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易场所发生的事情,让某个人显得焦虑不安。
只见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有个肥胖的身影不断的渡着步子,那凌乱无章的步伐显出了此人不安的心情。
“徐师爷,你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被称为徐师爷的人是一个精明的老人,看他布满皱纹的脸,少说也有八十多岁了。可在看他硬朗的身体以及精明的眸子,真的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
“王爷 关于这一次的行刺,我认为与上一次的行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王爷的命。”
绪昌听着徐师爷的分析,可没有吱声,可他阴狠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凶光,很明显,对于徐师爷所说的话,他很不满意。
徐师爷也明白自己谁说的这句话犹如废话一般,可有不得不说,毕竟,绪昌的为人,他可是非常的清楚,这个人在外人的眼里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好人,可私底下确是一个狭隘之人,若是有把柄说落在了他的手里,那跟落在阎王的手里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属下觉得这一次的刺杀似乎是有准备又预谋的。”
“哦。”绪昌细长的眼睛禁不住的眯成了一条缝。
“王爷,你的行踪向来隐蔽,江湖中的人很少知道你的行程,可是,今天这刺客却准确的来到了交易地刺杀你,这就完全的说明此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而唯一能准确知道你行踪的人只有……”
徐师爷的话虽然没有说透彻,可精明如狐狸的绪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徐师爷话中的意思呢?
“你是说王府之中又内奸。”
徐师爷轻点额首,表示有这种可能,而这种可能也是最大的。
绪昌的眼睛眯了眯,一道危险的光时不时的闪烁不定。
若真的有奸细,那么,到底是谁呢?
是保护他安全的护卫?
是他府中的丫鬟仆人?
还是他暗中培养的死士?
也许有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谋士们?
绪昌想到这里,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的徐师爷。
纵然此时此刻的徐师爷整低着头,可他依旧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此时此刻绝对是表衷心的绝佳时机,可徐师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倒不是他不够机灵,而是他太了解绪昌这个人。
纵然此刻表明决心,反倒会让绪昌更加的怀疑,所以,徐师爷很知趣的什么也没有说。
“依你之见,要如何找到这个藏在王府中的奸细?”
徐师爷胡子微微的一颤,心里可是不断的叫苦连天。
绪昌这个问题其实就常人而言是在平常不过的询问,若是他人问起,徐师爷倒也没什么顾及,可偏偏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绪昌。
这可就是一个大问题了,要是回答的不好,那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怎么?徐师爷号称在世的诸葛,怎么这会儿连个主意也说不出来了?”
徐师爷长久的沉默让绪昌十分的不满,脸也沉了下来。
“王爷,其实办法不是没有,而是我不敢说。”徐师爷的额头涔涔的冒出了冷汗。
绪昌眯了一下眼睛,打量了一下徐师爷,那双眼睛的深处有危险的光闪烁。
“你跟在本王身边数年了,本王可曾亏待过你?”
“王爷乃是我的再生父母,完全可以这么说,若没有王爷就没有我徐展。”
“嗯,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又有什么不可说,不敢说的呢?”
绪昌说完,伸出手,如领导器重下属一样的拍了拍徐展的肩,眼里也是满满的信任。
“王爷。”
徐展感动的有些呜咽;纵然他心里明白绪昌只不过说了一些客气话,可还是抑制不住那份感动。
“其实,王爷想要知道内奸是谁很难却又不难。”
徐展眨巴了一下细长的眼睛,略带神秘的继续说道:
“出卖王爷的人自然是王爷最为亲近之人,而这个人不但可以属掌握王爷的动向,更有可能特别的了解王爷的生活作息。所以,王爷的一举一动都被此人所掌握。”
徐展的话让绪昌面色很是阴沉;若按照徐展的话中意思而推敲的话,就不难推敲出这个隐藏在他身边的人是多么的狡猾和危险。
“继续说下去。”
徐展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绪昌的表情;虽然说面色阴沉,可还没有到彻底爆发的地步。
“王爷,换句话说,这个内奸是一个极为隐藏的人,他在暗处,所以我们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察觉,故此,王爷若想要找到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就必须要借助外力,而并不是王府之中自我搜查。”
“这是为何?”
绪昌不是很明白徐展为何这么做。
“王爷,你想啊,上几次的刺杀,你查来查去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而这一次的刺杀,就算刺客不是同一人,可他们的目的可是一样的,都想要王爷的命,所以,王爷为什么不把事情闹大一点,这样也会让对方不敢轻易的动手。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空隙,找出王府中的奸细。”
“把事情闹大了?嘶。”绪昌略有些为难。
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对他似乎有些与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他也知道一定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所以,若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了,他这个王爷的头衔可就不见得能保住了。
“师爷,你看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能找到凶手的几率是多大?”
