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华只觉得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翠喜眼疾手快的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嘴里却仍是哇哇的哭个不停。
颜书华强自镇静了自己,勉强开口道:“翠喜,你先不要哭,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华姐,刚才柳副官从外面回来,要调集护兵去医院,我听到了他和王管家说的话,说少帅中了一枪,现在医院抢救。”
颜书华身上又是一软,可这次她强撑着自已没有倒下,一句话没有说就向外面跑去。
颜书华刚跑出门,便见柳春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颜书华,刚想开口,颜书华冲他摆了摆手,“柳副官,我都知道了。”
柳春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和颜书华一起跑了出去。
去医院的路上,颜书华低头坐在车里,双后交握着放在腿上,不吭也不动。
因为颜书华低着头,柳春江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更不明白此时的她为何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上次在公馆里,因为龙镌风扔抢时走了火,颜书华以为子弹打中了龙镌风,惊得又哭又叫,关切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次可比上次要严重得多,可颜书华从上车开始,情绪上就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波动,这让柳春江不解的同时,又有些深深的遗憾。
颜书华一开始就是被龙镌风耍了阴谋,一步一步的逼到了公馆里,后来又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囚了起来,虽是锦衣玉食,却如笼中鸟一般,没有自由。
换了别的女子,这样的生活,也许是梦昧以求的,可颜书华不是这样的人,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恐怕就是自由和自尊吧。
所以,她的心里,对龙镌风一直是有恨的吧,即使后来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可被囚禁之恨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忘掉?颜书华的心里,也是无时无刻的想要离开吧。
现在龙镌风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如果他真的撒手而去,那时,就再也没有人会逼迫着她,她也就自由了。
所以,这个时候,听到龙镌风身受重伤的消息,她,会是暗暗高兴的吗?
若是这样,柳春江可要为龙镌风感到深深的悲哀了。
因为柳春江非常清楚的知道,虽然龙镌风剥夺了颜书华的自由,可在龙镌风那里,颜书华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是他可以舍弃性命相护的人!这样的一往情深若是都付之东流,龙镌风该有多么可悲。
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正是埃布尔开的那家医院。颜书华随着柳春江,几乎是小跑着去了二楼。此时的二楼,已经是两步一岗,三步一哨的站满了护兵。白总理也已经来了这里,此时正守在手术室外,焦躁地走来走去。
“白总理,情况怎么样?”柳春江走近白总理,低声问道。
白总理看了看颜书华,然后对着柳春江摇了摇头,“一直没有人出来。”
柳春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颜书华站在手术室外,眼睛紧紧地盯着门上“手术室”三个字,一动不动。
“颜小姐,您先在长椅上坐一会儿吧。”过了一会儿,柳春江见颜书华在那里站了许久了,上前劝道。
颜书华却跟没有听到一样,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脸上表情凝重,却看不出来是喜,是怒,是哀,还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