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伯秦一到客厅，便察觉到气氛的凝重。
他看站在冷肃面容后的淑铭，淑铭都不敢看他。
上官伯秦不动声色，坐到上官夫人身边，笑着道：“妈，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上官夫人先有动作，从茶几下拿出一份资料：“你签字吧。”
上官伯秦看到封面上的字，忍不住蹙眉道：“为什么？”上官夫人道：“我不想说，你签了字就能见到人，听她说。”
上官伯秦闭了下眼睛道：“您知道我不会签字的。”
上官夫人脸色铁青的又从茶几下拿出一些东西，是几张照片。
上官伯秦一看看到其中一人是顾杨，她闭着眼睛，模样是他熟悉的醉酒后的娇憨可爱，而明显与她共枕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
上官夫人不看上官伯秦，嗓音嘶哑道：“伯秦，是妈对不起你，当初只想着给你找一个可以安稳过日子的，但没想到会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签字了，你也签吧……”顾杨听到门响，侧脸看过去，在看到上官伯秦的一刹那，她的脑子是空白的。
随着他走近，她忽然撇过脸，长到肩部的长发垂下来挡住她半张脸。
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但上官伯秦已然看清顾杨。
几天没见，她瘦了很多，脸色也很不好看，头发乱糟糟，走近后，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残余的酒气——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情很奇妙，像被关在密闭的狭窄房间，又闷又涩。
上官伯秦在顾杨面前蹲下，她坐在以前他常做的藤椅上，他如此的姿态，比她矮了半头。
自然的握上她绞在一起的双手，顾杨却像突然收到惊吓一般，颤抖了下，立刻抽出。
即便是稍稍前倾便可挨碰到彼此的距离，顾杨却仍不看他的脸，上官伯秦不在意，笑着温声道：“我给你放水，现在洗澡，好不好？”顾杨脸撇开的更远。
上官伯秦起身去浴室。
放好水出来，顾杨还是之前的那个姿态，他轻声道：“水放好了，去吧。”
顾杨意料之中的一动不动。
上官伯秦唇边漾开笑纹，心中叹道：真是让人高兴的不听话啊。
他没有迟疑，几步过去，将人拦腰抱起，顾杨开始没反应过来，但也仅是非常短暂的片刻，便开始沉默的挣扎。
上官伯秦没有去浴室，将人抱在怀里，他坐在藤椅上。
顾杨挣扎，他便让她乱扭，做不过躲不开他的怀抱就行。
但没多久看顾杨挣的喘气，他手臂一紧，将人固定在胸口，下巴放在怀里人的头顶上，低低道：“你让我歇会儿，我刚下飞机就回家来了，出差这几天很累。”
他“身心俱疲”的几句话后，怀里的人果然安静下来。
下午冬日的阳光虽不热烈，但很温暖。
光线透过没有闭合的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拉成小小的一束阳光。
上官伯秦眯着眼盯着那束光，脑中纷繁复杂的时候，听到顾杨哑着声音道：“上官大哥，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