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乐与炮竹声中,屈彦云登上了轿门。
“起轿!”一身吉服的喜婆见新人上了花轿,便又大声喊道。
屈彦云端坐在花轿中,心里说不出是忐忑多,还是激动更多。虽然日子是永威帝定下的,却也巧合。上辈子,自己也是这个时节嫁于他。
两世嫁于同一人,前世的算计,今时的苦求,唯一不同只是心境罢了。
也不知是她走了神,还是轿夫脚程快,只觉没费多时,轿子便落了地。
一只布满厚茧的大手从轿外伸了进来,准确无误地伸到了屈彦云面前。
她隔着红盖头,望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轿子外没有半点声音,好似这世界静得只有她,和眼前这双手的主人。
那手一动不动的等着那里,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摆在她面前。
屈彦云抬手伸到盖头下,掩着口鼻,似这样才多少好受些。
她慢慢地伸出手来,白皙纤长的指尖落在那只大手的掌心中,只觉前世种种已烟消云散,她将跟这个握住自己手的男人,一起共度余生……
她看不到路,可跟着齐翊飞的脚步,心里却无比踏实。
她看不到路,却也能闻到扑鼻的槐花香。
此时正值四月,槐树胡同的小院中那株槐树已经盛放,屈彦云在被槐花香气包围着,这抹清幽的槐花香,一如前生一般熟悉,只是这世间除她外,却无人知这抹隔世幽香的含义。
盖头落下,屈彦云对上他深邃的眉眼。
“你,你比仙女还好看。”齐翊飞一直就知道她好看,可第一次看到精心打扮后的她,还是不觉地说起了傻话。
你比仙女儿还好看,这句话上辈子便听过,也恰恰是新婚之时,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那时的她,听着这话只觉得他粗鄙无知,隔世再听到这话,便是刚和自己说要忘记前世的事,也不由感慨万千。
“傻瓜!”屈彦云白了他一眼,望着他笑得尤为温柔。
若不是肠穿肚烂的痛感尤为刻骨,肖子贵或许真以为自己疯了。那不是梦,他是真的穿越了。只是棋差一着,前有项家翻脸,死咬他不放眼,最后更是被永威帝那个老东西发觉……一杯毒酒下去,他竟回到现代。“我是三皇子!”肖子贵说着,又对面前穿着白衣的男人道:“我差点就要做皇帝了!”白衣男只看了他一眼,又开始专心致志地转动起手中的圆珠笔来,态度敷衍地问道:“那怎么没做皇帝?”“我不知道……他发现了,赐了本王毒酒,好毒,肚子里好似火烧虫啃一般的难受!”肖子贵说着,就挣扎起来,可惜他被困得掩饰,挣扎了半天,仍然被困在床上,纹丝不动。或许是被束缚的感觉,让他不安,他不断的叫嚷着:“本王是三皇子,究竟是谁在谋害本王,萧立……”白衣男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匆匆落笔,重度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