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素来都是不好听的,偏偏白露就这么揭穿了出来,而且是对着克劳斯这个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敢说他的款爷,于是,她可能注定要悲剧了有木有。
克劳斯有些迷惑的看着她,显然,还在努力地想要理解清楚白露所说的话,真的是太久太久没有人跟他说这种刺耳的忠告了。
忠言逆耳,要不是孩子的份上,克劳斯觉得自己已经要把这个该死的小狼女给一脚丫子给飞了。
白露不偏不移的继续深入剖析,克劳斯敏/感处的那几根神经,他的伤口或者过去总是要人狠狠的撬开的,不是她,总有一天也会有别人。
在白露看来,克劳斯的家人对他是纵容的,是妥协的,或许是因为克劳斯的童年,也可能是她所不知道的过去,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种时候都不能成为克劳斯肆意任性的伤害他们的理由。
现在,以利亚和丽贝卡随时处在危险之中,白露毕竟还有孩子傍身,所以,既然恶人必须有人做,那么她自然就义不容辞的上了。克劳斯的匕首移开,他的手伸到白露的脖子附近,深邃幽冷的眸子没有动静,嘴巴动了动,“你以为,你是谁?抛弃,我被抛弃了……你觉得他们谁有资格抛弃我,还是,你有这个资格?小狼女,你是不是被宠的太久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容器,现在,我的孩子已经出生。”白露没有回答,只是把孩子举到了彼此之间,抬高了下巴质问他,“你确定吗?”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白露妈妈和克劳斯爸爸的战争,她不方便参与。
白露嗤笑了一声。
克劳斯咬紧了牙关,他的眼睛又似乎要开始变色了。以利亚的动作席卷过来,他随时都打算制止克劳斯的任何举动,“克劳斯,别冲动,想想你们的孩子。”马塞尔和四周的人也有点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节奏,尤其是丽贝卡的视线变得更加的可怖诡异。横向切入到两个哥哥之间,丽贝卡的笑容突兀而短促,她大大方方的笑了,然后,走到了克劳斯身边,纤细的手臂伸展开,懒懒的抱住她的哥哥。
白露和克劳斯都被她突兀的动作给惊诧了,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丽贝卡的眼睛看了一下她的小侄女和另一个善良的哥哥,她丝毫不畏惧,口吻温柔和细腻,“这么多年,我的哥哥,你怎么就没有明白,从来都不是我们抛弃了你,就像是白露说的那样子,醒醒吧……克劳斯,明明是你一直弃我们不顾!”以利亚的神经更加紧绷了,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疯狂,一个比一个大胆,他现在是哪一个都提心吊胆,就怕一不小心闪失了一个。小家伙的尾巴碰碰的敲击了几下克劳斯的手背,匕首,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白露蹲了下来,她把刀子握到了手里,顺手扯了边上的桌布就裹了起来,藏到了一边,她警告一般的闪了一眼马塞尔,你也不准给我添乱。马塞尔摊手,他只是想帮忙好吗?不知道为何,克劳斯总觉得马塞尔看着小狼女的目光有些古怪,好似很是欣慰,又带着深深的满足?
小家伙挣扎着从白露妈妈的胸/口掉了下来,她咚的一声,滚到了地板上,然后,后腿一蹬,蹭到了茫然若失的克劳斯裤脚,开始征服大冰山的艰难之旅。白露和丽贝卡充满期待的看着克劳斯,他的小家伙正在努力的攀上克劳斯爸爸的大腿,低下头,克劳斯的口气渐渐的开始有点奇怪,他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然后,视线从眼前这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脸上划过,“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的配合你们吗?”
白露才彻彻底底的震惊了,就他那样各种威胁利诱,天天阴谋诡计的样子,叫做竭力配合吗?
丽贝卡默默的点头,是的,你不能用常理却认知克劳斯这个家伙。
无知无觉的眼泪戏谑一般的掉落,克劳斯直直的看着他们,以利亚感觉到了森冷的冰寒,他的弟弟也被他们伤到了,“我向你低头,以利亚,为了弥补我又捅了你,为了我们要夺回家园的伟大计划,为了我的孕妇和孩子,我基本上服从你的指挥,即使,我有的时候根本觉得你的优柔寡断有时候并不合适事态的处理!”白露的嘴角抖了抖,他还嫌弃别人优柔寡断,克劳斯有时候才是真正的喜怒无常吧?小家伙爬到腰侧了,她的双手抓力很足,呵呵呵的笑着,口水流了遍地,白露有点担心的眼神抓着她,小家伙不止一次的展示过她的力量,可是,对于克劳斯,白露依旧本能的畏惧,就怕他一不小心蹭到了孩子。小家伙娇/娇/嫩/嫩的,风大了都不行,白露妈妈陷入危机感,她就盯着克劳斯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一点小动作她就心惊肉跳,更何况克劳斯这个始祖吸血鬼中的暴君要是发飙,对小宝宝来说简直就跟天灾一样的可怕和无措。
这个男人,从来都深不可测,素来都是喜怒无常,克劳斯他不管是对他的家人,对她的孩子,对他自己……还是对她?
都是一样的暴虐残忍,这一点,克劳斯不知道他自己发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