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蒙蒙亮,秦金宝身边的亲信小厮,便行色匆忙地出了府。
在延安候府中秦金宝的身份并不显,所以萧子归收到他的信后,也没刻意避讳,当即就回了口信,约定中午在酒楼见面。
秦金宝早早就到了约定的酒楼,刚点了一壶清茶,萧子归就进了门。
他连忙起身躬手道:“三皇子。”
“金宝,你我之间何须客套,现在又没外人,唤我子归便是。”萧子归笑了笑,面上一派谦和,摆了摆手,径直坐下。
秦金宝朝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才点头,坐了下来。
萧子归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拿起茶壶先给他斟了一杯,然后道:“金宝,你这么急着要见我,可是我托你打听的人有眉目了?”
秦金宝只当他看/上/了/那屈二小姐,当下便略过花氏没提,只道“我仔细打听后,那日的贵女中,衣着打扮符合子归说的,只有国公府的屈二小姐。”说着,他抬头觑他的脸色,见萧子归并无异样,面上依旧带着温煦的笑,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似乎闺名唤作彦云。”
“屈彦云?”萧子归神情淡淡,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
秦金宝见状,不禁疑惑,难道是自己想岔了?
可若不是看/上/那/屈二小姐,那又是何故?
这屈二小姐虽背靠国公府,可到底只是个庶女,别说给三皇子带来不了助力,这国公爷还是太子太傅,也万不可能为个庶女,就弃了太子这尊大佛。
太子,如无意外就是下一任天子。
如果自己是国公爷,也不会丢了太子去改投三皇子,从龙之功可不是那么好得的,稍不慎就是/抄/家/灭/族,完全是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的豪/赌。
只是他除了性/命,也谈不上什么身价,倒不如跟着三皇子赌上一赌。
想到这,秦金宝又道:“是国公爷的庶出二女。”
“庶女?”萧子归低下头来,似在嗅杯中的茶香。
秦金宝这会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索性直言道:“子归,她一屈屈庶女,于你今后的大计并无帮助,你何故打听她?”
萧子归转了转手中的白瓷杯,冲他笑道:“你可知这名不见经传的庶女,背后隐藏着一个高人。”
“高人?”秦金宝听他说这庶女背后隐藏着高人,不由心中一动。
那首牡丹诗,他看过后也觉写得十分好,想必写这诗的女子是受过极好的教养。
可看自己父亲就知道,这世间有哪个嫡母容得下庶子出色的,便是庶女威胁不大,也断不可能将庶女教养得比嫡女还优秀,但要说这屈二小姐背后有高人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他忙从袖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锦盒,萧子归瞥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想不明白,秦金宝索性就不想了,直言道:“子归,这屈二小姐是国公府的庶女,怕于你今后的大计并无帮助。”
“这是那屈二小姐的诗作。”秦金宝将锦盒递了过去。
萧子归看了片刻,笑容有些古怪起来,薄唇牵成一线,挑眉道:“倒是个才女。”
但凡穿越,哪有不抄袭前人的。
只是真如她说的有师傅,还是说那个所谓的师傅就是她本人?
可惜和国公府并无交情,就是想找个借口拜访也不易,贸然拜访的话,难免不会引得皇后多想,何况女眷居于后院,即便自己进到国公府也不见得能见上这同乡,想到这便问道:“金宝,若我想见见这屈二小姐,你可有办法?”
秦金宝这时也明白过来,他打听屈彦云,无非是为了她背后的高人,根本无关男女之事,但还是谨慎地略过花氏的打算没提,掐头去尾地说道:“我想可以让我妹妹将她约出来,反正我那妹妹平时也爱作诗,若下帖子请她,借口也好找。”说完,他又犹豫道:“不过你也知那屈二小姐是个庶女,就怕到时候她嫡母未必准她出来。”
“这好办,既然屈二小姐是个才女,我帮她扬扬才名又如何。若她才名在外,便是她嫡母有心压制,也抵不过众口铄金。”萧子归也不看他,目光落在手中那张写着牡丹诗的宣纸上,浓眉微微上扬。
接着,屈彦云的才女名声就不胫而走,并且迅速的在京城之中传扬开来。
萧子归倒是费了一番心血,搜肠刮肚的想了很多千百年来饱受追捧的大作朝屈彦云身上套,既要辞藻华丽,又要意境深远,还必须没有丝毫涉及春/情/或闺怨的话。
可屈彦云这个受益者却是半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