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有些热,季名扬见她吃得脸颊微红,感叹道:“没想到你一个身价过亿的女强人,竟然也会喜欢吃这种我们小市民喜欢吃的东西?”
安逸沫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然后轻描淡写的说:“名扬,不要这么小看自己,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只要有平台,你可以胜任一切难事。”
季名扬突然为她的鼓励感到有些振奋精神,特别是刚才的一句名扬,不免让他有些心颤。
吃完了饭,两人从棚子里出来。此时夜色更深,寒风沁凉,她不禁微微缩了一下。季名扬很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又觉着实在太肉麻,还是作罢。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约会”,偶尔一起吃饭,看电影,或是什么都不做的随便走走,和所有谈恋爱的情侣一样。可是季名扬也不确定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没有牵手,没有接吻,更不用说肌肤之亲,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小心翼翼,不愿一不小心惹她生气。他想碰触她,但她却总是表现出来的那种平淡与气场,却总让他望而却步。
她的态度亲切却不亲密,对他很温柔,却没有一点暧昧的暗示,有时还表现出一种突如其来的疏离。季名扬总觉着把握不准她真正的想法。
这天两人就跟往常一样吃完了饭,然后在附近散步。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一群人拿着尖刀涌了上来, 将季名扬和安逸沫围在了中间,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皆拉开上衣将藏着里面的凶器掏出来。
安逸沫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有些惊慌,季名扬却突然转身拉住了她的手,安慰她道:“沫沫,别怕,我会保护你。”
一声沫沫让安逸沫突然感觉眼前的人都像浮在空中一般,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险处。
季名扬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这样称呼她,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竟然称呼的如此自然,好像以前这名字经常叫一般。
“季名扬,你抢了我们老大的地盘,今天我们替他来收拾你。”
领头的一小伙子,染着红发抡起刀就向季名扬砸去,季名扬一闪身抓住旁边一小子的手,夺下他手里的刀,边上的人一看,立即又拿刀劈了下来,季名扬迅速避开,可背上还是被划开长长一条口子。那群人见季名扬流了血更是兴奋,更加凶狠的扑上来。
季名扬的眼睛像狼一样骤然眯起,手里也发越狠决,他一向不想手上沾上人命,但今天他要保护身边的女人,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便拿出拼命的勇气。
两人你躲我闪,几个回合下来,六个人差不多都快被打趴下了,安逸沫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能打,顿时对他有些肃然起敬,看来这三年他所经历的的确超乎自己的想像。
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季名扬的体力也渐渐不支,如果是一个人无所谓,他怕身边的安逸沫受到伤害,看几个人还要再起来的趋势之前,他便拉着安逸沫赶紧往前跑。
安逸沫没有说话,他掌心的热力从手心传至心脏,她的血液渐渐开始沸腾,眼前的一切变得恍然和模糊,再也分不清过往和未来。她只知道跟着他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看后面已经没有人再追过来,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安逸沫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看到前面有一间被遗弃了很久的小平房。
“这是?”
“你别怕,我刚才被人砍了一刀,我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经他的提醒,安逸沫才发现他后背长长的刀口暗自懊恼,衣服都红了这么一大片,该流了多少血啊?!自己居然没发觉,“我们赶紧叫个车去医院吧。”
“不用……”
“去医院!”她严厉的说。
季名扬唇角微微弯起,看他为自己紧张而又关心的神态,心里无比的激动。
“看到前面的房子没?这是我的私人诊所,我们这样的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人,一般都不进正规医院,出了事情就在这里解决。”
安逸沫抬头看了看房子,那是一个简陋的小平房。
看到她眼里将信将疑的眼神,季名扬柔声道:“没事的,老张的医术很好。我们兄弟受伤了都是他来处理的。”
医术很好的老张是个头发乱蓬蓬的瘦高个,大约四十多岁年纪,一脸颓废。他一看见季名扬便摇头道:“又挂彩了?把衣服脱了给我瞧瞧。”
季名扬动手脱衣服,安逸沫正在考虑要不要回避一下,那个大夫冲她说:“你过去给他帮帮忙。”
“啊?”她愣了一下。
“快去啊!”
