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结局
陌羽千寻2019-05-30 02:094,941

  前方绿灯,孟浩停下车子,前方LED正播放着米兰时装节的画面,其中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子设计师正在接受采访。

  孟浩看到了,厉念慈和陆贞看到了,顾念也看到了。

  相对厉念慈和陆贞不认识镜头里的女子外,孟浩和顾念却认得,怎么说曾今还是和顾念姐妹一场,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她曾也姓过贺。

  那人正是贺甜心。

  当年林峰被抓走后,在审问期间终于认罪,并供出贺萱萱也是艳照门事件的参与者。

  后来警方抓捕了贺萱萱,这一抓,少说贺萱萱要坐几年牢。

  贺萱萱很不甘心,也不服输,可奈何事已成定局。

  不久后贺萱萱突然在监狱里遭受了众人性侵,她痛不欲生,贺甜心来看她的时候,看到贺萱萱全身伤痕,抱着贺萱萱大哭一场。

  贺萱萱心里不甘,心想着肯定是贺兰心指使人做的,为的就是报复她之前做的一切。

  她不能死在贺兰心手里,她让贺甜心传话给贺兰心,说她要见她。

  贺甜心应允,便传了话。

  那天顾念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摸着隆起的肚子,嘴角微微扬起,随后站起身带着一份文件去监狱“看”贺萱萱。

  顾念到达监狱时,看到了贺萱萱头发凌乱,衣服破旧脏乱不堪,一点没有之前豪门千金的贵气,她双眸无神盯着某一处发呆,而身边贺甜心搂着贺萱萱,心疼地掉眼泪。

  贺萱萱看到顾念到来时,双眸盛满仇恨,倏地扑上去,但被孟浩孟权止住,贺甜心不满他们的行为,将贺萱萱护在身后,大声道:“我姐都这样了,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贺兰心,我恨不得杀了你,当初我若是一刀杀了你该多好,我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贺萱萱双眸猩红。

  顾念没兴趣听贺萱萱发疯,她只是将一份文件甩在她们两姐妹身上。

  贺甜心不明白,捡起文件,打开,一行DNA测定让她瞪大双眸,再一眼看到鉴定后的父母名字后,不可思议看向顾念和贺萱萱。

  贺萱萱见贺甜心震惊的样子,夺过文件,一看,上头写着贺萱萱和贺甜心的DNA与秦铎相符合,言外之意,秦铎才是贺萱萱和贺甜心的亲生父亲,并非是贺志昌的女儿。

  之后顾念说起那次被秦铎绑架到老家时,他对她说的话,原本顾念是打算隐瞒一辈子,因为她答应秦轩,善待贺萱萱和贺甜心,只要两姐妹安分守己,她依然让她们做贺氏千金,享尽荣华富贵。

  一切只是秦轩的面子,所以顾念依然认这两姐妹是自己的妹妹。

  但是贺萱萱不但不安分守己,更是对自己处心积虑,让自己深陷艳照门事件,毁了她原本幸福的生活,间接害死了厉博深,这个仇不报岂是她顾念的性情。

  “不,不,你胡说,你胡说!我是贺志昌的女儿,我是贺氏千金……你胡说,你就是想独吞贺氏,所以你瞎说的。”贺萱萱大声叫着。

  顾念无视她激动情绪,直接按下录音笔,录音里播放着秦铎和秦婉的对话,那一句句直接戳进贺萱萱和贺甜心的心尖,心在流血。

  “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肯定是你弄了手脚,肯定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说着,贺萱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顾念,其实在顾念来之前,贺萱萱早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她就算死也要拉上贺兰心,也好为贺甜心留一条路,这样将来贺氏就是贺甜心的了。

  “姐,不要!”贺甜心惊得上前去阻止,只是孟浩孟权早已及时上前拦住,贺萱萱拼了命挣扎,双眼猩红盯着身后的贺兰心。

  孟浩让顾念顺利出了房间,而孟权也一把将贺萱萱甩开,正离开时,贺萱萱又站起身冲向门口,眼看要刺到贺兰心,孟权眼尖将贺萱萱甩开,谁知,贺萱萱手中的匕首不小心刺进了自己的喉管,当场毙命。

