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客的酒店,顾杨自觉自己这伴娘不太称职,就想在这里能帮就多帮一些。
然后,开席没多久,跟在新娘后面的伴娘,很快眼前全都是星星。
杨老师的两个妹妹看她姐姐的这位伴娘实在拼命,敬佩之余,一个扶她们姐姐的同事去休息,一个一马当先,将敬向新娘的酒全挡了。
顾杨觉得头很疼,胃里很不舒服。
脑袋稍稍清醒些后,看看是在酒店的房间,感受一下身体条件,觉得再待下去,就要睡在这里,到时候还要麻烦杨老师家人送。
到了楼下的宴会厅,顾杨一看过去,乌压压一片,全是黑乎乎的脑袋,顿时感觉头更疼了。
所幸还有理智,拿出手机,给杨老师发短信。
这样的状况的自己,已经不适合乘公车,会影响市容。
只是,今天的出租车又似乎集体休假了,竟然等了十多分钟,还没有一辆经过。
顾杨头昏沉沉的,努力撑着眼皮等车。
站在阴沉沉的天气里,瞌睡的欲哭无泪。
终于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的时候,仅剩的一丝理智模糊的感觉到什么是“欣喜若狂”。
司机大叔有些不高兴,因为第一次出来拉活,竟然是个女醉鬼。
女醉鬼一上车就昏睡过去,他又不好粗鲁的将人推醒,而叫人都不带哼一声的。
这样的情况,出来前老板特地交代:打电话给亲属领人。
这年头,好人好事也是要掂量着做的。
司机大叔斟酌一番,自己被讹上与对付女醉鬼,他抱着侥幸的心理、颤巍巍的回头去拿女醉鬼的手包。
电话一接通,机智的司机大叔先装模作样的喊几声:“嗳嗳,女同志,你怎么了?快点接电话啊?”等那边人问起来,他才又以做好人好事、置身事外的平淡嗓音道,“我拉了一位女同志,喝醉啦!都睡着啦!”放下电话,司机大叔暗自庆幸赌对了,“女同志”家属给他道谢来着,并在问清楚地址后,说马上来。
“家属”来的很快,司机大叔因为生怕有什么差错,所以一直看着时间——如果家属半小时不来,他就报警!十七分钟,一辆小黑车就急匆匆的停在了他的出租车旁。
司机大叔下车,见到“家属”,第一印象是,一表人才。
然后,司机大叔将事情经过几句话说清楚——本来也没太多事。
“家属”再次道谢,付了车资,就抱起人放在车里,很快开走了。
司机大叔拿着手里的两张“毛/主/席”,心中纠结矛盾:他都没有拉人,还收这么多钱,不好吧?虽然他做了好人好事。
但反过来,只看那辆还在视线里的黑色小车,就能看出那位年轻人不缺这两百块钱,还是他自愿给的,他收下不过分吧?再说他也做了好人好事……两种想法在脑袋里较量,司机大叔纠结的揪头发:都怨“女醉鬼”,如果她一上车就报上地址,他把人送到地方再做好人好事,如今这钱不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