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塞尔在去见克劳斯之前,他抽身独自去了一趟教堂,他要对达维娜做些特别的小安排。
那时候,基兰神父正在整理清扫他的神器室,知性的男人转头,看到行色匆匆的马塞尔,大大咧咧穿行在他的教堂里头的吸血鬼,“看看,谁来了,亲爱的马塞尔,你来看望你关在阁楼的小小囚犯吗?”
马塞尔懒得跟他唠嗑玩笑,他忙着呢,摊开手无奈的认输姿态,“歇歇吧,我的神父,”马塞尔很肯定的回应了他的嘲讽,达维娜从来不是他的囚犯,“达维娜她不是囚犯,我今晚就会把她转移走,现在,太多人知道她在哪儿了。”
是的,达维娜对马塞尔来说,从来不是囚犯,她是他的家人,是他想要好好保护的人。
基兰神父也收起了外露的厌恶表情,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这个问题,神色探究,“我离开小镇之后,一直听说,你在忙着什么,马塞尔,你利用那个女孩,禁制女巫使用魔法。”
马塞尔猛地转过身,他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算是这个正直无比的神父,“无意冒犯,基兰神父,如果,你打算维护女巫的权利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塞尔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一把推开达维娜的门,他要把这件事速战速决。
“好消息,达维娜,”马塞尔很开心的拥抱了一下达维娜,举着女孩就转了一圈,“我要让你搬出这个狭窄的垃圾堆,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新家。”
达维娜被惊喜到了,她的表情开始发光,紧紧的抱着马塞尔,她不由自主露出喜悦的微笑,“真的吗?什么时候?”
马塞尔对她交代一些事,他点点头表示肯定,“就今晚,我得确定安排,你会喜欢的,晚点我来接你。”
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以利亚的棺材,盖子好像挺松的,透着一些幽幽的光线,他停住了脚步,突然想去看一下,“我们的始祖吸血鬼怎么样?”马塞尔低下头,伸出手,正要去掀开盖子确认下以利亚的情况,一边在思索着,达维娜还在研究怎么杀死始祖吗?
他的这个可爱的小女巫真是个小顽固。
达维娜的表情随着马塞尔的接近变了一下,然后,用意念阻止了马塞尔的动作,口气里都是关心和紧张。
“别碰到他,我正在施咒呢。”
马塞尔退了一步,他可不想被咒语误伤,达维娜的力量,他也没有办法抵抗,“好吧,那一定很有效,亲爱的达维娜,你先收拾吧,好吗?你只要带你想带的,其他需要的东西我会买给你。“
“好!“达维娜点点头,她简直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她渴望着自由,一直渴望。
马塞尔一离开,达维娜的头低下来,脸上的笑容就跟被风吹走了一样,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跟着纤细的手一动。
门,无风自动,立刻就被关了起来。
门后面,走出来一个优雅高贵的男人——以利亚。
达维娜抬起头看着以利亚向她靠近,不疾不徐的优雅姿态。
这样子的男人,居然和那个恶魔是兄弟,她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克劳斯和以利亚?
以利亚转动了一下他精致的袖口,在她身边坐下,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的问了出来,“达维娜,你没告诉他,我已经醒了。”
达维娜的态度模凌两可,她看似一点都不在意以利亚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回应,“那又如何,我们还没谈完呢。”
以利亚也不追问,只是说出自己的观察结果,看起来计划不会那么简单,达维娜看起来很在乎马塞尔,“你和马塞尔似乎非常的亲近。”
达维娜的脸上闪过感激和怀念,她点点头承认,相对于其他人,马塞尔一直都很重要,“马塞尔是我的家人。”
以利亚试图找到另一个缺口,徐徐图之,“可是马塞尔乐于伤害女巫,那些女巫,那个家族,我才觉得,是你该认为是家人的人,你不是一个女巫吗?难道,这不让你困扰吗?”
“不,”达维娜的眼中都是仇恨的火焰,她似乎是恨透了女巫,脸都憋青了,喉咙口挤压出来一句话,“她们活该!!”
以利亚觉得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达维娜恨女巫们,非常非常的恨,恨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是骗子,全都是骗子!”达维娜的身子颤抖着,她在控诉女巫的暴行和残忍。
“那……跟你说的那个‘收获祭’有什么关系吗?”以利亚安慰的低声说,达维娜的表情陷入了沉痛和仇恨。
达维娜渐渐的开始回想,回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以利亚听她断断续续的开始述说一个悲伤的故事。
“……是的,‘收获祭’……他们让我和我的朋友们完成这个收获祭仪式,他们说我们的参与,会给我们的家人带来力量健康,我们会被永远尊为——这群女巫的救世主,但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更多的力量。”
“力量?”以利亚一直听到这个字眼,难免问了出来,“你们要怎么获得力量?”所以,关键点一直在于力量吗?
达维娜诡异的嘴角开始笑了,可悲的叹息了起来,“是的,所以,我在他们得手之前就离开了,现在他们就快没有时间了,因为收获祭之后就是收割……如果他们不能完成收获祭就不会有收割,很快,所有法属区的女巫就会开始失去他们的能力。最终,他们全都都不会再是女巫,她们会慢慢的变成一个普通人。”
达维娜似乎胜券在握,她浑身上下都是一种绝对不会让仪式顺利的完成的决心。
以利亚颌首,他基本了解了情况,但是,他更加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么,女巫们要完成这个仪式,需要做些什么?”
达维娜抬起来小脸,很肯定很无辜的回答以利亚的问题,“很简单,我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