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有好久没做男女之事了,他今天可是把积压已久的热情全部投在顾念身上。
“我抱你去洗洗?”厉博深将她翻身拥在怀里。
引得顾念全身颤栗,本能抱住了厉博深的头,纤指穿进厉博深乌黑亮丽的短发。
许久,顾念真的累得眼皮沉下,在她睡着之际,呢喃对厉博深说了句:“他太像俊熙哥了,但我不得不防,与他接近,纯属探究。”
厉博深抱着她,看着她最后说完沉沉睡去,他吻了下她的额头,他怎不知她的用意,只是他还是有点顾忌和害怕,正如顾念自己说的那样,那个人实在太像林俊熙了。
他怕顾念在跟这个男人接触后,她会因为过去跟林俊熙的一段感情而慢慢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假如这个男人只是正好巧合,那么保不齐顾念对这个林俊熙会产生出怎样的情感?
事事总难料,谁也说不好今后的事,就像秦轩他们,一日之间三兄妹不也是纷纷离世?谁会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尤其是秦轩,英年早逝,何其不幸?
厉博深紧皱眉心,不管怎样,这个林俊熙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他都不能待在T市,更不能继续留在贺氏,他得想办法,他决不能让一切的未知发生。
第二天,顾念刚到公司的时候,就看到了贺萱萱站在她办公室门外前,一身橘色长款韩版大衣内搭白色高领修身毛衣和黑色阔腿裤,一双过膝高跟靴子。
本身肤白,橘色大衣衬托她的脸更加白皙,一头秀发披肩,整个人看上去既漂亮又有气质。
只是一阵子不见,她的脸色白的似乎有点憔悴,也对,对于她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亲人,脸色又能好到哪儿?
顾念看着她走来,走近后,顾念清楚能看到贺萱萱眼中的血丝,还有浮肿的眼皮。
听说那一段时间,贺萱萱因为秦婉的事哭得很是悲痛。
诶,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作为儿女怎不伤心悲痛?
“我能耽误你一点儿时间吗?”贺萱萱虽说语气客气,但声音一点也不温软,连同神情看着顾念也是颇有敌意。
“进来吧,再过几分钟我要开早会。”顾念走进了办公室,回头不忘吩咐程瑶瑶准备早会的文件。
贺萱萱跟着走进办公室,关上房门,开门见山:“我想来公司实习一段时间。”
顾念刚脱下大衣,里面穿了套灰白色套装,典型的职场女财阀打扮,她手一顿,搁好大衣,抬眸看着她。
贺萱萱没有一点示弱,她上前一步,背挺得直直的,看着顾念,说:“我已经大三了,再过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为了能尽快适应职场生活,熟悉工作,我想在这个寒假里来贺氏实习一段时间,之前爸爸就说过让我来公司实习,方便以后能很快熟悉公司业务,为贺氏出分力,这段时间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所以我想尽快来公司实习。”
顾念坐下,抬眼直直看着贺萱萱。
这是继上回自己第一天出席股东授权大会后第一次与贺萱萱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没有剑拔弩张的说话。
她还以为若是有天再次见到贺萱萱,她怕是因为她母亲的事又要与自己怒目圆睁。
然没有想到今天她就这么心平气和来跟自己见面,只是简单说了她想来贺氏实习的想法。
哦,心平气和应该是表象,自己不是傻子,从她布满血丝的眼里,还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怒意,怕是她现在是极力隐忍罢了。
嗯,不错,通过这件事,贺萱萱总算懂事点了,知道隐忍情绪,只是这样的人更危险了。
来贺氏实习?呵呵,亲人一个个都离世,她就这么迫切想来公司上班,如今对自己又那么心平气和,怕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吧。
既然她来,那自己就迎接,就算不看在多年“姐妹”一场,也要看在秦轩的面上,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真的能收起之前的刁钻任性和一些小伎俩,那么她必定念在秦轩的面,给她和她姐妹俩一次机会,也让她们继续过着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
若是她日后继续心怀不轨,那么她就不会对她客气。
顾念起唇,说:“好,明天你就可以来公司。”
“谢谢。”贺萱萱道了声谢。
“但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打亲情牌,若是你可以接受,那么就从底层做起。”
“可以。”贺萱萱没有半点不悦,当即答应,并说:“我从来也是喜欢靠实力说话的人。”
闻言,顾念看着贺萱萱,目光沉沉,心里已是笑开,好一个有骨气有傲气的人,这样的魄力很不错,只是她到底满腹杂念,是带着不纯目的来贺氏上班,终归到底对自己实在恨意太强。
看着她,顾念不知怎的突然脑海一闪,贺萱萱这副模样像极了她的大舅舅秦铎,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
还真别说,贺萱萱的眉眼倒是挺像秦铎的。
贺萱萱离开之际,最后对顾念说了句:“不管怎样,我还是替大舅舅和我妈跟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总归是我舅舅和妈妈的错,他们不该为了得到贺氏而做出伤害天理的事,我也为自己在小舅舅婚礼那天对你下了迷药而说声对不起,现在他们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得到报应了,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亲人,姐,对不起,我真的希望你能拼弃以前的不快,请你原谅我,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贺萱萱的话和神情无比认真诚恳,她说完转身离开,顾念盯着消失的的背影久久失神,姐妹?两字在口中辗转,最终无声吞下,顾念然后笑了。
早会上,顾念一如既往只是个无权的傀儡董事,所有的决策依然都是报告张泽民,然后张泽民一一针对每个案件逐一分析安排。
偶尔他也会很有“礼貌”询问顾念的意见,但最终不管顾念如何说,张泽民总是能“善意”让她接受他的意见。
会议即将结束时,张泽民看向顾念,笑问:“贺董,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大家的吗?”
