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下后，顾杨大致一算，正好是期中考试那几天。
然后就比较忐忑，生怕婚礼与考试重合。
所幸，期中考试赶在了婚礼的前一天。
婚礼前一天是上官夫人挑好的登记的日子。
上官伯秦与顾杨在电话里约时间的时候，听说学生在考试，提议把时间改成婚礼后第二天。
顾杨考虑了下表示不同意——上官夫人的一片善意，不能不领情呐。
而且，监考任务可以让年级主任顶替。
因此，中午的时候，顾杨先去年级主任办公室，以家里有事为理由，提前请一天半假。
下午，顾杨在学校的站牌等公车——虽说附小与“中信大楼”离的不远，但她不习惯有人接，所以委婉拒绝了上官伯秦的好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民政局门口。
上官伯秦停好车，迎面碰上刚下公车的顾杨。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证件都带齐了吗？”上官伯秦率先打破僵局。
“嘿嘿，都齐了。”
顾杨傻笑。
“走吧。”
“哦。”
今天不管是办结婚还是离婚的都不多。
两人一路各种程序表格填下来，算是畅通无阻。
拿着新鲜出炉的小红本本，顾杨颇有一种自己瞬间长大的感觉。
唯一可以称作小意外的是，两人刚出民政局大楼，就碰到一对来离婚的夫妻。
这对夫妻看上去很年轻，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不知道两人原来怎么样，但顾杨看到他们的时候，两人几乎是相互撕打着往大门这边来的。
顾杨见过最激烈的夫妻争吵，就是顾妈妈狠狠把顾爸爸骂一顿，顾爸爸开始还会辩驳几句，顾妈妈火气更大，顾爸爸就保持沉默、忍气吞声。
再有是邻居发生矛盾时，夫妻两个也会据理力争，但从不会动手。
这还是在电视上外，顾杨第一次看到男人和女人动手。
女人就算再怎么歇斯底里，终究没有男人的力气大。
左脸上不到一会儿，就挨了两个耳光。
顾杨目瞪口呆的看着，等她反应过来，想要上去劝架时，门口的保安已经将两个人拉开了。
女人仍旧哭骂厮打，男人仍旧愤愤发怒。
两人坐到车上，都没有说话。
上官伯秦看顾杨情绪不太好，脸色更是苍白，知道是被刚才那一幕吓住了——任何一个刚结婚的人，看到刚才那一幕一定冲击都不小。
他不禁暗恼自己刚才第一时间去叫保安，而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喝点东西吧。”
顾杨正呆呆愣愣的，眼前出现一个纸杯。
她下意识的接到手中，是温热的。
“这附近只有咖啡，你将就喝。”
上官伯秦温和道。
顾杨一看，才发觉他们还在民政局门外的停车位上，再看手中的热咖啡……觉得手心的温度一路传到了她震颤不已的心里。
“我们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吗？”顾杨侧脸，望着驾驶位上，上官伯秦温和的、含着笑意的漂亮眼睛，认真的、不确定的、困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