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先等她醒来再说吧。”霍泓阳搬了把椅子,坐在安逸沫的面前,紧紧拉着她的手,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似乎要把她美丽的容颜刻进心里…。。
第二天,安逸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服,睡了一晚上,人也精神了好多,正想起床,却看到莫文俊捧着一束鲜花推门而入。
“文俊?你没事吧?昨天老刘没为难你吧?”
“我没事,他把我送到家我就醒了,只是你,怎么回事,悠悠说你住院了,我不放心,就一大早过来看看。”
“我没事了,可能昨晚淋了点雨,有些感冒了,悠悠她特喜欢小题大做。”
“没事就好,送你的蓝色妖姬,喜欢吗?”
“喜欢!”安逸沫淡淡的笑笑,有生以来还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喜欢就好,我帮你插上。”莫文俊顺手帮她找了个花瓶,把花放了上去,瞬间边上的床柜上增添了几分色彩。
“对了,昨天晚上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被工厂的狼狗追,你三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那儿去做什么?”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经历,安逸沫收敛了笑容,想到昨晚莫文俊马不停蹄的及时赶到救了自己,对他便十分信任,于是把昨晚的经历简单的跟他讲了一下。
莫文俊是律师,一听到工厂里竟然混有这样的人渣,当然也是义愤填膺。
“那你怎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霍泓阳或你爸,这样的人留在工厂是个大祸害,还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损害你们安氏的事情呢?”
“我想抽个时间跟我爸说一下,但这些也是需要证据的,至于霍泓阳就算了吧。”
“怎么了?昨晚你们两还在因为误会我而闹情绪?”
“昨晚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对你,而且如果我不是晕过去了,或许他早就开车走了,你知道我昨晚有多害怕,在小库房的时候,要不是我及时逃跑了,或许早被那个蒋卫吃干抹净,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遇上蒋卫放出来咬我的狼狗,他不仅不安慰我,还这样侮辱我,这样的人,我竟然对他……”
“别难过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给我电话,只要我不是在法庭现场,我都可以不管不顾的来找你,明白吗?”莫文俊看着一脸伤心的女人,心疼无比,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此刻,享受着她的依赖原来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病房门外,霍泓阳拿着一分热气腾腾的外卖呆呆的站立在那里,进退两难,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不再依赖与他,她把心里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里面的那个男人,而对于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宁可让自己误会她,伤害她,她却对于自己受到的伤害保持缄默,只字不提。
最终还是缓了缓神,推门进来,看到两人和谐的画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两人看到他,略微尴尬的分了开来,霍泓阳只淡淡的看了莫文俊一眼,无视与他,只对着床上的沫沫道:“你醒了就好,我给你买了早点,你趁热吃了吧,我公司里还有事情,就先走了,我想,这个时候你大概也不愿意见到我。”霍泓阳自嘲了一下,把手上的粥放下,拿起椅子上留着的外套,便打算向外走去。
沫沫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酒吧内,霍泓阳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那猩红色的烈酒。明明知道这个女人的生死自己根本不用这么上心,但昨天晚上在工厂联系不到她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有多焦急。
当他看到她和莫文俊在偏僻的工厂边上两人搂搂抱抱时,内心的一种嫉妒和醋劲油然而生,他明知自己对谁都可以动情,唯有不能对她动情,人一旦动了情,很多事情就下不去手,可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安逸沫面前,她的喜怒哀乐完全掌控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复仇计划还只是个开始,可怎么突然觉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从小到大,他没有朋友,陪在身边的只有老刘,老刘是原爷爷朋友的儿子,爷爷朋友在战场上牺牲了,爷爷便把他留在了身边,从小一直照顾自己,但毕竟年龄悬殊,还是有一定的代沟。这些年来陪着自己的只有寂寞与孤独。碰到难以排解的难处的时候,唯有借酒消愁。
看自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霍泓阳从座位上站起,给了吧台的调酒师一叠钱,但往外走去。
深夜,车子漫无目的行驶在A市的闹市区,霍泓阳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意识不受控制的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此时,他的酒劲上来了,他摇下车窗,微凉的风不断灌了进来,让他稍微清晰了些。
