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动令顾念惊愕,厉博深不是没有抱过自己,只不过此刻他莫名的抱着她,有点……怎么说呢?总之还是惊讶吧。
“念念,怎么独自在楼上?”厉博深抱了一会儿马上松开了。
“跟奶奶聊了好久,直到她午休时我才上楼的,闲来无事就看一会儿书。”
“嗯。”厉博深笑着牵着她的手进屋,扫了眼桌上的书籍,多半都是关于金融的,眉毛一挑,这丫头还真是好学,书不离手,在雅苑她书不离身,在老宅也这样,真是难得的好学之徒。
“我们下楼吃饭,吃完饭早点回雅苑。”他说着在顾念额头亲了一下。
滚烫的嘴唇烫了顾念的额头,脸瞬间涨红,不自在推了推他:“你先下去,我把书整理一下。”
厉博深扫了眼桌上几本书,就几本书而已,需要整理很久吗?
“我等你。”厉博深噙着笑。
“你先出去。”顾念眉心有点皱了。
“好好好!”他这个太太可任性了,依她吧。
随后厉博深笑着趁顾念没注意之际,薄唇很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嘴唇,邪邪笑道:“念念的唇永远那么香甜可口,恨不得缱卷一番。”
“……”顾念彻底恼羞瞪着他,而下一秒顾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门口祥嫂正好走来,见到里面情景,红着脸轻咳下嗓子:“少爷少奶奶,老太太让你们下楼开饭了!”
“嗯,这就来。”厉博深一点也不知羞,反而伸手掐了下顾念的脸蛋:“快,我在楼下等你。”
“……”顾念额头彻底拉下黑线,这人怎么活像个毛头小子?
等厉博深出去后,顾念将房门关了,来到桌前,将书本全部收好放到书柜上。
紧接着将书桌抽屉里一幅画拿出来赶紧放回老地方。
这幅画是厉博深画的,也是一幅兰花图案,配着左下方一行字:兰质蕙心何所在,风魂云魄去难招;子规叫断黄昏月,疑是佳人恨未消。
刚才厉博深没来之前,她无意翻到了这幅画,记得之前刚来老宅时,厉博深也曾当着自己的面画过兰花,也配着一行字:蕙质兰心有深寄,叶叶茎茎吐幽思。
当时看完后心绪复杂,可现在这句话更让自己复杂难言。这个男人写这句话寓意何在?或者这只是巧合?
而这句话潜藏的意思太深了,按照落笔时间应该是六年前的,六年前他写了这段话是何意?
不是自己多想,而是他的画配合着这段话,不就是间接在说自己吗?难道他早已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回贺家报仇?所以一开始早已将目标锁定了自己?
而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难不成他的计划早已在早年前就安排好了,等的就是如何让自己跟他合作的契机,俊熙的死这就成就了他的计划。
这个人心机如此深沉难于窥测,自己还是要时刻提高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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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后,老太太很舍不得顾念他们回去,但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留下,毕竟新婚燕尔,还是喜欢独立的空间,她一个老太婆也明理。
可顾念看出来了,心有不忍,老太太此模样让她想起了母亲。
那时母亲被贺家赶了出来后,只有在规定时间,自己才能与母亲相见。
每当那时,她总期盼那天到来,然后兴高采烈去见她的母亲。母女见面话语不断,从饭桌一直聊到床上,躺在床上,顾念习惯抱着母亲,然后俩人谈天说地!
当然顾念从不提及贺家的事,而顾玥也不问她贺家的事。
每次到了第二天分别的时候,母亲总是含泪相送,那种依依不舍的神情总是触动顾念敏感神经,她也红着眼跟母亲道别。
人世间最怕与亲人分离,虽然她们总能见到面,可对于一对亲母女来说,不能住在一起,还是很残忍很伤心。
于是顾念转头跟厉博深说:“今晚我们留下吧,反正明天周末,我想在老宅住一晚。”
厉博深虽说私心希望与顾念回雅苑,但也能感受顾念用意,别人不了解她,他还不了解自己这位太太吗?