  顾念回头,见到那一抹鲜艳的红,眼睛轻轻闭上,转身就走。

  再后来,贺甜心安排好贺萱萱的后事,只身赴美国,学服装设计。

  临走前,贺甜心见了顾念一面,并将签好的文件递交给顾念,那就是贺甜心将她自己和贺萱萱所拥有的贺氏家产和股份一并还给贺兰心。

  并向贺兰心说了声“对不起”,为母亲和舅舅,不,为母亲和自己亲生父亲的所作所为道歉,为姐姐贺萱萱的所作所为道歉,她们姐妹两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日子,而贺兰心却过着那般艰苦的生活,明明是贺兰心的一切,而他们却厚颜无耻享受这么多年,如今是该还了,本身这些不属于她,是属于贺兰心的。

  贺甜心走后,贺兰心看着贺甜心递交的文件,失神很久,心里不是欢喜,而是无尽哀伤和落寞……

  此刻看着LED里的贺甜心,顾念嘴角淡淡扬了下,多年不见,贺甜心变了,变得成熟了。

  多年前贺甜心在美国闯荡,由于她设计的理念和风格深受服装界的欣赏和喜欢,一时间她成为了时尚界的翘楚,她设计的服装频频登上时尚周刊,也在每次的服装周上获得众多奖项,在业界有着极其不错的口碑。

  她如今不叫贺甜心,中文名改为秦桑,英文名Suuny,七年前她跟美国一位华裔富商结了婚,婚后生了一对龙凤胎,可谓事业婚姻双丰收。

  LED已经转播其他画面,顾念收回视线,陷入了沉思。

  不小会儿车子驶入了兰博雅苑,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雅苑内花团锦簇,绿意盎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好一片生机勃勃。

  一进入雅苑,微风拂面,花香沁人,让人心旷神怡。

  顾念透过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视线不经意落到前方一株株挺拔笔直的椰子树时,脑海渐渐浮现出零星的片段。

  “那边是海?”

  “听到海浪声了?没想到顾小姐的听觉很好,一听便知道哪个方向朝海!”

  “不是听觉厉害,而是这大片的椰子树叶都倾向同一个方向,所以我认为椰子树叶所朝的位置必定是大海!”

  “顾小姐果真是聪慧过人,鉴貌辨色的本事不错!”

  “厉董,鉴貌辨色这成语不适合在这句话形容!”

  顾念凝着枝繁叶茂的椰子树,眼眶再次湿润。再看着周遭的景色,她不知为何今天比以往任何一天更想他,想到比以往来的更痛彻心扉。

  “博深,我好想你,你怎么就走了呢……”

  “太太,风有点大,要不把车窗关上吧?您刚出院,不易着凉。”孟浩转头说道,虽然初末夏初,但是在雅苑内,还是会感受到一丝凉意,尤其是树荫下,像顾念刚出院,不宜吹风受凉。

  “是啊,妈妈,孟叔叔说得对。”厉念慈伸手挽住顾念的手。

  顾念伸手擦了擦眼泪,关上车窗,岔开话题,问道:“孟晓感冒好点了吗?”

  “好多了,今儿上学去了。”孟浩说道。

  这么多年来孟浩孟权两兄弟和邓勇一直留在厉氏,他两也一直留在顾念身边担任的保镖。

  几年前两兄弟各自结婚了,婚后分别都有一个孩子,孟浩是女儿,孟权是儿子。

  邓勇直到前年才遇上心仪的人,刚刚去年结的婚,婚后一子。

  十几年过去,孟浩相对来说要比他哥孟权来的显得年轻,岁月还真没在孟浩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进了别墅,厉念慈陪顾念回房休息,待顾念躺在床上后,厉念慈这才离开,然后跟陆贞俩钻进房间聊天,同是正值豆蔻年华,自然有好多共同的话题可聊。

  顾念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在看到室内那一盏薄胎瓷旋转灯的时候,心口轻轻一扯。

  顾念掀开被子下床,来到薄胎瓷器旋转灯面前,伸手轻轻一转,灯上那一句“一念情深唯有博深和兰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顿时让顾念泪水夺眶而出。

  厉博深的死让她一度沉静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尤其知道他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更是难受至极。

  记得当年邓勇将遗嘱交给顾念的时候,顾念看着上面的内容,痛得心如刀绞。

  遗嘱内容,厉博深将整个厉氏赠与转让给顾念,那时厉博深还不知道顾念有孕,这是之前就写好的。

  并嘱咐邓勇等人一心一意全力支持顾念,若是有天顾念将厉氏和贺氏合并,也不得阻拦。

  这份礼物比任何礼物都来的贵重。

  同时自己这才知道厉博深患了绝症,即使那天不是枪伤,他也是活不久,所以他提出离婚,不过是也因为这个。

  他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而自己呢?在与他相处时,心总是摇摆不定,总猜想着他的目的与计算。

