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的时间,裴汐雾终于回到了古月庄,站在古月庄的山门前,裴汐雾的心情可谓是百感交集。
看着古月庄的一切,以往的熟悉感此时此刻荡然无存,而唯一残留下的感觉只有迷茫、寒冷以及恐惧。
她以往所熟悉的一切正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更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但是,她却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去相信谁?谁有值得她的信任。
记忆中的片段总是时不时的闪现,这些记忆片段让她觉得奇怪、陌生的同时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这些记忆片段是源自何处呢?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胡霸天,裴汐雾的心里禁不住蒙上了一曾阴影。
她知道,按照现在她的势力,恐怕犹如飞蛾扑火,所以,她现在必须要冷静。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能意气用事。
“二小姐,你回来啦。”古月庄的管家看到了裴汐雾,禁不住热情的向她打着照顾。
“嗯,管家,我回来了。”裴汐雾一如既往的清冷。
“最近庄中一切还好吧。”
裴汐雾将马的缰绳交给管家,淡淡的问道;其实,她就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胡霸天会这么着急的找她回来。
“回二小姐的话,庄中一切安好。”管家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的说道:
“庄主吩咐过了,如果二小姐回来,可以直接去书房找他。”
“我知道了。”裴汐雾随口回答了一句,便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义父,我可以进来吗?”裴汐雾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恭敬的问道。
“是汐雾吗?”书房之中传出了一声威严苍老的声音。
“是。”
“进来吧。”
随着开门声,裴汐雾迈步走进了书房,在书房的藤椅上,她看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胡霸天。看胡霸天的起气色,裴汐雾禁不住心中一沉,多日不见,义父的内力有提升了不少。
“义父,好久不见了,你身体还好吗?”裴汐雾与往常一样问候着胡霸天。
“呵呵,好。倒是你,瘦了不少。在外面一定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吧。”胡霸天睁开眼睛,从藤椅上站起身,笑着望向裴汐雾。
裴汐雾沉默不语,而是将眼睑微微的垂下;她现在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胡霸天。以前的她对义父的话深信不疑,总觉得养育她、照顾她的义父是天底下的好人,可是一夜之间,她发现什么都变了,变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可怕。
“汐雾啊,在京城可有发生什么事情?”胡霸天敏锐的感觉到裴汐雾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而已。
“回义父的话,京城最近又出现一个采花大盗,不过,现在已经被官府的人缉拿归案。就在前不久已经处斩。”
“哦?采花大盗?”胡霸天似乎有些沉吟;虽然,语气不是很明显,可裴汐雾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胡霸天的言语之中似乎有些欣喜与放心。
这是为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远在京城的采花大盗而已,为什么义父会有这样的语气呢?
还有,裴汐雾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采花大盗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他似乎认识她。要不然也不会在掠走她的时候没有加害与她,更甚至他还主动的束手就擒,这是怎么回事?
“汐雾啊,你在想什么呢?”胡霸天见裴汐雾许久没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不由的奇怪的看着她。
“义父,我并没有想什么。”
“哦?”胡霸天显然不相信裴汐雾的话。虽然,他知道裴汐雾向来不会说谎,可是,他天生就是怀疑一切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完全相信一个人的。
“对了,听罗管事说,你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灰客栈了,这是怎么回事?”胡霸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得,突然的恍然大悟的问道。
“回义父的话,汐雾独自一个人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就想四处的走一走、看一看。故此,没有会客栈。想来都是汐雾考虑不周,让义父担心了。”
“哦,是这样啊。你这孩子,想要出门走走看看也说一声,害的义父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事情。”
裴汐雾低下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歉意。
“对不起,义父,以后,汐雾会注意的。”
“哎。义父并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你也不要这么的自责。”胡霸天呵呵的一笑。可他的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
“义父,这一次召回汐雾是为了什么事情?”裴汐雾抬起头,看向胡霸天,问道。
“哦,是这样的。汐雾啊,你可知道玉环山庄?”
