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里还是不适合我。裴汐雾苦苦的一笑,不再理会说个不停的小贩,将珠花放下,默默地转身走人;可没走几步,她又忍不住的回头望去,果然如小贩所说的那样,刚刚被她放下的珠花此时此刻早已经被他人买走,看着买走珠花的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裴汐雾眼中的神色黯然了许多。
这里……果真不适合她。她还是回客栈的好。
一个人默默地走在熙攘的街道上,看着往来的每个人脸上展现的笑容,裴汐雾眼中始终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冷霜。
“快一点啊,快一点。再不快一点去不行的。听说今年放花灯的人可多了,再晚点就没有位置了。”
“对了,用花灯祈福到底灵不灵验呢?”
“当然灵验了,我听说啊,只要诚心实意的许愿,今年一定可以达成愿望的。”
“真的吗?我要许愿,争取今年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哈哈,你不害羞。”
裴汐雾望着从自己身边嬉笑着离开的几个妙龄女子,不由得向她们奔去的地方看去;放花灯?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啊。以前的她,很少来到热闹的地方,更不要说那些民间节日的活动,她港式很少参与,这一次,她的脚仿佛不受约束一样,竟然朝着河边走去。
这里真的很热闹啊!裴汐雾站在河边,看着不少人将买来的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河水中,然后,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心愿。
花灯在河面上,讲整个河面照的特别的漂亮,连同她眼底的那一抹冷霜也有了少许的改变。
“这位姑娘,你要不要也放花灯呢?”突然,身侧响起了轻柔的声音,这声音犹如春风一样的温暖。
裴汐雾侧头看去,不由得一愣;就见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子,正手捧着一盏漂亮的花灯,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没有什么愿望。”裴汐雾淡淡道。
“不一定要许愿,也可以祈福的。”
裴汐雾果断的摇了摇头。
“我也没什么祝福送给他人。”
这个回答让女子一愣;盯着裴汐雾那张漂亮的脸庞。在这么多人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她,虽然她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笑意,但是,那感觉确实说不出的酸涩与寒冷,真很希望这花灯可以给她带来幸福。
“我希望这花灯能让你幸福。”
说完,不顾裴汐雾的拒绝,硬是将花灯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看着手中的花灯,裴汐雾叹了一口气,想要谢谢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却发现那女子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
“这个……要怎么用呢?”裴汐雾这会儿可算是有事情做了,盯着花灯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个东西究竟要怎么用?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放花灯。
站在河边,她竟然开始了思索;是要丢进水里?还是要慢慢的放在水里,让它自己随便的飘荡?若是祈福,是不是要写些什么?要写在哪里呢?这附近有毛笔吗?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唏嘘的声音。
“天哪,那男的好英俊啊。”
“可不是吗?我还从来没见到过这么英俊的男子呢。快看,他身边的那女子,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也算是很相配啊。”
“真是羡慕死人了。”
这些唏嘘之声竟然没有打断裴汐雾的思索;此时此刻的人们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而裴汐雾竟然还在盯着花灯,认真的思索着。
突然之间,有人轻轻地撞了一下她,这让本就站在河边的她身子开始向前倾斜,手中的花灯也因为不稳,而落入了水中。
“对不起,我……”
随着道歉人的声音,裴汐雾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就在这时候,她只觉得腰间一紧,似乎被人很温柔又很用力的抱住。
“唉!幸好没有落入水中。”
裴汐雾一愣,这个声音是……吕顼阳?
