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颜书华的话,龙镌风心里突地一跳,仿佛又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如飞鸟划过长空一般,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龙镌风突然又变得烦躁起来,“即使这里面真的埋了一个风筝,除了能证明你就是颜大帅的女儿,确实在这里住过外,还能证明什么?难道因为这个风筝,你就可以要求我把这座公馆还给你吗?”
颜书华扭头看向那棵桃树,声音里满是悲凉,“镌风,你知道吗,当初在法兰西的时候,我曾经读过一首诗,这首诗里,有这么一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镌风,那时我年轻,什么都不懂,读了这首诗,还曾在心里嘲笑过诗人的矫情,心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当然就是生与死了,这个世上,还有比阴阳相隔更悲伤的事吗?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在这个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已忘了我是谁。”
颜书华说完,转身默默地走开了,那背影如此的落寞和悲凉,龙镌风看着,只觉得心口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龙镌风盯着那处凹陷看了半天,然后匆匆地离开了,不大的功夫,他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走了过来,来到桃树下面,一下一下地挖了起来。
历经十几年的时光,这个当年的陷阱早已不复当年的松软,龙镌风挖起来十分的吃力,不一会儿功夫,便累出了一身大汗,可他就跟没有感觉到一样,依然仔细地挖着,半个多钟头后,灰黑色的泥土中,露出了一方模糊的彩色来,龙镌风心里一阵狂跳,又猛地挖了几下,那方彩色越发大了起来,他正想继续挖下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镌风,你在做什么?”
龙镌风慌乱地将挖出的土又填了回去,将那方彩色给盖了起来,这才直起身子,回头看着钱曼丽道:“没什么,只是想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钱曼丽娇嗔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上前擦着龙镌风额上的汗水,心疼地说道:“想活动的话,就在院子里走走就行了,跑这里来挖土做什么,瞧瞧这满头大汗的,一会儿汗消了着了凉怎么办?”
龙镌风将手帕从钱曼丽手里拿了过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钱曼丽,胡乱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将手里的锄头随意地一扔道:“这样出出汗,倒是觉得舒服了许多,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我在屋子里觉得闷的慌,就出来走走,刚走到这里,竟然看到你一人在这里挖土挖的热火朝天的,心里觉得奇怪,就过来问问你。”
龙镌风脸上有一丝尴尬,“我也是临时起的意,不过现在也有些乏了,这些挖出的土,回头让花匠填回去吧,我们走吧。”龙镌风说完,便率先走了。
钱曼丽回头看了一眼龙镌风挖的大坑,眼里涌出一抹怨恨之色,却是转瞬即逝。
龙镌风低头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回头对钱曼丽说道:“曼丽,我突然想起父亲说有一件事要与我商量,我得赶快过去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钱曼丽关切地问道。
“不用。”龙镌风说完,便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