“知道。”
“在过几天就是玉环山庄庄主的寿辰。我原本打算要去为他祝寿的,可是,突然之间,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没有办法,我只有让你把贺礼送到玉环山庄。”胡霸天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的说道:
“原本我打算让管家代劳,可是,这几天你义母要去寺庙上香许愿,管家有些抽不开身,所以,我只有让你去了。”
“我知道了,义父。我会将贺礼安全的送到玉环山庄的。”裴汐雾很乖巧的回答着。
她的乖巧让胡霸天十分的欣慰;禁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有嘴巴有禁不住说出了一些奉承夸奖的话。
“还是汐雾最懂事啊。蝶儿明明比你大,可总是不让我省心。要是她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义父,蝶儿姐姐自然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在汐雾的眼里,蝶儿姐姐是汐雾再亲不过的亲人。”裴汐雾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是,她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胡蝶是多么的讨厌、憎恨她。虽然,她本人对胡蝶也并不是多么的喜欢。可面对义父,她只能说出这样违心却有无所谓的话。
听到裴汐雾这么说,胡霸天心中自然的高兴,禁不住用手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裴汐雾。
而裴汐雾则抬着头,目光真诚清透的看向胡霸天。胡霸天在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由得心中也放了下来。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所以才会产生了一些错觉吧。
“好了,你刚回来,还是回房休息吧。至于贺礼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是,汐雾先告退了。”裴汐雾躬身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裴汐雾离开的身影,胡霸天眼中的神色变化了好多次;他觉得裴汐雾这一次回来变了,可有觉得她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变。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恃无恐。
在房间里,裴汐雾坐在椅子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透出了说不出的不安与迷茫。
她知道,胡霸天在江湖上有着不容小觑的势力和威望。若他想做什么事情,相信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所以,她要查处事情的真相,就必须要小心。
自从她在吕府解毒成功之后,他的脑海中就总是会浮现出一些让她觉得陌生可怕的回忆片段,而这些片段也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这让她禁不住开始感到了恐惧,她总觉得这些记忆的片段都是代表着不好的事情。可同时她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些记忆会在解毒成功之后出现呢?难道说是义父故意下毒不让她回想起这些记忆?这是为什么?难道说这些记忆是关于她的身世?若真是这样,她应该回想起来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止不住的害怕呢?
再者就是关于胡霸天,这个从小养育她、照顾她的人如今让她觉得好陌生,以前的亲切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明他的脸上带着笑,可在她看来,他却觉得他并没有在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熟悉的一切都在发生着致命的改变呢?
裴汐雾轻叹了一口气;罗管事?这个京城最大客栈的老板。每一次她去京城的事情,总是会要投宿在那里。如今想来,他应该是义父的人,以前觉得义父是因为怕自己照顾不好自己而命人照顾自己,可现在仔细的想了想,这完全就是打着照顾的幌子在施行着监视。
那么,这个罗管事究竟知道多少呢?他知不知道她帮助官府缉拿采花大盗的事情呢?他知不知道她在吕府的事情呢?他知不知道她跟吕顼阳之间的事情呢?若是知道,那么,他会不会已经告诉了义父呢?可是,为什么今天见到义父,并没有看出义父态度上的改变呢?难道说……义父还不知道?真是这样吗?还是说义父已经知道了而故意装作不知道呢?这究竟又是怎么样的事情呢?
裴汐雾有禁不住轻叹了一声;天大地大,她究竟应该相信谁呢?
就在这时候,她无意之间一下子碰到了脖子上的玉佩。这还是吕顼阳送给她的。
平时,裴汐雾并喜欢在脖子佩戴玉佩,可是,这是吕顼阳送给她的,她禁不住想要好好的珍惜。
将玉佩拿出,看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白色玉佩,裴汐雾嘴角禁不住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个白色的玉佩被雕刻成了梨花的模样,看着泛着白光的玉佩,裴汐雾仿佛看到了吕顼阳正站在她的面前,冲着她温柔的微笑。
他的笑容总是那么的温柔,仿佛阳光一样,让她禁不住想要靠近。
我只希望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遇到太多的危险。这句话仿佛停留在耳边,让她不安的心渐渐的变得平静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吕顼阳很关心她。也许,在这个虚实不分的世界里,她最应该相信的是他。而他也值得她相信。
“吕顼阳,我该怎么办呢?”裴汐雾禁不住轻轻的呢喃着。
握在手心中的玉佩发出了淡淡的温暖,仿佛在回应她心中困惑不解的疑问。
看着手心中的玉佩,裴汐雾在心中打下了一个决定;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因为,现在的她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义父在对她下毒。她虽然相信吕顼阳不会骗她,但是,她还是想要一些证据去证明,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完全的死心。或者说她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查明真相、不管是她中毒的事情还是她脑海中闪现的片段的事情,她都要自己查清楚。
如今想来,她即将要前往玉环山庄,那么,义父一定会将药丸交给她,到时候,她就可以找人帮忙看一看这个药丸是否有毒?接下来她要努力的回想起她记忆深处被她以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