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华来首都已经三年了,厂甸的庙会也早有耳闻,却从没有去逛过,一来是远,过去不方便,二来是确实没那个心情。虽然心也早向往之,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可今天不一样,身边有爱的人陪着,逛逛热闹非凡的庙会,还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吗?
今天的天气也一样不好,雪是早就停了,可依然阴沉沉的,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庙会的热闹。
龙镌风和颜书华到达厂甸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头攒动了。卖各种吃食的,各种小玩艺的摊贩早已占据好了位置,大声叫卖着,有那卖艺的,随便围了个场子,这样冷的天,却是光着膀子,练把式练的满身大汗,不时引起一片叫好之声。更有那五彩的风车,在寒风中滴溜溜地转着,形成一道斑斓的彩圈,煞是好看。
龙镌风拉着颜书华的手,两人在人流中穿梭着,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便停了下来,买了六支糖葫芦,分给后面跟着的着了便装的护兵四支。
四个护兵接过糖葫芦,觉得四个糙老爷们,这样拿着糖葫芦吃,怎么看怎么别扭,那糖葫芦怎么也送不到嘴里去。
龙镌风却不管他们,剩下的两支,和颜书华一人一支,拿在手里,兴高采烈地吃着,看到有什么热闹的所在,两人便手牵手的挤进去看热闹,如同懵懂少年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在龙镌风和颜书华身后不远的地方,韩骏透过人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充满了忧伤的眼里渐渐涌上来一抹仇恨。良久,他才转身离开,走的毅然决然。
龙镌风和颜书华两人在庙会上玩了大半天,肚子里也被塞了许多的小吃,倒也不觉得饿,只是实在是有些累了,龙镌风这才打道回府。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又下起了雪,龙镌风怕颜书华冻着,便哪里也没有去,两个人窝在公馆里读读书,看看报纸,讨论一下当年留学时的趣闻,倒也其乐融融。
初五晚上,龙镌风对颜书华说道:“过了破五,戏园子里就会开唱,你以前不是喜欢听戏吗?不然我们明天去戏园子里听戏如何?”
以前的颜书华,戏瘾还是很大的,可自从颜大帅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戏园子,龙镌风这么一说,还真勾起了她的瘾头来,便兴冲冲地点了点头。
“我们明天去首都大戏院如何?我听说明儿有燕喜的《玉堂春》。”
颜书华没有说话,只捂着嘴看着龙镌风笑。
龙镌风起初有些不明白颜书华在笑什么,后来明白过来了,难得地脸上一红,旋即正色道:“一事归一事,我曾听过燕喜的《玉堂春》,唱的可真是不错,所以才想着让你也去听一听,你想到哪里去了?”
“龙少帅,我只是笑了笑而已,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颜书华故意打趣他道,说完,笑的更加欢快起来。
“不许笑!”龙镌风有些气恼地上前捂住了颜书华的嘴,“若是再笑,明天不许你出门!”
“好,好,我不笑了还不行吗?古人是不为五斗米折腰,而我为了你这一张戏票,连笑一笑的自由都没有了,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
“我好心好意请你听戏,竟招来你这一顿嘲笑,现在又反过来说我压制于你,我岂不是比窦娥还要冤吗?不行,你得补偿点我什么,不然大过年的,心里实在是堵的慌。”
“说来说去,你无非是又想着法子向我要什么补偿,说吧,这次又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