顾念对上张泽民的笑脸,笑了下,视线在众人巡游一番,最后还是再次提出退出百货连锁业的事。
话落后,众人脸色各异,尤其张泽民脸色下沉,下巴绷紧,他以为过去这么久顾念想必对于退出百货业的事已经不再上心了,没想到她还是锲而不舍,坚持不懈,他倒是真小看了她。
张泽民看向顾念,笑着语重心长对顾念解说若一旦结束百货业,将来意味着对贺氏造成不小的动荡,但奈何顾念心意已决,矢口坚定退出百货业,就从下个月初实行,也就是五天后开始落实方案。
接着程律师将文件发放给众人,众人看了后,面色一个个仓皇苍白,张泽民接过文件,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瞬即将文件一甩,站起身勃然大怒:“兰心,你太胡闹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一声不吭跟我们商量就决定了?”
接着每个人都是唇枪舌剑,侃侃而谈退出百货业以后给集团带来的风险,质疑声讨伐声一声高过一声。
“之前我有跟你们说过,可你们不是充耳不闻吗?要不是前一阵子我出了点事,我想这个案件早就提前落实了,至于拖到现在吗?”
“兰心,我们之前反对是因为这么做将对集团造成不好的影响,这种弊大于利,你说我们能不反对吗?你倒好,一声不吭就这么决定了,然后就将拟好的文件甩给我们,什么意思?你也太不把我们董事局的人当一回事了。”贺婷也是怒不可遏地说道。
“兰心,你太草率了,我们是不会同意的。”张泽民盯着一脸温淡的顾念,咬牙说:“虽然这几年百货也不景气,但不能急于一时,也要有个缓冲的时间,你突然决定五天后实行,你让百货业下面的人怎么办?一旦变动导致人心惶惶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整个会议室内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坐在一边的张萌萌很是害怕看着父亲和这个表姐,打心里她还是支持父亲的,一旦贺氏退出百货业,正如父亲母亲说的那样,将来带来的不良影响是无法避免的。
她咬了咬唇开口了:“贺董,我也觉得您这么做确实欠妥,虽然百货业这几年亏损大于盈利,但毕竟我们贺氏在百货业刚起步,难免不足,但也不能意味着我们在这方面就不行啊,而且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我们也可以变革一下,从而使实体百货业可以改变进入电商模式,或许我们将来贺氏在百货电商业内也占得一席之地。”
张萌萌的话落,引来在场很多人的认同。
顾念第一次在会议上听到张萌萌这么近似“鞭辟入里”的言语,她眼中还是有欣赏的,但打心里还是认为张萌萌孩子气,考虑不周全,分析不到位。
而一旁一直沉默的林俊熙看向被众人讨伐的顾念,见她眉宇微皱,嘴角紧抿,想必内心已是怒火冲天,但被她控制的好。
林俊熙看了眼文件,随后抬头,说:“我觉得贺董的话不无道理,贺氏在百货业刚起步,接连来盈利与亏损成反比,所以适时退出百货业也是有必要的。”
话落,林俊熙引来无数道目光,包括顾念,顾念清澈的眸子闪过一道光,她看着林俊熙,薄唇微微勾起。
林俊熙触到那抹嘴角的笑意,神色闪了下,继而移开视线想继续说,奈何张泽民一道尖锐的斥责声打断了林俊熙的话:“放肆,董事局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你懂什么?”张泽民说着将手中的文件一撕两半,对顾念说:
“兰心,这个文件,我以及会议上的董事会是不会同意的,毕竟集团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放肆!”顾念彻底怒了,纤手重重敲打在会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