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董老板这荣光洋行,经营的是西洋瓷器?”
“正是,不光有西洋瓷器,还有西洋的琉璃制品。”
“这我就有些不懂了,这瓷器原本就是起源于咱们中国,国内有多少上好的瓷器不去采买,为何要巴巴的跑到外国去买那些西洋瓷器?”
“龙少帅,您一直在国外,见多识广,自然是看不上这些西洋的东西,觉得还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可是国内的这些人,他们没有出过洋,哪里懂得这些,只知道这东西凡是沾了一个洋字即为时髦。我们荣光洋行,最开始卖的也是中国瓷器,可是销量一日不如一日,不得已,才开始转卖西洋瓷器,生意才略略好转。”董刚看上去老实憨厚,嘴皮子却是能说,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
“不知道你们洋行那些西洋的玩意,是从哪个国家采买来的呢?”
“这个国家龙少帅您可熟悉,就是您当年留学过的美利坚。”
“这些瓷器和琉璃远渡重洋的运到国内来,可是不大容易啊。”
“龙少帅您可说到了我们的心坎上,您是不知道,我们每走一次货,到了口岸,已有二三成的破损,搬运时再有个不小心,破损又加了一二成,及至放到货架上,数量若是有美利坚装船时的一半,我们就觉得非常心满意足了。”董刚说完,似乎是非常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口气。
“真是隔行如隔山,原来做生意也是这样的不易啊。”周正霖感叹道。
“周厅长所言极是,这不知道的人,都觉得我们这些生意人是在大把大把的赚钱,可是我们的苦处又有谁能知道?说到这里,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想要拜托龙少帅和周厅长。”
“董老板客气了,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出来,我和龙少帅若是能帮上忙,定不会推辞,龙少帅,您说是不是?”
龙镌风脸上不动声色,“董老板说来听听。”
“半个月前,我们洋行去美利坚采买了一批瓷器,我估摸着,再过几天,装瓷器的这只船就能抵达首都口岸。龙少帅,周厅长,这一段时间,因为缉毒,港口不但有海关的人员在严加稽查,警察厅和缉毒处也有人把守。”
董刚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龙少帅,周厅长,如我刚才所说,这瓷器本就是易碎之物,海上颠簸已是损坏了二三成,好不容易靠了岸,若是再被多人翻来覆去的查验,我估摸着到了我们洋行也就所剩无几了,只怕会赔得血本无归啊。”
“董老板,听你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问题,董老板,你就明说,你希望我们怎么做,才能减少你的损失?你们荣光洋行一向本分守法,做的是老老实实的生意,职责之内,我们能帮上忙的,就一定会伸出援手。”
“周厅长,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厚着脸皮请求两位,那批瓷器到岸后,咱能不能粗略查验后就予以放行?我们荣光洋行虽然规模不算大,可做的是本分生意,决不会干什么夹私藏毒这样的傻事自毁声誉,这点,我可敢拿自己的脑袋来向两位保证。”
董刚说完,便眼巴巴地看着龙镌风,龙镌风没有吭声,脸上是一幅漫不经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