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亚放下手里被他翻来覆去折磨的魔法书,起身跟着白露进了厨房,他要好好的关怀一下他的新家族成员,他好久没有关怀一下宝宝了,白露——一个怀着他弟弟的孩子的神奇小狼女。
以利亚进来的时候,白露正在储物柜里翻动寻找,他对着白露微笑,笑的比外头刚露出了光线的阳光还要温暖,“早上好,白露。”
“……嘿……”白露回了个头,打声招呼,“早啊。”肚子饿的她没啥心情寒暄,然后打算继续忙活了。
以利亚一直温和的注视着她,白露只能暂停动作,她回身去看以利亚,试图展露一下自己的温/柔友善,“我知道我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真正喝牛奶的人,但是,我把它纳入采购清单不会害死你们吧?”
此时,丽贝卡正在清洗过道,她轻松的把方才的‘食物’一路拖出去,走到一半还随性的参加了话题,她很有需要,“说到采购,加上漂白剂吧……”
尸体被拖到院子口,深吸一口气,刷的丢出去,丽贝卡清爽的甩了甩手,克劳斯打算用来利诱的‘食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以利亚看着白露微微张开的嘴巴,再看看丽贝卡有些好玩想笑的小模样,眼尾的笑纹都变得温柔了起来,看来,克劳斯的小狼女比他想象的还要适应他们的家族生活,“我真心希望我的弟弟妹妹,在我不在时对你很热情。”
白露索性也懒得遮掩了,她转身坐在可以旋转的椅子上,托住下巴,直白的瞪了以利亚好几眼,“如你所说,在你不在时,这样说也未免太客气了,你弟弟把匕首,插/入了你的心脏;我被法属区的吸血鬼攻击了,我不得不住到有着装满棺材地下室的潮湿屋子,还差一点被一群深信我的孩子是恶魔之子的女巫们杀死……”
可是,现在白露还很有精神的在跟他抱怨,在清晨的光线里,每一个板栗色的卷毛都无比的惹人怜爱。
以利亚停下动作,侧身适当的给白露递了一杯牛奶,温度刚刚好入口,鼓励的继续注视着白露,她需要说出来。
以利亚自认为他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无论对谁都是如此。
“……是吗?还有呢?”以利亚一副原来我错过了这么多好戏的样子,给人感觉他还真的是有点遗憾失落,他似乎对于克劳斯的粗鲁行为做法早就习惯。
白露接过来,手里又被以利亚塞了几片面包,小小的灌了一口,肚子里头的馋虫就出来了,没多久,以利亚就自发的给白露再添了一杯牛奶,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看不出克劳斯的僵硬和刻板。
简直不像是在照顾孕妇,倒是像在大剧院表演优雅的乐曲,指挥棒子行云流水,优雅淡然。
看着每个细节都温柔以待的男子,突然,白露就不想再抱怨其他了,她只是无比的庆幸。
两人对视,白露不晓得为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仿佛自己扮演着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抚/摸着肚子,母性光辉笼罩住了白露的身躯,她对着以利亚微笑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别扭,“额……他们一直都对我不错,你的弟弟妹妹奇怪的保护着我,以他们自认为很合适的方式,以利亚,我知道我该谢谢你。”
以利亚没有多余的反应,他只是微微的侧过来,对着白露的耳朵低语,笑意藏在每一个字眼里,“我只是很高兴你还完好无缺,说到那些凶狠的女巫,我还真的有些担心……”
白露点点头,她把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跟以利亚说了下,索菲和她之间的关联,“他们很邪恶,我的生命还是和索菲连在一起,这令我很困扰。”
以利亚的手从白露的大肚皮上轻柔抚/摸了一下马上离开,嘴角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意,“是的,我想是时候处理一下这个小问题了。”
丽贝卡继续拖着沾血毛毯走过来,估计漂白剂用不上了,她一脸的惊喜,“我完全同意,一旦他们解除了联系,我们就离开这个该死的小镇,好吧,告诉我,我们得杀了谁?”
丽贝卡如同一个帅气的投手一般的又把开满了蔷薇花的血色毛毯给甩了,金发飞扬,眉目之间完全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白露保持静默,反正,关于战斗力这一块,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发言权。
以利亚不喜欢他可爱的小妹妹动动就这么血腥,默默的看了一下丽贝卡的得意忘形,他优雅的压低了嗓子,“也许,我们谁都不用杀,”白露和丽贝卡一起怀疑的瞪着他,娴雅的男子就着调好的咖啡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追加了一句,“好吧,也可能是全得杀。”
静默了两三秒,白露先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丽贝卡的肚子就打了结,以利亚的嘴角也是不断的上升。
很开心嘛,克劳斯的脚步在门口停住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中间的白露,她抱着专属于他的骨肉,在他的哥哥和妹妹之间笑的很是开心。
克劳斯刚硬的心脏,好像就被一个很小的锤子,给它撬开了一个小口子。
克劳斯依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家子,深邃的眼中没有焦距,他只是嘲讽的勾住嘴角,还笑,笑的这么让人胃口大开是要闹哪样?
以利亚的手本来打算从白露的肚子移开,但是,他现在突然觉得这杯咖啡的味道,很适合细细的品尝。
白露若有所感的转头,笑眯了的眸子看到了克劳斯,她直接过去把他扯了进来,让克劳斯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语气里头都是惊喜,“嘿,克劳斯,你听,她在跟我撒娇呢……”
克劳斯的手第一反应是躲开,可是,以利亚的动作显然比他预计的要快一些,“真的吗?我也听听……”
丽贝卡躲在后面,一边喝酒一边笑,眉眼之间都是散落的明媚。
以利亚的手压制着克劳斯,他又不好真的使力,开玩笑,他家的小狼女又不是金刚条,哪里经得住,只能别扭的不去看他哥哥笃定的脸孔。
——他打赌以利亚下一句话就是,克劳斯,你不得不承认,我是对的!
“克劳斯,你不得不承认,我是对的。”以利亚对着自己的弟弟说,语调淡淡的笃定,嘴角似乎出现了一丝的轻快,但是,藏得更多的是苦涩。
白露现在又变成了人质,两方都不打算放手的样子,白露的视线从左到右,然后,继续从右到左。
下一秒,克劳斯的脖子上就挂了一双纤细的小手,他的小狼女看来还是懂事儿的,心脏的缺口被她一挠,又开了一些,克劳斯的嘴巴还是平直平直的僵硬,白露靠的近了一些,却能看到他深深的酒窝。
腰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克劳斯在不压制到宝宝的情况下,完全隔离了以利亚和白露……他自以为就他一个人知道。
白露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懒得去看丽贝卡纠/缠不休的视线,以利亚温和的注视着他们。
白露平生第一次明白了归属感这个词语,克劳斯,以利亚,丽贝卡,这些人,是她的家人,是她的依靠,她愿意相信他们。
偶然固执的要逃,看到克劳斯忍耐的痛苦磨牙可是又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下手的德行,白露第一次产生了类似庆幸的情绪。
她庆幸来到这个世界,她庆幸遇到了他们……她甚至庆幸这个神奇的孩子的父亲是克劳斯。
即使,在很多程度上,很多人都会认为他是极品怪物,但是,白露知道不是的,他只是一个受了伤的大男孩,躲在自己的壳里面疗伤。
愤怒和暴力包裹着的壳,现在,白露能抚触到棱角。
克劳斯,以利亚,丽贝卡,他们和她是一家人,相互依存,相互渗透,白露和孩子的心跳同时告诉了她这个毋庸置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