男人一对黑眸讳莫如深,他定定的看着住院部的某个窗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停好车子,跳下车,霍泓阳走到了安逸沫的病房,正想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
随后,他带着一丝酒意,推开了病房门,身形有些摇晃。
而此时,安逸沫躺在病床上,却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因为住的是VIP病房,里面只有一个人,此时已过了探视期,医院竟然难得有几分清静。
她思绪有点混乱,一想到昨晚和霍泓阳的吵架,和早上他那离去时落寞的眼神,安逸沫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他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现在两人还没在一起呢,这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如果在一起了,那以后也是互相折磨吧。哎,安逸沫啊安逸沫,你真是没有出息,他都这样对你,你怎么还在想着他。
“沫沫…。。”正在发呆的安逸沫忽然听到了霍泓阳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刚才的思绪。
“你来做什么?”安逸沫翻了个身,有些冷淡的问道。
霍泓阳看到他有些冷漠的眼神,最终还是放下脾气,有些跌跌撞撞的来到床边,想要抱住她。
霍泓阳一靠近,安逸沫便闻到了那浓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沫沫,我为我昨天晚上的话向你道歉!”霍泓阳有些眼晕,一个没站住,便倒在了安逸沫的边上。
安逸沫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这是借酒壮胆来跟自己认错来了?这么自负的一个人,他竟然来跟自己道歉。
“霍泓阳,你起来,你发什么疯,这里是医院。”看他竟然四脚朝天的躺在自己边上,和平时一本正经的人判若两人,安逸沫有些心慌,要是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男人不仅没起来,反而翻了个身,瞬间把安逸沫紧紧的抱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安逸沫的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儿。
怎么会这样?
“沫沫,对不起!”
霍泓阳深深的埋在安逸沫的脖项处,低沉的声音传来,酒精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空气之中。
“你喝多了!”安逸沫试图推开他,只当他酒后说胡话,要是他此刻是清醒的,他才不会向她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呢,哪怕是他错了,他也会找一百个理由来给自己找借口。
安逸沫身上的馨香,让霍泓阳烦燥的一颗心突然安静下来了。
“喂,你醒醒,你要睡回家去睡,这是在医院,你不能睡在病床上。”
安逸沫摇着他的,他却纹丝不动,闭着眼睛,靠在安逸沫的怀里,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
安逸沫一脸无奈,眸光微颤着看着霍泓阳睡着的样子,内心不禁柔软了下来。
往边上挪了挪位置,顺便关掉了主灯,安逸沫找了个边上的角落想缩着也睡了下来。
但身边的男人哪怕已经进入梦乡,像是害怕失去身边的女人一般,双手紧紧环抱住她,不让她离开。
安逸沫微叹了口气,只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闭上眼,缓缓地进了梦乡……
翌日清晨,安逸沫被外面一阵阵脚步声吵醒,早上,估计是到了查房的时间。
“你醒醒,霍泓阳!”安逸沫怕被人看到,紧张的摇着边上熟睡的男人。
霍泓阳却不愿意睁眼,多少次喝醉了是头痛欲烈,睡不踏实,可昨晚他却睡的无比的安稳。
“医生要来查房了,你赶紧给我起来啊!”
安逸沫有些着急,她用力的推着霍泓阳。
这时,安逸沫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莫文俊打来的。
“沫沫,你今天好点没?悠悠说,你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是吗?你收拾一下,我呆会儿过来接你出院啊!”
“我没事了,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安逸沫看着霍泓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话还没说完,刚刚还在睡觉的霍泓阳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谢谢莫律师昨天对沫沫的救命之恩,昨天我出手重了,望见谅,今天你就不用过来了,沫沫我会安全负责送她回去。再见!”
一气呵成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霍泓阳,你怎么可以随便接我的电话,”
“你人都是我的,接你个电话怎么了?大惊小怪!”霍泓阳一改往日威风凌凌的状态,此时像是个无赖。伸手便又去抱她。
安逸沫用力的打了一下他的手,怒道:
“你起开啦,这里是医院,昨天要不是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早把你赶走了,现在你酒醒也了,赶紧走吧。”
“我走了,岂不是让姓莫的占了便宜?我偏不走。”
“你?”安逸沫第一次见他如此无赖的一面。
“沫沫,”霍泓阳突然语气软了下来,极其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
男人这句话落下,四周的空气突然仿佛凝固了一般。
安逸沫目瞪口呆,满脸惊讶而错愕的看着他,有些恍惚。
“你在说什么?…。。”安逸沫愣愣的看着他。
“我说,”霍泓阳眯着眼睛,猛地将沫沫一把扯进了怀里,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气息交错的彼此,霍泓阳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安逸沫,“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