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
“沫沫,别多想了,一切都过去了……”霍泓阳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还有,下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拿你的命开玩笑,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明白吗?”
“嗯。”沫沫点了点头。
霍泓阳轻吻在她的额头: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安逸沫微笑点头,她信他,从这一刻开始,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也将自己的余生一并交付到他的手中。
他们之间所经历的种种或许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在那样痛彻心扉的伤害之后还会选择在一起,其实答案很简单:他爱她,她也爱他。
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
安逸沫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霍泓阳把大致的情况也跟安逸沫说了一下,这好不容易求得她的原谅,他可不想再失去她。
出院后,安逸沫想回自己家,但安韶华考虑到家里两个孩子,影响她的休息,但让霍泓阳先带他回他们自己家里。在家里修养的这段时间,安逸沫过的极其惬意,惬意的像个废人,因为手术的原因,她的活动范围有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看看小说,以及无聊的肥皂剧,霍泓阳也开始正式进入安氏上班,但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家里,工作上可以在家处理的事情也绝对不去公司,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会议和需要他出面的应酬,才不得已出门。
安逸沫知道,他是想要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也相信他在工作上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也没有干涉。
那的确是一段很让人觉得享受的日子,毕竟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霍泓阳就可以将事情处理的很好,而女儿更是有父母照顾,根本什么都不用管。可是安逸沫也在这样的生活中渐渐的有些迷失了自己,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和价值。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最爱的小提琴。
六年前为了和他在一起,她竟然放弃一切去纽约求学,两人兜兜转转走到了一起,却是怀疑吵闹居多,都没有好好在一起过,倒是后来他失了忆,他们算是在一起过了一段恩爱的日子,后为又因为恢复记忆把他打回了原形,这些年来自己什么都做了,但却没有真正的做过一回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她突然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人变得有些像行尸走肉。
霍泓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表明,在安逸沫拆线痊愈的那一天,他终于失去控制的将她压制在身下,放纵着,安逸沫自重逢以来也从未像这一次这般配合着他,那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结束的时候,她全身酸软的一动不想动,霍泓阳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开口:
“沫沫,出去走走吧。”
霍泓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安逸沫原本快要睡着了,闻言便清醒了过来,有片刻的时间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语是真切的,直到她抬头看向他,看到他眼眸中的神色,才知晓他并没有开玩笑。
安逸沫微微笑了:
“怎么这么说?”
“你在休养的这段时间并不开心,不是吗?应该说自从重逢之后,你就从未真正开心的笑过。”
这一点安逸沫并不否认,似乎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的心思也跟着老了,疲惫了,鲜少有别的事情能够让她的情绪有波澜,她就像一个看透了红尘的僧者,只是被遗落在了这繁杂的人世间。
安逸沫的沉默让霍泓阳将她抱的更紧,下巴蹭着她的额头,轻声开口:
“自从你一路追我到纽约以后,你就失去了自我,现在事情都了了,晓晓也大了,有爸妈他们照顾着,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你可以做你自己,也可以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走一走,看一看,过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还有你。”
霍泓阳轻轻的笑: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想我了,或者累了,想回家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哪里都不会去。”
安逸沫被这样的提议诱惑住了,不得不说,很是让她心动,她抬头看向霍泓阳,微微的笑着:
“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寻了一个为我好的借口将我赶出去?”
