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昨天你哥跟霍泓阳一起吃饭,约他来这里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会拒绝的,可你哥说他会带上你,他马上就答应了。我想,或许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你的,虽然这人脸上比较冷酷,你看不出来吗?你哥今天把他带来,就是想给你们两一个机会,以后,我和你哥走了,我在纽约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有他照顾,我们也比较放心。”
“哦,这么说来,我是一个宠物还是一样物件啊,你们说交给谁就交给谁啊?我干嘛非要别人照顾啊,我自己一样可以过的很潇洒。”
“别嘴硬了,就你那生存的能力,不把你饿死就不错了。”
“有你这样损自己朋友的吗?以后我可是你小姑子。”
“知道了,小姑,我看得出你哥好像自从昨天和他谈了以后,对他完全改变了态度,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们昨天见面了?”
“恩,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去的时候和来的时候对他态度完全两样,不知道霍泓阳跟你哥说了什么?”
“他们聊你不在啊?”
“他怎么会让我在啊?那么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
“那倒也是。”安逸沫了解自己的哥哥,有事情都是一力承担的,要不是那次他在医院,医院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哎,你们两在那里窃窃私语干嘛呢?写好了没,写好了,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风景。”安逸凯在边上催道。
“马上好了,你们等一会儿啊!”
悠悠写好把自己的愿望挂在树上,看着还在那里纠结犹豫的安逸沫,突然想到了什么,奔上前,拉过安逸凯的手道:“逸凯哥,我们去附近逛逛吧,霍泓阳,你先照顾一下沫沫,他比较墨迹,呆会儿我们电话联系,好了再一起回去。”
安逸沫看悠悠临时竟然把自己扔给了霍泓阳,有些紧张,“你我哥去哪儿,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两约会去,你也要跟着吗?这天虽冷,这灯泡太亮也会觉得热的。”
“胡悠悠,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你!”
“好了,好了,我把霍泓阳交给你了,我跟你哥去边上逛逛,你们好了打我们电话啊!”
悠悠找借口拖走了安逸凯,剩下安逸沫和霍泓阳两个人。
霍泓阳上前把刚才还没喝完的水递给她。“看你一脸通红的,喝口水,先歇会吧。”
安逸沫接过水,还真的渴在要命,一口气便喝完了。冰凉的水入喉,特别的爽,特别的舒服。也压制了刚才的一丝丝紧张。
“你要多久才好?霍泓阳轻抿着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安逸沫被他看着,不由的慌张……她感觉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在这三个月里想好了的,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可一看到他的人,所有的决心和誓言在此刻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马上就好!”沫沫走近许愿树,茂盛的树枝上密密麻麻的挂着各种写满名字和愿望的布条。
沫沫并不迷信,但悠悠却信了,因为她真的梦想成真了。沫沫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真的可以把两人绑在一起一辈子,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哪怕经历了这么多,还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一阵春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些红色的布条全部铺垫和风舞动着,安逸沫站在树下,仰着头望着它们……
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扫过,内心仰慕喜欢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身边,自己也曾经向他表露过自己的心事,可最终是什么样的?沫沫心里没有任何把握……
霍泓阳站在旁边,看着安逸沫呆呆出神的样子,一头墨发及腰的女孩,绚烂的笑容带着丝丝愁容,却比树上那些红色更耀眼,更夺日。
心里有种叫痒痒的地方扫过,柔柔的、软软的、速度很快,来不及碰触,可是那一瞬间的感觉,却让霍泓阳眸光变得深沉起来。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吧,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他很清楚这是安逸沫带给他的独一无二的感觉。
安逸沫拿着布条,最后还是没有写下名字,因为她不能肯定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不是可以给自己带来幸福,更不能肯定,以后两个人有没有可能走到一起,他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像父亲一样值得自己像母亲一样一直爱他到开荒地老。
安逸沫最终搬了把椅子将空白的红布条挂到了树枝上,将来的事情无可预计,只希望自己的将来不要受太多的苦,可以找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一切足矣!
站在椅子上,安逸沫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下面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他是不是也会紧张的想看看自己写下的是不是他的名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想下来,却没踩住,一个落空,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腰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扣紧,安逸沫感觉头顶传来一个闷哼声,而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安逸沫睁开眼,落目的是纯净的白色。
呼吸间有熟悉的味道,很暖也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想再多靠一会儿。
“你打算这样压着我压多久?”头顶传来霍泓阳夹杂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安逸沫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摔下来时直接把他当作了人肉垫。
“不,不好意思!”安逸沫慌张的起身,脚下踩着石子,脚一用力,差点又倒了一下来。本能的拉着个东西就想把自己支撑起来,可下巴却不偏不倚的扣在了霍泓阳的皮带下面的位置……她感觉下巴下,软绵绵的……
“安逸沫,你够了啊!”
