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这车虽然好,但毕竟是旧车啊,兄弟我也只能给这些了!”黄毛就是当初在比赛时的那个组织者,看着商文宇卖车双眸迸发精明的目光,可是脸上还摆出一副我很吃亏的样子。
商文宇皱眉,拍拍自家的爱车:“别废话,老子要不是急需要用钱,你以为我会卖心肝!”
“我知道啊,可是二少,最近大少爷放出话来了,谁也不敢救济你啊。但你不是卖车吗,咱也有个名由帮帮你,可是给的太多的话……”黄毛委屈的快要把脸上的肉挤成一堆了,苦哈哈的表示他实在没有办法。
“喂,咱么兄弟一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这车我光是改装就花了十几万,你现在就给我三万?!”
“二少,这样吧,您也别为难我了,五万……只能这么多了……二少,咱也是要混下去的,要是被大少爷知道,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啊。”黄毛越说越可怜,弯着腰双手合十不停的拜着。
商文宇气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因为自己的卡被冻结了,经济来源被封了,这些人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
哼,等老子有钱了,看你们怎么办。
哥哥想要用这种办法逼他回去,哼,怎么可能!
拿着五万块钱,商文宇郁闷的招手打了一辆的士往市区赶去。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必须在之前挑好礼物,给她一个惊喜。
五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相对于以前的商文宇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如今卖了自己的爱车才换来这么些钱,怎么想都要好好的挑选礼物。
选了半天,在珠宝的柜台上看重了一条钻石项链,上面的钻石不大,却切割的非常好。五颗小钻石排列在一起,均匀的分布在圆形吊坠上面,中间是镂空的花瓣状,非常的精致。
而这一条项链据说设计者的意思:永恒。
商文宇爱不释手的摸着这条项链,看着上面标的价钱,狠狠心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一共是八万多。
不过,包装精美的项链拿在手上,粉色的包装盒让他的心情非常的愉悦。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渐渐地开始飘落雪花,莫名的觉得非常浪漫。
听说,国外的圣诞节往往是白雪茫茫一片,而如今正好一场大雪,真是应了景。
想着,带着高兴地心情快速的往住处赶,可是放他站在门口不停的按着门铃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人。
烦躁的他拨通许若诗的电话,那头只是匆忙的说了一句抱歉就挂掉没有搭理。
愤怒的他冲到医院,又被人告之许若诗早就离开,让原本雀跃的他被狠狠地打了一棍,闷声的疼。
原来她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啊,商文宇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住处,明明有钥匙却不想进去,总觉得今天的日子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实在是让人难受,颓丧的他靠在墙上慢慢的蹲下来,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手中的礼物。
这个人像是被掏空一样,没有思绪没有力气,只是这样茫然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不知道多久,久的他觉得浑身冰冷,四肢麻木。
从蹲着到干脆坐在冰冷的地上,将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在脚边,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他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打对方的电话,可是从刚开始打通之后对方就关机了。听着冰冷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也随着空气渐渐地冷下来。
想到这些天他的痴缠,到最后在对方眼中只是小孩子的玩闹,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无力的拿着手机。
许若诗不知道商文宇发生什么事,现在的她站在‘鼎丰酒楼’前,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有些踌躇是不是该进去。
雪花渐渐地飞舞下来,想着晚上答应了商文宇的事情,狠狠心抬腿往里面走去。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拐角的一处包厢,打开门看见穿着貂皮大衣的许母,垂眸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坐在许母的对面,淡淡的打声招呼:“母亲。”
许母也是刚刚来,看着许若诗坐在对面,只是冷漠的点点头,便脱去身上的貂皮大衣,然后转头看着一脸从容的许若诗,脸色不善的问道:“听说你最近拜了师,还打出名声了?”
“嗯。”她没否认,不管这名声是因为师父的存在还是自己的本事,她不想去追究,反正很多人也的确认识她了。
许母看着她没有情绪的一张脸,漂亮的鹅蛋脸镶嵌着黑白分明如琉璃般的瞳孔,清冷的神情让人不敢亵渎。这张脸她曾经也见过,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每次看见对方的眼神,就胆怯了。
但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现在那人不还是不在了,而她的女儿却被自己捏拿在手上!
想到这里,看着许若诗的脸色也就更加难看:“哼,别以为你现在有本事了,找到人撑腰了,告诉你在怎么厉害也是我们许家养你的!”
许若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许母半晌之后转移了自己的目光,淡然的看着面前还在冒着热气的白开水,等对方讽刺的话结束之后才慢悠悠的问道:“母亲,什么事吗?”