“你也太小看自己,也太高看我了,沫沫,其实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若装满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走进,我经过了那么的纠结才让自己肆无忌惮的爱上你,又用了那么长的时间等到了你,老实说,我不觉得自己还有精力去交付给另一个女人。”
霍泓阳轻抚她耳后的碎发:
“其实我也不太想让你出去,最近我总是听闻到说你是A市最幸福的女人,这也让我在想,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太太那么漂亮,那么聪明,我很爱她,她什么都不缺,明明在别人严重是那么完美的人生,为什么却并不快乐呢?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的活过,又或者说,从来没有好好的享受过生活。
自从我们在纽约相识之后,你一直生活在我的复仇当中,后来又因为慧慧的原因,我一次次对你造成伤害。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幸福过,现在一切都安定了,你可以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记得当年我带你去看过的小提琴家吗?现在他开始不做演出了,尽兴教学了,我已经联系上了他,你可以试着找他去拉你自己最喜欢的小提琴。”
“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愿意收我为徒了?可我现在学是不是太迟了。”
“不迟,你为了我,为了你爸,为了安家,付出了自己,现在我们放你假,让你放松心情好好的度假,好好的去学你的小提琴,将来说不定还出个音乐家呢,也好为我们女儿进入演艺界铺好后路啊。”
安逸沫有短暂的沉默,但终究还是想要接受:
“那我走了之后,你……”
霍泓阳轻吻在她的额头:
“放心,想你了,我就会去看你……”
12月初的一天,霍泓阳站在家门前里等待着,安逸沫从主楼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略显寂寞的身影,她走过去,站在他的身侧,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暖暖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霍泓阳回头看她,微微一笑,继而看向她身后佣人手中的行李箱:
“收拾好了?”
“嗯,原本也没什么东西。”
“嗯,旅行就要轻装上阵,没必要带那么多东西,到了地方有需要再买就是。”
安逸沫看着他,突然就红了眼眶,霍泓阳见此倒是有些无奈的笑了,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叹出一口气:
“快别这样了,你若哭了,我就舍不得让你走了。”
安逸沫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我舍不得你。”
从前的安逸沫,怎么会露出这样小女人的姿态呢?她还尚未出门,霍泓阳便已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虽然这样决定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折磨,但若能让安逸沫觉得自由和开心,那便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傻瓜,我也舍不得你,恨不得每天把你装在我的口袋里,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他放开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无奈极了:“我放你自由,不是为了让你流眼泪的,沫沫,别让我为你太过担心,好吗?”
安逸沫点点头,略显牵强的笑了,他吻一下她的额头,接过佣人手中的行李:
“走吧。”
两个小时后,一架飞机穿透了厚厚的乌云,坐在窗边的安逸沫向外看去,云层之上,竟是万丈光芒,她的嘴角因为与阳光的邂逅有了微微的弧度,手伸进口袋的时候不经意的摸到了一个纸条,她确定自己并未放进去任何的东西,好奇的打开,只此一眼,便觉得瞬间被温暖包围。
我与你同在。
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却幻化成了层层的暖意将安逸沫紧紧的包围住,她甚至有了要回到家的冲动,但她知道不能,放自己出来,是霍泓阳深思熟虑且下定决心之后的结果,她不能任性的辜负。
机场的候机大厅,霍泓阳一袭黑色的风衣背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起飞离开的飞机久久的没有动作,因为他英俊的相貌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品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身为当事人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安逸凯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犹豫之后终究是走了过去:
“走吧,要开会去了。”
“你弃医从商,能适应吗?”看习惯了平时穿着白大褂的安逸凯,今天一身西装革履的还真不习惯。
“那怎么办?我媳妇说了,安家这么大的产业,被你霍泓阳一人罢占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再说了,以前你坏事做的太多了,这身边总得放个自己人照应着,我爸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有我看着,他放心。”
霍泓阳无可奈何的笑笑,“那有劳小舅子了。”
“哎,你说你这小子心又狠,疑心又重,我妹她这是什么眼光,就怎么这样认定你了呢?在你失忆后,她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霍泓阳的情况下,一眼就认定了你,你真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啊!”
“是啊,能遇上沫沫,是我霍泓阳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你就这么把她放跑了,不怕被人拐跑了。”
“不会,我对她有信心,在我不在的三年里,她都可以不嫁,更何况现在我是在为你们安家拼命,又在你们全家人的全力监视之下,他对我放心,我也对她放心。”
“少来,搞得我好像很愿意干这事似的,要不是爸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妈更是小病不断,你又不让我妹操心,我才不来凑这个热闹。”
“恩,有我们在,整个A市的商界将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