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杨的第一反应是：被狗咬了？学校什么时候喂狗了？过了开始的惊诧，顾杨顾不得问是怎么回事，焦急向赵小雅道：“什么时候被咬的？咬到哪里了？”说着，去查看赵小雅的脚。
深秋的天气还没有完全冷起来，所以，赵小雅只穿一件线裤。
顾杨将她的线裤提上去，看到脚踝往上几寸几个牙齿印，还有一处破皮了，顾杨忍不住冒冷汗。
赵小雅眼泪汪汪的看看将脸扭到一边的陈默，等顾杨语气急切的又问一遍，才小声道：“今天早上。”
顾杨松口气，让陈默回教室通知班长去叫数学老师上数学课，她则立刻去骑电动车带赵小雅去防疫站打针。
医生问了情况，说发现得早，打几针就没事了，顾杨这才放心。
防疫站和学校距离不近，加上缴费的人多，所以回到学校，已经第三节下课。
顾杨带赵小雅去办公室，给她接一杯热水。
两人相对静默里，赵小雅先开口，哭道：“老师，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妈？”顾杨叹气道：“你也得先告诉老师怎么回事呐，怎么被狗咬了？”
“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我没注意，有条狗咬我一下跑走了。”
顾杨道：“陈默怎么知道你被咬了？”
“他来的也早，刚好看见……老师，我知道是我不对，让您担心了，但请你别告诉我妈妈好吗？我妈妈这段工厂效益不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我知道打针很贵……老师，钱当我借您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挣钱还给您的……”顾杨眼睛潮湿，憋着胸口的难受，抚抚赵小雅的头发，哑声道：“老师给你保密。”
赵小雅回教室去了，王老师给顾杨接一杯热水，道：“人总要长大，早晚的区别。”
顾杨道理懂，但发生在身边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忍不住心中酸涩。
晚饭后，顾杨洗洗回房看书，顾爸看女儿情绪低落，想关心一下，被顾妈拉出门：“年轻人的事就别管了！”顾杨窝在床上看一会儿书，有点渴，去厨房倒水回来，刚准备上/床，客厅的电话响了。
顾爸顾妈散步还没回来，接电话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到她身上。
顾杨自己有手机，平时与人联系也都是用自己移动电话，因此，家里的座机一般是找顾爸顾妈的。
但这次，顾杨却错了，她拿起电话，刚说了“你好”，就听到上官伯秦的声音：“晚上好，杨杨。”
顾杨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上官伯秦又问：“晚饭吃了吗？爸妈在吗？”顾杨道：“晚饭吃过了，爸妈出去散步还没回来。”
上官伯秦知道顾家父母有晚饭后散步的习惯，本该回家的他却在外出差。
便照往常的时间推算打电话，却还没回来。
但，上官伯秦轻声道：“杨杨，心情不好？”顾杨被说中心事，心中的沉郁虽说纾解许多，但忍不住想跟上官伯秦说一说。
可他现在在出差，应该很忙，她不好再烦他，便道：“我刚才口渴，嗓子有点哑，正准备喝水呐！”
“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生病……上官大哥，你那里现在是什么时间？”
“快十二点了，伦敦的天气很好，还没有下雪，外面阳光普照，也不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