她这是为老太太着想啊,因此内心也感到开心,这说明她已经融入了这一家子,将奶奶当成自己的奶奶了。
厉博深含笑点头答应了,老太太听了自是开心不已,拉着顾念的手走向客厅,让祥嫂端上水果让顾念品尝。
厉博深站在前面,看着两女人,心思泛柔,嘴角上扬,这才是一个充满人间烟火的家。
家里有长辈有爱妻,真的很好。哦,不,最好再来个孩子,这样就更好了。
孩子,孩子,厉博深唇齿间反复呢喃着,今年都三十五了,像他同龄人的男人,少说孩子都七八岁了,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了,有了孩子后,这个家才是完整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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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黎姿刚洗了澡出来,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洗发露广告。
代言广告的模特不是别人,正是厉博深之前的旧欢苏小小。
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配合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将这则洗发露广告演的飘逸动人。
黎姿瞟了眼,嘴角扬起一片嘲讽,走向一边从酒柜里倒了一杯酒,信步走到窗前,从十几层的高楼向外眺望,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将夜晚照的变幻莫测,一串连着一串,勾画出一幢幢大楼的轮廓。
黎姿喝了一口酒转头,电视屏幕已经没有苏小小的身影了。
刹那,她的双眸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神色,嘴角上扬,冷冷一笑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之取出手机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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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贺氏上下灯火通明,所有员工加班加点忙着。
由于地皮竞标案越来越近,再加上与各大企业竞争日升合作的方案,因此这一阵子贺氏上下忙得晕头转向。
同时各成员针对公司将来业务发展展开了一系列讨论。
会议室贺家人都在,秦铎提出了一些公司发展业务的事项以及如何争取日升合作的事项,所阐述的观点中却被张泽民和贺婷夫妇否决了。
而秦轩也表达了自己对将来公司运作的看法,他的观点里就是有必要取缔一些没必要的公司部门,反而遭贺婷夫妇以及一些旁系亲信一起围攻反对,因为秦轩这个观点不是变相裁员吗?
一旦有些部门被取缔,意味着现在所处的那些部门的人就失业了?而且这里面基本上都是贺家一些旁系亲信任职。所以秦轩的话怎不遭贺家人炮轰?
不过反倒是贺玲却破天荒第一次认同了秦轩的观点,其他每个人都各持己见,会议室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愈演愈烈,唇舌之争免不了。
贺婷夫妇以及旁系贺家成员各个面色冷峻训斥秦轩算什么东西,居然甩脸色给他们看,这还没跟贺玲结婚呢,若是结了婚还指不定怎样对待他们呢?之后还说了些更难听的话,甚至将秦铎也带了进去。
秦轩气得倏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秦铎面色也是颇为不好,同时又对这个一向温和的弟弟很是不满,今天秦轩的确有点过了。
贺玲倒是双手环胸冷冷一笑,难得见到软柿子的秦轩发飙的一面。
秦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伸手解开衬衫领口,呼了口气走向一边倒了杯水喝下。
疲倦地揉了揉脸又走向落地窗,看着窗外夜色绚烂,心里却徒生出一丝怅然,从口袋里拿起手机,看着暗淡的屏幕,心有落寞和烦躁。
顾念,你可看到了我跟贺玲的事?如果看到,你的内心怎么想?会难过吗?
这两天他不曾打电话给她,就是因为之前她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些残忍的话,他很生气也很难受。
可自己还是做不到对她狠心,他真的很想她,想见见她,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是他就是为了心中这一口气,他就是不打电话给她,甚至一时气得答应了大哥大姐娶贺玲的事。
原本以为只是想气气顾念,若是她在乎自己,心里位置哪怕有一点有自己,应该也会打个电话,只要她开口说:“秦轩,我心里有你,你不要跟贺玲结婚好吗?”
那么他必定义无反顾会推掉这门婚事,然后与她双宿双飞。
若是她不想留在T市,他也可以离开贺氏离开T市陪她浪迹天涯,世界之大总会有一处栖息地适合他们。
可惜……呵呵,秦轩苦涩地扯了下唇,她怕是看到自己的婚事也无动于衷吧。瞧,至今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她又怎么会在乎他呢?
正在此时办公门被人推了进来,秦轩转头,看到门口的贺玲微微皱眉。
贺玲将门一甩,走进,嘴角一挑:“其实刚才在会议上的观点,我很赞同你的想法,我个人也认为当下,尤其在我国有许多的企业在度过企业发展初期,然后在企业发展中逐渐而退出了一定的舞台。这些大都是因为老板唯亲是用,企业管理松散,并将这些亲人安置在重要的职位上,埋没了公司里真正有才能的人。这些亲人总是目空一切,不懂装懂。使得有才能的人得不到重用而跳槽离开公司。最后公司被这些所谓的老板的亲人搞的不得不宣布破产,所以人才就是企业发展中期最重要的,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