霍泓阳沉着声音喝了一句,安逸沫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哆嗦着赶紧站起,小脸憋的通红,逃也似的往出口处走去。
倒是霍泓阳神情自若地扫了扫身上的叶子,嘴角露出一个弧度,后脚便跟了上去。
“刚才,刚才没弄痛你吧?”沫沫没想到只是摔了一跤,竟然摔得那么尴尬。
“弄痛?你指哪里?”
“你,你个臭流氓!”
“我流氓?不知道谁才流氓,压我身上不肯起来就算了,还吃我豆腐。你是故意摔的吧?”
“你,你,你……”安逸沫语结,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才说出话来:“你胡说八道。”
“你这么紧张干嘛?反正我们早有肌肤之亲了,让你摸一下,我也不损失。”
“谁跟你有肌肤之亲了,你别诽谤我好不好?”
“安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高尔夫俱乐部酒店的事离现在才不到三个月吧,你全都忘记了?”
他不提倒也一好,一提那天的事情,又把沫沫潜浮在心里的怨恨激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是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不管的。
看来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霍泓阳想说的是两人在那里缠绵接吻的事,她提的却是自己一时疏忽让她脚受伤的事情。看来女人小气的时候不是让人无奈的。
“那事情我已经当面向你解释过了,也跟你道歉了,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在生气?”
“我才没闲功夫生你的气!我很忙的。”
安逸沫违心的说道,便往前走去。
这时候天突然黑了下来,山上的天气就是这样,说风是风,说雨便是雨。
“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我给哥他们打个电话,问他们在哪里。”安逸沫想要拿手机拨电话,却被霍泓阳按住。
“他们两这会儿正打得火热呢,你何必去打扰他们?我们也难得过过两人世界。”
安逸沫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走吧,马上要下雨了,我会送你回去。”
无视她的表情,霍泓阳已经在前面带路,命令般的口吻,根本没法让人拒绝。
安逸沫没办法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走到半山腰才发现,哥哥他们会不会还在山顶。
“霍泓阳,我还是给我哥打个电话吧。”
“不出我所料,他们应该今晚会住在这里,山上有一个庄园,酒内可以看到整个纽约的夜景,非常漂亮,你哥这和兴师动众的把你朋友带来这里,不光是许个愿,挂个红布条这么简单吧?”
“你,你胡说,我哥才不是这种人。”
霍泓阳摊了摊手,笑笑,意思是随便你打电话问问。
安逸沫不死心,还是拨通了哥的电话,电话过了好久才接,耳边传来自己哥哥有些喘气的声音,沫沫心里咯噔了一下。
“哥,要下雨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啊?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沫沫,你和霍泓阳先回吧,我再陪悠悠转转。她说她想看山顶的夜景,以后回去了就看不到了。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直接住山上了,你自己小心点。”
沫沫还想再问一下,却被挂了电话。
“这,这,”沫沫被气得无语,这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哥哥吗?听刚才那声音,他们不会……
“我没说错吧?走吧,既然你哥这么成全我们,我们也不能扫他的兴不是?”
安逸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怎么都这副德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话语,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安逸沫跟在他的身后,今天的他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他不知道昨天他跟他哥到底交流了什么,自己的哥哥竟然可以这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冥思苦想之际,下意识的往前方看去,男人的步伐优雅,白色的T恤,黑色的牛仔裤,那身影竟然像极了自己的爸爸,帅气又有魅力。安逸沫看得竟然有些失神……是不是以后他的心也会像爸爸一样,爱妈妈十年如一日,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失神的他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头直接撞了上去,退后,扶着额头道:“你怎么老这样?”想到上次再学校里也是,自己被他坚硬的背撞的生疼。
“下雨了,你没感觉到吗?”
“啊?”安逸沫抬头伸出手,真的有雨滴落在地上,自己竟然失神的没有注意。不过一下雨,这路可就不好走了,沙石加上泥土,泥泞的不行。
“还发呆,你想湿身吗?”
“你才湿身呢?”看着今天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调侃自己,安逸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以为三个月未见,两人就陌生了,没想到这三个月的互不联系,关系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不,确切的说好像感觉更近了,近的可以随便开玩笑,有种,怎么说呢,似乎有种打情骂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