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和以利亚困在河口,泰勒一路逃窜无踪,他自然没有马上离开,他恨克劳斯,报复才刚刚开始。
泰勒转个身就找到了马塞尔。
马塞尔和一众吸血鬼看着泰勒,他也是异类——混血儿。马塞尔没有马上表态,他只是看着他了,任由他说,泰勒给他们说了一些白露的事情,马塞尔的眼睛还是盯着他,他不傻,“嘿,我的伙计,你想和我达成协议的话,你必须有所付出才行,我已经知道那个叫白露的狼女了,她是克劳斯的人……那么,剩下的你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泰勒的眼睛收缩了一下,他看着马塞尔,使出杀手锏,透露了一部分的真相,“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狼女肚子里怀着克劳斯的孩子呢?”泰勒的口气越发的诡秘恐惧,他直截了当的说,“而且,如果那个孩子出生,就意味着吸血鬼种族的终结呢?”
马塞尔终于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他站了起来,示意泰勒跟他进密室。
然后,当天的夜里丽贝卡,她收到了一个信息,来自马塞尔。
克劳斯似乎一个人独自在忙活着什么,丽贝卡离开了,他也不闻不问。
马塞尔在港口等待着他的女人和盟友——丽贝卡,他的嘴角勾起,似乎胜券在握。
丽贝卡接近他,站在距离马塞尔三四步的距离,再也没有办法过去,她看着马塞尔的背影,有种奇怪的脱力感。
良久,金发小姑娘无限疲惫的转身离开。
马塞尔的身影也只接消失了踪迹。
天际的颜色有点灰黑,似乎,染煞了一片的罪恶和反抗,那是克劳斯想要拥抱的城市,那是他们争夺的领地。
丽贝卡回家之前去了一趟教堂,坐在告解室里面,坐在另一边的是打着哈欠的基兰神父。
神父很苦逼,他不过是睡到半夜被绑架的无辜人士,迈克尔森家的始祖们,一个比一个任性。
丽贝卡的态度很低迷,她的眼神发散着奇诡的光芒,基兰神父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多余的劝慰。
每一个神父,都需要姿态,虔诚而实在。
大概在他数到三千五百三十八的时候,基兰再一次佩服他自己的耐心的时候,丽贝卡那个女人终于把她嘴巴的作用体现了出来,她缓缓的开口述说这件悲剧,“新奥尔良,其实,我就不应该回到这里来的……我在这里陷入爱河,却被爱情伤害,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吗?你应该知道……”
基兰神父憋了好久,终于做出了一个呼应,咳了一声,“其实,马塞尔和我现在关系不是很好,我觉得你不该来问我的意见。”
丽贝卡酝酿了好久的悲伤情绪被他冲击了一下,她继续调整忏悔的心情,口吻变得恶狠狠起来,“但是,你生为一个神父,你不是应该准备好倾听我的忏悔吗?顺便好好的劝解我吗?”
基兰神父很苦逼的叹口气,他对着丽贝卡无奈的表示,“通常‘我愿意’这个词语,不应该会出现在我们这些的句子中。”
丽贝卡沉默了,她的视线很凶残,基兰神父于是揉了一把脸孔,切换了一个慈祥的状态,笑眯眯的看着丽贝卡,“其实,说真的,私心里的话……我也是天主教徒,我们要相亲相爱。”
丽贝卡无情的摇头,一点都懒得搭理他的示好,“我不是天主教徒,你看……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1000年了,我不敢肯定的说我相信神之类的,但是,我需要有人来赦免我的罪恶,所以,我的神父,所以你愿不愿意倾听我的忏悔?”
基兰神父扭住脸孔点头,点头,再点头。
丽贝卡安心的合上双眼,双手扣成祈祷的姿势,“对不起,原谅我,神父,其实……我是一个骗子,我是一个叛徒,我在密谋对付我的亲人,我的哥哥,我甚至都怀疑你的上帝能不能拯救我。”
基兰神父的表情变了,他的眼睛闪烁着一种悲悯的态度,一点一点的引导着丽贝卡说出细节。
她怎么会成为罪人,她到底是怎么背叛了亲人。
巨细靡遗。
听完之后,丽贝卡吐了,她似乎难受的过了头,吐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告解室里面弥漫着痛苦的味道,基兰神父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很平静的对待丽贝卡,如同对待一个无辜稚嫩的孩子。
“神父,我错了吗?神父,你说我……我是不是再也无法救赎?”丽贝卡隔着冰冷的窗口这么问他,基兰神父无奈而沉重的叹息,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很多时候,我们做的是选择,选择好了之后,就必须承担这个后果。
——无所谓正义,无所谓对错,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正义,也没有对错。
对人类来说,是这样,对非人类来说,也是这样。
丽贝卡的对错,也不是由他来判断,她的背叛,她的选择,她的痛苦,都是一种命运的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