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博深忽然笑了:“厉董,这话说的不妥,我们现在怎么也是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我跟念念是夫妻,贺氏是她的,也是我的。而厉氏同样是我的,也有念念的份儿。所以我盯不盯上贺氏根本不重要,倘若您真不放心,那就请您好好保重身子,管好这个贺氏,以免我动了歪心思。哦,对了,倘若我跟念念日久生情,也保不定终身为夫妻,所以即便我要了贺氏也不打紧,总好过栽在虎视眈眈贺氏的贺族人员,你说对不对?”
“厉博深,你这么做是不是一直记恨着当初我父亲和我不但没伸出援手而试图想收购厉氏心存痛恨?所以你将目标锁定了兰心身上!?”贺志昌心火很深。
厉博深回到车上的时候,顾念沉默地看着窗外。
厉博深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顾念的手,然后说道:“回到家洗个澡早点睡。”
“嗯。”顾念点头。
一路上沉默不语,厉博深一只手紧握着顾念,一边闭目养神。
顾念一路看向窗外,对于厉博深在病房跟贺志昌的谈话内容,她不敢兴趣。
不用说也会猜到他会跟贺志昌说他们三年契约婚姻,但关于真正的目的,厉博深想必不会细说。
到了雅苑后,厉博深率先上楼给顾念放好了洗澡水,出来后却没想到顾念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见状,厉博深放轻动作将顾念抱了起来,低眸就看到了顾念眼角的泪痕,心口满是疼惜。
当厉博深把她放到床上,正脱掉外套准备去脱贴身衣物时,顾念惊醒了,室内光线柔和,厉博深的双眸堪称深不见底的深渊,黑亮耀眼,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顾念怔愣数秒后当即回神,脸红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他总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顾念忙支起身体:“我怎么睡着了。”
“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你先去。”厉博深笑着扶起顾念下床。
顾念点头走向浴室,而厉博深也拿起睡衣走向外间浴室。
等顾念洗好后,房间没有厉博深的身影,想必在洗澡吧,顾念拿起吹风机吹干了头发。
顾念正起身走向床边时,厉博深推门进来了。
顾念回头,抬眸间又撞上他的眼眸,他的目光太过温柔灼热,这让顾念很是不自在,移开视线避开,转身铺开被褥。
厉博深走近,属于他的气息又将顾念裹得密不透风。
顾念其实还是尴尬无措,夫妻两月,肌肤之亲也颇多,可为什么面对他总是手足无措。
等被子铺好后,顾念抿了抿唇径直钻上了被窝,同时厉博深也上了床,还没等顾念反应过来,厉博深早已将她圈在怀中抱紧,顾念身子有点僵硬,这时厉博深说了:“念念,只要我们夫妻一天,我就见不得我的妻子这般委屈伤心,我会心疼,若你相信我,我愿意倾听念念这些年来的悲喜。”
这句话让顾念内心一震,心情五味杂陈,眼里竟然腾升出一片水汽,要说他善解人意吗?
他可是T市商业巨擘,为人冷鸷,待人表里不一。
之前明知道他是个温柔陷阱,他却能轻易触动自己的心弦,自己总是一不小心还是有点沦陷。
她一度认为厉博深是个老狐狸,利用他擅长蛊惑女人心的本事对自己循循善诱,而好让自己最终沉沦在他温柔陷阱,之后再给自己致命一刀。
可现在她又迟疑了,厉博深对她真的只是算计步步为营吗?为什么此刻自己却能感到他对自己别样的心和情感呢?
此时顾念仿佛站在山顶边缘,往前一步是悬崖,往后一步却是万丈深渊。她不知道厉博深属于是什么。
若是还是像自己之前认为的那样,他只是步步为营,那么她可以狠心对待;可若是他对自己真的别与其他女人,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她爱怕了,一个林俊熙掏空她所有精力,若是再来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她总认为自己是个扫把星,只要跟她沾边的人都会离她而去,所以她很怕。
再者她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她不愿在情感道路上再有牵绊,她不需要别人的温暖和爱。
顾念心口默默念着:“厉博深我宁愿你是利用我,也不要你对我真的好,我会怕,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第二天,顾念早早起床,因为今天是T市郊区地皮竞标会,所以厉博深一大早就离开了雅苑。
而顾念一直待在书房看书,因为花店已经转出去了,她倒是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准备功课。
当然此刻她也没有兴趣观看地皮竞标直播,因为在心里,她早已猜到这块地皮花落谁家了,毕竟贺氏和隆达都因为前天的事而退出了竞标,所以这块地皮不属于厉氏还会属于谁?
