞥见杨七七面部的伤痕,啐了一口,打开牢门,把瘦女提溜到外面。“不知道老子今天头疼啊!给我找麻烦!”他的警棍毫不留情捶打着她的脊背,不像是为了杨七七报仇,而是发泄内心无尽的压抑。
“她是谁你们都不认识,就给我惹麻烦,惹麻烦,惹麻烦!”他重复着,强调着,相应着沉闷的棍打,配合着女人们的抽吸与惊恐,组成奇妙的交响曲,和谐又矛盾。杨七七觉得不对劲儿,等到瘦女再次被丢到脚边,望着男人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忐忑。
丧尸病毒感染时的征兆有多种表现,包括脾气暴躁,嗜血嗜杀,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心悸惊慌,忽冷忽热,暴汗淋漓,也包括……头疼欲裂。
然而,她不是科学家,没有更确切的表现,杨七七也无法确认对方是否收到感染了。
牢房里,没人敢再挑拨她的神经。
夜也深了,就算条件差,该休息还是需要休息的。女人大多依墙坐,就杨七七和老大稳稳地占据了长椅子。
老大时不时瞥来的目光是复杂又深沉的,杨七七没有理会。
几个小时后,老大终于忍不住了,嘶哑的嗓音中混合了不易察觉的恐慌。“你的脸……”她开了头,没有结尾。
“我的脸?”杨七七不解地抬手触摸。
一片光滑,柔嫩得似乎能挤出水,比重度丧尸病毒感染的七七还好上太多,保养得宜。
重点却不是这些……
伤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