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不让那几个护兵起疑心,颜书华还是不敢走的太快,只能尽力学着颜芳华平时走路的样子,低着头往前走去。
颜书华和颜芳华,除了长相上有些不同外,身高,身材上倒相差无几,而那不一样的面孔,因为有丝巾所裹,昏暗的光线下,也不大分辨得清。
四个护兵见颜书华走了出来,赶紧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颜小姐。”颜书华不敢不理会也不敢多理会,只含糊地应了一声,便从他们几人身边走了过去。因为紧张,一颗心已跳得乱了章法。
按照以往,颜芳华定会和他们调笑上几声才肯离开的,今日的颜芳华这样的安静,倒让四个护兵有些不解起来。
“颜小姐有些不大对劲。”一个护兵看着远去的颜书华说道。
另一个护兵却是轻嗤了一声道:“她哪一天对劲过?一个婊子!”
“大周,这话也是能说的?小心被谁听了去!”一个护兵赶紧斥责道。
名叫大周的却是极不以为然地说道:“听了去就听了去,就是报告了向军长,他也不会训斥我。”大周说完,将嘴巴朝着颜书华住的屋子努了努,压低了声音说道:“屋子里的那位,以后才是正经主子,若是说了那位一个不字,被向军长听到了,估计脑袋都能搬了家。”
大周说完,又将嘴巴朝着颜书华离去的方向努了努,“至于那位,那就是向军长用来解闷的玩物,向军长什么时候放到心里过?若是谁把我说的话报告了去,向军长说不定还会因为我评价的公正,把这臭娘们赏了我睡呢。”
“呸,一会儿骂她,一会儿又想,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另一个年轻稍大些的名叫老徐的人笑骂道。
大周不服气地说道:“窑子里的娘们儿个个都是,可也不防碍我去想她们。你个假正经,你别对我说你心里就没有起过歪心思。”
大周这么一说,另外两个护兵便起着哄让老徐老实交待,究竟有没有打过颜芳华的心思。他们这么一闹,倒把对颜芳华的怀疑抛到了脑后,几人笑闹了一阵后,又坐下来喝起酒来。
许是向慕鹰不在公馆的缘故,那些听差下人都趁机偷懒,聚在房里喝酒赌钱,公馆里非常安静,一路上,颜书华都没有见到一个听差下人。
颜书华脚步匆匆地走到大门口,留意听了听,门房里也非常安静。颜书华悄悄走到窗口往里看了看,见里面只坐了一人,正就着一小碟卤花生喝酒。看他的样子,显然已喝了不少,醉眼迷离,已经有些微醺。
颜书华从窗口那里悄悄的退了回来,然后走到大门处,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来将大门打开,随后扭动着身子走了出去。
门房听到动静走出来时,颜书华已经走了出去,门房冲着颜书华的背影喊了一句,“颜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怎么也不叫个司机送送您?”
颜书华又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心呯呯狂跳着,却还要强作镇静地从门口站岗的护兵的眼皮子底下走了过去。幸好这些护兵对颜芳华也是极其不屑的,问也没有问一声就让颜书华走了。
门房看着颜书华走远了,这才关了门,人又往小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咕哝着,“趁着军长不在公馆,三更半夜的,天天往外跑,也不让司机送,天知道去会哪个小白脸了,这么胆大包天的,若是被军长发现了,还不得剥了她的皮?”说完,门房摇了摇头,又自顾自的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