  顾念越哭越伤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会抛开一切杂念,好好爱他。

  许久,顾念撑起身子,穿上衣服下了楼。

  没有告知厉念慈和孟浩,只身一人开车去了厉氏墓园。

  墓园风很大,顾念一步一步走上拾级,每走一步,心痛就更痛一份,但眼角已经没有泪

  水,嘴角扬起一片淡然的笑意。因为以前厉博深跟她说过,他喜欢念念笑得样子,不喜念念哭得样子。

  所以每次来墓园,顾念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她从未在他的墓碑前哭。

  终于来到墓碑前,顾念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照片上的厉博深正温柔看着她,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

  顾念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笑中带泪。

  她蹲下身子,伸手抚向墓碑上的厉博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敢落下,她伸手擦去泪意,说:“博深,你知道吗?你走了,我的心也碎了,这些年如果不是展宇和念慈,我怕我真的熬不下去。博深,我好想你……”

  顾念将脸靠在厉博深“脸上”,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笔记本,打开,她哽咽道:“直到前天,我才从那扇石门里的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这本笔记,博深,如果我没发现的话,我是不是要过好多年才能看到,或许一辈子也没看到呢?”

  顾念低着头,看着手中那早已泛黄的笔记,上面只是寥寥几句随笔,称不上日记,她颤着唇读道:“走过冗长的时光走廊,2000年2月10日,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那时她十七岁了,相较五岁和十岁时的模样,她变得越发漂亮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我的心刹那开了一朵花。”

  “2000年7月3日,我远远看着她推着贩卖车子叫卖,我的心一揪一揪的,当我站在她面前,她笑着问我“先生您要买些什么?”我突然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2004年3月4日,今天很让我生气,念念竟被那个上司欺负,行啊,他哪只手欺负念念,就哪只手变残!”

  “2004年5月6日,她开花店了,我将车开到她花店对面,这天一开业,店里的人不多,买花的人不多,我见不得她那种期望后伴着失落的感觉,我命人将她花店的花几乎全买下了,那天看着她数着钱开心的样子,我跟着笑了,这丫头,原来也是这么可爱。”

  “2005,5月25日,林俊熙死了,我心慌了,林俊熙是她的命,他走了,她怎么办?她怕是对生活再无期待和希望了。她必定会结束跟自己的契约合同,作践自己,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对生活了无生趣,自残。”

  “2005,6月2日,她终于听了我的话愿意继续与我的约定,这让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地。”

  “2005,7月21日,今天林俊熙过完头七,她明天就要来T市了,我的心是说不出的开心和激动,念念,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2006,1月27日,念念,你弄痛了我的心……”

  顾念念到这儿,泪水汹涌,几度泣不成声,2006年1月27日正是农历二八,距离艳照门事件过去一天。他在那天写下这句话,可见他心有多么痛,怕是当时他应该流着眼泪吧,瞧,这纸张上还有泪痕。

  顾念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笔记本上,再看到最后厉博深的那句话时,眼泪更是决堤的岸:

  “2006年,1月31日,正月初三,念念,我深爱的念念,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么美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念念,你的眸光像一只青葱的长篱,滑向记忆深处,希望有天当繁华落尽,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依然能彼此惺惺相惜,相依相爱,至死不渝。念念,在生命的下个轮回,愿缘分再让我们相遇,能让我们彼此相爱……”

  夕阳逐渐沉没,天际渐渐转暗,一群黑鸟划过长空,顾念捧着笔记泪如泉涌,良久她对着天空大声喊着厉博深的名字,可回应她的只是周遭的回音。

  厉博深,当岁月无情斑驳了三生石上的情缘,你我又如何改变宿命?

  过了许久,顾念才撑起身子,想迈开步伐的时候,可双腿早已麻木,就在踉跄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双宽而厚实的双手扶住了她,她惊得抬眸,对上那人的眼眸时,刹那眼泪崩塌。

  “念念……”那人轻轻搂住了顾念,在她耳边低喃道。

  厉博深,是你吗?你回来了是吗?你终究不舍我一人留在这世上,对吗?

  顾念闭着眼睛靠在“温暖”的臂弯里,不敢睁眼,只是心里一遍遍呢喃着,生怕一睁眼只是梦一场。

  兴许这个“怀抱”太温暖,太让人眷恋,不知不觉顾念仿佛进入了梦乡,梦里面,她又梦到了厉博深唱着黄家驹的那首《喜欢你》,表情深情,脸露温柔,缓缓走向她,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句“念念,我回来了。”

  她听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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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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