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吧。钱财固然好,倒还不值得女儿拿名声去冒险。”屈彦云也不急,慢慢劝说道:“这几年来,别说出面,就是府门我也没迈出去一步,最开始事情只交给桂嬷嬷处理,而这两年稳定后,连她都极少露面,不会被人知道的。”
听她处理得如此隐秘,加上她又抱着自己不停央求,安氏最终耐不住她的磨,叹了口气道:“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知道安氏这是松了口,屈彦云也没羞没躁道:“女儿这也是帮自己攒嫁妆。”
她本是玩笑话,却不想安氏听在耳朵里变了味,心思一下飞了老远。
林氏以后又怎么会费心给她的女儿准备嫁妆,难怪她动此心思。
想到屈彦云将来的婚事,安氏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屈彦云见她神情倦怠,只当她是累了,便道:“娘,我出去看看四妹妹。”
安氏闻言嗯了一声,又道:“别玩太久,一会叫赤芍送她过去。”
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和屈蔓婷置气,闹出什么姐妹失和是非来。
一个熊孩子而已,哪值得她去较真生气,顶多有些烦人罢了。
屈彦云也懒得解释,笑着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
带着屈蔓芸玩耍了一阵子,便依照安氏的嘱咐,让赤芍将她送回了馨香院,自己则领着紫莺出了绣园,回到如是院中。
她歪在罗汉床上,便寻思起来,该怎么运作和改善手头这些铺子。
这铺面中,有一家最大,分上下两层楼,按理说做酒楼该是首选,民以食为天,人哪有不吃饭的道理,不管到了什么年代,这饮食都是个赚钱的行当。可做酒楼虽然赚钱,却是最容易招官司是非的。
所以她开酒楼的念头才一起,便很快打消了。
茶楼!
屈彦云心中一动,眯眼笑出声来。
紫鹃才一进屋子,就见她靠在引枕上也没入睡,反不知因为何事发笑,便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也说给奴婢听听。”
“丫头,你可听过一句话叫走别人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屈彦云坐起身来,眯眼问道。
紫鹃听到这话,不由重复道:“走别人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她怎么没听出哪好笑?
萧子归不是想打听自己吗?
要是他见着一个和他构思几乎一致的茶楼会如何?
屈彦云想想便觉有趣。
上辈子,萧子归的产业里,就有这样一个茶楼,地段比她手头的这个还略差些,大小面积,甚至格局却极其相似,也同是上下两层。
一楼为散座,二楼分隔成雅间,在楼下大厅中间搭了个一米来高的台子,铺上大红的地衣,再请上几个口才好的说书人,讲的自然不是当下流传的话本,而是他那个时空金老头的书。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雪。
随便一本就可以让得茶楼宾客云集。
反正她又不好出门,每天写点,打能打发时间。
想到这,屈彦云下了榻:“紫莺,给我研墨。”
紫鹃听她要紫莺研磨,这才突然回过神,端着托盘走道书桌前,道:“小姐,这是按你说的方子做的,你不试试?”
“你这丫头,我说好半天不见你人,原来是捯饬这个去了?”屈彦云拈起一块蛋糕,掰了一小块放到口中。
入口绵柔,香甜细腻,没想到还真被她做出来了。
紫鹃心中很是忐忑,生怕她说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怎么样?”
“不错。”屈彦云喝了口茶,又道:“把这些先撤下去,再从中挑几块模样好的,给我找个盒子装起来,回头我去请安的时候,也好让祖母尝尝。”
“哎!奴婢这就去。”紫鹃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做成了。
屈彦云见她几乎是连蹦带跳的出了屋子,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这一宠,身边少了个稳重丫头,倒多出个烹饪能手了。
紫莺把墨研好,又替她铺上纸,这才道:“小姐,墨研好了。”
“嗯,你也去试试那丫头新做的点心。”屈彦云挥了挥手。
屈彦云倒也雷厉风行,这头打发了紫莺下去,便边回忆边写了起来。
不想这一写竟入了迷,倒险些错过给廖氏请安的时辰,还多亏紫莺伶俐,见她迟迟没唤自己近身伺候,便试探着来提醒了她一声:“小姐,你可要梳洗一下,婢子已经替你备好水了。”
屈彦云抖了抖墨迹满满的宣纸,抬眼问道:“可是到时辰了?”
“是。”紫莺知她是记起了,故也不多话,替她整理了一番,这才抱着食盒跟在屈彦云身后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