安逸沫过去给他帮忙。季名扬轻轻说了声“谢谢”。脱到贴身的衬衣时脱不下去了,伤口上的血干结痂了,和衣服粘到一起。
季名扬说:“没事的,你就用力撕下来好了。”
那该多疼啊,安逸沫不由有些犹豫。老张看着她的样子,上前一把将衣服撕下,鲜血直流!
安逸沫不由眼角微微颤了颤,老张哼了一声,“不用心疼这小子,他不怕疼,三天两头把自个弄的血淋淋的。”
季名扬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他此刻上身赤|裸着背对着她,肩膀宽阔虎背蜂腰,安逸沫沿着血迹的背往下,眼睛定格在他的腰上,他感觉此时就像是在梦里一般。
是他,真的是他,那是他曾经为了救自己而在腰上留下的枪伤,那个凸起的枪伤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在四川那些两人恩爱的日子里,她亲自为她日日夜夜涂抹药膏,看着他由血淋淋的伤口,慢慢的变成一个凸起的伤疤。
可此时的季名扬根本没有记忆,看着她满脸氤氲的望着自己的背发呆,以为是被自己血淋淋的样子吓坏了,赶紧说道:“你要是害怕,你先在边上等着,我怕吓着你。”
要不是此时老张在,安逸沫真的想直接上前搂住他的腰,告诉他真实的身份,告诉他她有多想他。但知道此时不是相认的时候,毕竟两人之间隔着好几条人命,不管中间有多少误会,但那些已经去世了的人还是不争的事实。
安逸沫定定神说道:“那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出去。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情绪。
老张瞟了一眼她的背影,心领神会的调侃道:“找到意中人了?认识你到现在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季名扬笑笑没答话。
老张继续说:“长得还挺漂亮的,小子很有眼光嘛。”
季名扬道:“行了,你知道我的,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父母,怎么可能配得上这样的女人。”
老张笑道:“看来是动心了,这有什么,就你这点本事,哪天成了B市的名人都说不定呢。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看不起自己了?”
门外,安逸沫靠在墙壁上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过了一会,她走进去,针也缝完了。
老张处理好伤口,起身道:“好了,搞定。今天你就在这睡一晚吧,你这个样子出去也不方便。对了,记得隔天来换药。”
季名扬点点头。
老张收拾好东西出去。
安逸沫看着房间里简陋的病床,想来季名扬今天只能在这上面将就一夜了。
季名扬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你冷不冷?”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不过这样寒冷的冬夜,他赤|裸着上身还是会有些冷吧?
季名扬笑道:“没事,习惯了。”不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雅,又到床上找了一件毛衣背对着安逸沫穿上。
安逸沫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名扬,你跟我回A市吧!”
季名扬身体一震,蓦然回头怔怔的看着她。
安逸沫说:“名扬,跟着季叔,不管你如何努力,都无法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也没有什么前途的。你跟我走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季名扬怔怔看着她,眼里风起云涌,A市的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和我一起回A市!季名扬过了良久,缓缓说:“我回去做什么?”
安逸沫笑笑,鼓励他道:“你有手有脚,还怕没事情可做吗?安氏集团各种产业都有,你对什么有兴趣都可以自己挑。”
季名扬也爽朗的笑她道:“你是女强人,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身后的男人吗?”季名扬这句话问的很暧昧,不免让人有些遐想。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一种奢望,但季名扬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想象的激动和幸福!他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希望能在她脸上找到渴望的答案。
安逸沫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强作镇定的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我说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
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沫沫!”她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她一回头,他已经站到她身后。她的鼻尖堪堪划过他微凉紧致的肌肤,他的胸膛在她眼前剧烈的起伏,充满力量的刚硬的线条让她突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她感到软弱无比!她仓惶后退,却被他一把拉过来紧紧搂在怀中。
安逸沫霎时间呆呆定立,无法动弹。他的肌肤如细腻光洁微微沁凉的大理石,可是肌肤下血液早已沸腾。沫沫的脸颊正好贴在他的胸前,可以清晰听见那里面热烈而狂乱的心跳声。
“我喜欢你!”他哑声说:“沫沫,我喜欢你!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努力成为你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