“放手。”
吕顼阳一听这般冰冷的话语,不由得眼神一寒。将她放开。
“我的花灯……”这个时候的裴汐雾竟然开始担心起她的花灯;这还是好心人送给她的呢!她还没琢磨透这个花灯怎么用就这样漂走了。
看着裴汐雾失落的看着河中的花灯,吕顼阳真可谓是又好气又好笑。难道她忘记了,她不会凫水吗?这个时候不庆幸没有落入水中,竟然还在担心花灯。
“裴汐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胡蝶的声音厉烈的响起。
刚刚她和吕顼阳还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吕顼阳竟然一下子将她推开,独自一个人跑到了河边,原本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没成想却看到了吕顼阳英雄救美。而拯救的这个人竟然是她最讨厌的人。
裴汐雾转头看着胡蝶又看了看吕顼阳,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的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可恶。”胡蝶低低的咒骂着。只因为,她发现吕顼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裴汐雾的身上,即便裴汐雾早已经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中,他也没有收回目光。
“呼、呼。”裴汐雾手持宝剑在客栈后院中练剑。自从灯会上回来后,她就开始练剑,整整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了。
“为什么?”裴汐雾大汗淋淋,持着宝剑,站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我练了这么久,就是不在状态呢?我已经很尽力的在克制自己,但是,只要稍微停下来,脑子里就会……”
就会出现在河边的那一幕;被他深深且温柔抱住的那一幕。这一幕就如同魔鬼一样,缠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的无法散去。
“不行,我必须要镇定下来,一定要镇定下来。”裴汐雾喃喃道;只不过是被轻轻的抱一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裴汐雾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今夜,恐怕是一个不眠之夜吧。
而在后院偏房的胡蝶抱有同样的想法;今天原本开心的同游,竟然让她生了一肚子的气;吕顼阳看裴汐雾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温柔。而最让她生气愤怒的事情则是让她意识到了一件逢场可怕的事情----吕顼阳喜欢裴汐雾。
其实,早在五年前,她就明显的感觉到吕顼阳对裴汐雾有说不出的关心。对她明明冷冷淡淡的,更甚至恶言相加,可对裴汐雾却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呵护有加。就连这一次,他也为了就裴汐雾,而将她推开。这么明显的关心,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喜欢裴汐雾。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胡蝶紧紧地攥起了双手。
吕顼阳是她心中最完美的存在,更是她想嫁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容忍别的女人将他抢走呢?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阻止,她绝对要铲除裴汐雾这个横在他们只见到障碍。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让她消失。
而在吕府的吕顼阳似乎有所感应一样,担心的朝着窗外看去;看着外面原本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盖,他不免有一丝担心划过心头。
“主人。”突然,黑暗之中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东西拿到了吗?”吕顼阳收回担心不已的目光,转向黑暗之处。
“东西已经到手了。”
“嗯。”
说话间,一支瓷瓶被吕顼阳拿在了手里;为了这个东西,他是煞费苦心,整整用了五年的事情,终于得到了,接下来,他要去找那个人。这一切的谜底都只有那个人才可以解开。
“可有打听出那人的下落?”吕顼阳问道。
“有,此人在京城的月半山。”
“嗯,我知道了。之前,我所交代你们的事情,可还记得?”
“属下不敢忘记。”
“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吕顼阳说着,将瓷瓶揣进怀里,打开门离开房间;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汐雾的处境恐怕会更艰难,为了尽早的保护她,他必须今夜就要出发去月半山。
可他不会想到,他此番去月半山,会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远比他所想象中的更加的可怕。
半月山……
“吱”一扇木门被人轻轻地推开,紧接着闪身走进了一个人。
还没等来人喘口气,屋中一下子亮了起来,定睛看去,就见破旧的椅子上早已经坐着一个人,看此人的神色,明显的来了很久,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吕家的现任当家人啊。”将门轻轻地掩住,信步的走到了桌前,将被在后背上的药筐解下。
“你可真是不死心啊。前前后后派了十几波人来找我。还都是高手,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若你乖乖的,就不劳这么麻烦了。”吕顼阳淡淡道。
“呵。”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好吧。这一次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听你要说些什么?”
吕顼阳轻扬了一下好看的眉毛,似有意的问道:
“这一次,司马神医不再逃走了吗?
一听这话,司马贤脸色一僵;若是其他人,他倒是可以施展轻功离开这里,可若是在吕顼阳的面前,他大可不必。第一:吕顼阳的气势压住了他,自他踏进屋子开始,他就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盘踞在屋中,不要说让他逃,就是想心平气和的退出屋子都是一件难事;第二:他自问轻功了得,但是,他也早已经听说,吕顼阳的轻功更是了得,他可不想输给他,这要是传到了江湖上,他的颜面何从?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吕顼阳三分四次的派人‘请’他,想必是真有什么事情,更或者是真有什么其难杂症之类的病人。若真是这样,身为医药世家的他岂有不看一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