绪昌虽然很惦记王爷这个名号,但是,名号再好也有有命去想用,况且,他也想借助这一次的机会,好好的想一下后路,免得到时候,在让皇上抓住什么把柄,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王爷,其实这件事情对于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首先,皇上对你也有些不满,你何不借助这一次的机会好好的谋划一番呢?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要真的抓到了刺杀王爷的凶手,到时候还能用此事做文章呢。”
徐师爷不愧是满肚子坏水的主儿,这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一下子想到了如何坑害他人的办法,这不免让绪昌多看了几眼。
绪昌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更甚至徐师爷的办法深的他的心。
“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吧,明天早朝的时候,我就去跟皇上禀明此事。”
“王爷万万不可啊。”
绪昌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徐师爷不明白刚刚还商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不可以了。
“
你这是何意?”
徐师爷一听绪昌说话的声音冷了几分,额头也禁不住的冒出了汗。
“王爷,请您仔细的想一下,这件事真的该由你亲自的向皇上禀明吗?”
绪昌眯缝着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眼里不断的闪过一丝丝的明悟。
没错,徐师爷说的很对,他刚才太过冒事冲动了,这件事情还真不能从他的口中禀明皇上。
最近皇上对他有了疑心,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绪昌这只在官场上混迹了很多年的老油条早已经清楚的知道皇上的的心思。
所以,这一次他被行刺。,皇上明着派人来慰问,可实际上就是看他受伤的程度。
所以,他何不借助这一次机会,佯装受伤很严重而瞒过皇上呢?
只是,该有谁去禀奏皇上调查此事呢?
“徐师爷,你看让尚书王大人禀明皇上调查此事可好?”
徐师爷用手黏着胡须,眯着一双贼眼睛不断的想着什么。
“王爷,此人怕是不妥。”
“这是为何?”
“王爷请想啊,王尚书一项与你交好,恐怕在皇上的心里,他早已经是你的人了,若是让王尚书进谏,那么,依照皇上的聪明一定会知道是你在背后指示,到时候,怕是皇上会更加的怀疑你,那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大事?”
徐师爷分析的很有道理,这让绪昌不断的点头。
“那么,依照徐师爷的意思,谁更加合适呢?”
徐师爷想了想,眼中突然的一亮,马上想到可一个人。
而这人只要肯出马,那么,事情就算是成功可一大半了。
徐师爷招手,让绪昌来到桌前,拿去毛笔,在一张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竟然是他?”
绪昌没想到徐师爷将主意打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他真的可以吗?毕竟,他非我之人啊。”
“王爷除了此人,其他人皆不行。”
绪昌沉吟了好久,最后一咬牙,点了点头。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王爷,希望你亲书一封,最好……”
徐师爷招手,在绪昌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绪昌的脸色也因为徐师爷的话而变来变去的,最后,想了一下,咬牙答应了下来,决定按照徐师爷的话去办。
徐师爷办事,绪昌自然的很放心,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属于同一类人。
-----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在这段时间,皇上倒是派了好几波的人来看望绪昌。
其中也不缺乏太医以及朝中的大臣。
而也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皇上的圣旨也已经下达,命李千良为三品都统兼调查绪昌遇刺的事件。
当圣旨下达下来之后,一直提着心的绪昌也放下了心。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证皇上一定会同意让李千良调查这件事情。
可后来皇上真的下旨,他反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那么,就等着李千良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
就在绪昌觉得身心舒畅的时候,可在李府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李千良第一时间得到了皇上的圣旨。
其实,皇上下达圣旨,让他彻查此事,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身为臣子自然就要为皇上排忧解难,可是这件事情,据李千良得知的情报则是太子殿下要求的。
这是李千良怎么样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或者是完全所不理解的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虽然经常的出入皇宫,向皇上禀明一些事情,但是,也都是将事情说完了,然后,就马不停蹄的离开皇宫,不要说和太子有过交谈了,就是连见上一面都可以用一个巴掌数过来,可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请求皇上让他彻查这件事情呢?
李千良自然不会违背皇命,所以,就算他心里面有着再多的疑问,可依旧也将这些疑问都隐藏在了心里。
“管家,我要出去一趟。”
李千良说完,就直接离开了书房,然后,带着几个心腹,直奔王府。
既然皇上让他彻查这件事情,那么,作为受害者的绪昌自然是首先要保护起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