只是顾念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和怅然,曾今她的爷爷就跟她说过,将来这块荒地绝对是有市场的,若是能拿到这块地皮,爷爷想在这儿盖一座大型商场和娱乐场所,聚齐一切可以赚钱的项目。
这样也对得起你过世的奶奶,因为那块地皮曾是你奶奶的老家,后来被政府收购了,再之后又成了荒地。我曾答应过你奶奶,可惜爷爷没有时间了,只希望将来你能帮爷爷实现。
厉氏成功竞下地皮对于贺氏和隆达都是一定的打击,尤其是隆达,之前因内部员工抄袭贺氏方案而处在风口浪尖,股票持续下跌的可怕,一边还要承担贺氏损失,这无疑将隆达逼进了沼泽地,无法自拔。
一些合作商纷纷向隆大领导商讨,也有的想终止与隆达合作。
如此一来,隆达可谓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林峰更是一筹莫展,办公座机以及手机几乎被打爆了,一怒之下,林峰干脆将手机关了机。
林媛也是焦虑不安,隆达是她父亲的心血,更是她的心血,如今隆达这个局面,身为隆达董事怎不忧心?
“峰儿,那个向东还没找到吗?”林媛眉心紧拧。
“还没,呼……”林峰疲惫地吐了口烟,揉了揉眉心。
话落,凌楚楚推门而进,急匆匆上前:“林董、林总,向东的尸体在海边被警方找到了。”
林峰和林媛纷纷瞪大双眸,一旦向东死了,就死无对证了,而且对他们隆达更是不乐观。
因为现在隆达已经背负剽窃方案罪名,若是向东一死,外界纷纷会怀疑到隆达身上,会误以为隆达杀人面口以此将抄袭门事件归功于向东一人身上,而隆达就撇的干干净净,一点责任都没有。
果不其然,这天警方刚找到向东的尸体,当即就找林峰去警局录口供。
当然因为没有什么十足的证据,况且向东的死纯属意外,根本不是什么人为,所以也不能说林峰主使他人杀人面口。
这件事不管真相怎样,隆达还是脱不了干系,总会让人暗自揣测,所以隆达如今的处境真的很不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医院内,贺志昌得知厉氏竞下那块地皮后,尤其看着电视镜头中的厉博深,想起昨晚厉博深说的话,心火直烧,咳嗽声源源不断,咳的厉害时还吐了一口血,这下又吓坏了凌霜和秦婉三母女,
而秦铎应被这件事牵扯而暂停职务非常恼火,坐在客厅里抽着闷烟,当看到电视屏幕上厉博深面对镜头谈笑风生时,秦铎抄起烟灰缸砸向液晶电视。
当然他怒不是因为恨厉博深,而是恼要不是出了昨天的事,想必今儿竞标成功的有可能是贺氏,而此刻站在闪光灯下的应该是他和秦轩。
越想越火,秦铎不是个傻子,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人操纵,但又不知道是谁,隆达只是个幌子而已,何况隆达不也是被人拖下水了?纵使他们果真抄袭了贺氏的方案,但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刻而走漏风声。
妻子萧蔷忙捡起烟灰缸:“你消消气,现在只能等候佳音了,要不让秦婉跟贺志昌说说情,让……”
“说了有用的话,我和秦轩现在就早已在公司了,还待在家干嘛?这个张泽民他竟然若井下石,好把我跟秦轩逐出公司,没门,他以为他日后就能操控贺氏?做梦!这件事想必跟他有关,若是被我查出来,我让他不得好死!”秦铎愤恨嚷道。
这块地皮最终落在了厉氏手中,这天厉氏又成为焦点,媒体争相报道,闪光灯对准厉博深更是闪个不停。
临近中午的时候,顾念正打算下楼吃饭,别说平常时间厉博深也不会回家用餐,就今天这样的竞标大会,若是成功的话,想必也要举办庆功宴了。
然,当顾念刚下楼的时候,却不想接到了厉博深的电话,她接起时直接对他说了句:“恭喜!”
“念念看新闻了?”那头嗓音愉悦。
“没看,但我也猜到。”顾念脚步轻盈下盘梯。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厉博深爽朗的笑声,他又道:“我的念念原来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顾念不知不觉嘴角上扬,又听他说:“话说回来,昨天我答应过你,若是今天中标成功,我就许念念一个愿望,念念可有什么愿望?”
“目前还没有,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向你要。”就一个愿望,怎么也要挑个合适的,厉博深这人这么奸,哪能随随便便让他了了心愿?
“要不我将这款地皮赠送给你做礼物?”厉博深笑着道。
“你舍得吗?”顾念反问道。
“当然!我们可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一阵低低的笑声传入顾念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