许母说了半天,对方依旧面不改色到最后就是这几个字,顿时像是一团火气被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一时间反而陷入了沉寂中,连包厢内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许若诗赶紧拿起来一看,见是商文宇的电话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小子只怕是等急了吧。但看着对面面色不善的许母,许若诗只好匆忙的接通,说了一句:“我在忙……”就挂断了。
本来是想发给短信给对方的,但是谁知道手机突然黑屏,一看原来昨天没有充电现在竟然关机了。
看着对面许母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许若诗将手机收起来,平静的说道:“母亲,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给我站住!”许母一下子爆发了,看着许若诗的眼神也愈发的阴沉起来。
“许若诗,你还真的是有本事呢,现在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待养母的吗!”
许若诗看了看几近扭曲的一张脸,想着年轻时也算美女的她,在岁月的侵蚀下和内心扭曲的嫉妒心与仇恨,渐渐地失去了清雅与端庄,变得尖酸刻薄起来,硬生生的将她的美丽折损的不剩多少。
“母亲,你究竟什么事?”对于她的指责,许若诗早就习惯了,要不是有事估计许母连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吧。
许母平复自己起伏的胸口,指着许若诗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养大的。但是若琳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我也就偏心了点,但对你我还是当亲生女儿的。”
听了听,丝毫不觉得这样睁眼说瞎话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继续说道:“你妹妹现在过得好,我想你也开心。商文涛是个非常好的男人,很多人喜欢这一点很正常……但是你不行……”
“你是若琳的姐姐,怎么可以接近文涛呢,怎么可以勾引呢?许若诗,不管怎么说,你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许若诗面上不显,但是心底面却是笑起来了,悲哀凄凉或者原本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亲情,可是现在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消失殆尽了。
“母亲!”许若诗打断了许母的话,轻柔的声音像是微风一样,但是却让许母觉得含着一股冷意。
许若诗站起来,透过光洁的玻璃反射出来的人影,消瘦的身体微白的脸色,想着这么多年来为许家做的事情,歪着头突然笑了。
“母亲,我想我不欠你们什么,你接我出孤儿院若是真心真意的为我,那么今天你就算是要我离开这个市,我也不会有怨言。”
“只是……”许若诗歪歪头看着脸色难堪的许母,淡漠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却让许母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母亲,你真的是为我好吗六岁进门,十六岁被赶出家门,每个月还要上缴生活费……所有的错误即使你知道是谁做的,可是依旧责罚的是我……为了上学我跪在门前一天一夜,差点废了膝盖……为了能给若琳治病,你想把我送给有钱人当宠物,若不是遇到的人还算正义,只怕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母亲,这些我都记着呢。”许若诗看着许母,见对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意渐渐蒙上双眸:“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你们接我出孤儿院是为了什么,明明这么讨厌我,却还要养着我。明明想我死,却还非要控制在手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母亲,很多事情我不计较,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抚养我是为我好……可是贪图那么一点点亲情的我却被你们一而再的利用……”
垂下眼睑,许若诗冰冷的声音带着嘲笑,再抬头便是无情:“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商文涛和若琳之间的事情我无意参与,要想抓住男人,靠的是自己,而不是我……所以别在打我的主意。”
说着拿起自己的外套,拎着背包:“对不起,就算你真的想要告诉所有人……我……许若诗是一个冷酷无情不知图报的人……其实没关系的……”
想当初那场荒唐的的婚姻,早已经让她身败名裂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只不过多加几项罪名罢了。
许母从没有想过一直以来沉默无言的丫头会这样灼灼逼人,也从没有想过这个不喜多言的养女,竟然可以把自己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所迸发的冷意,让她到现在都还在颤抖。
原来她都知道,只是在隐忍,而如今的她已经不想再忍了。原本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却不想当面对贪婪的狼时,只要你退一步,他就会逼你两步,直到退无可退。
走到门口,许若诗连头也没回,淡漠的语气带着疏离:“母亲,希望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还有让若琳安稳的过着她的日子,她最大的对手不是我。”
说完就离开了,甩下了一个包袱感觉浑身轻松。但愿他们以后不会再打她的主意,若真的还是,她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有后盾不是。
师父老人家坐镇在呢,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来的时候那种沉重完全消失,看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连心情也飞扬起来,恨不得随着它们一起飞舞。
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被体温融化,最后变成小小的一滴水珠。伸出手抹去,却发现水珠不知道怎么变大了,再摸才发现自己是流泪了。
不不不,这不是流泪,这是解脱后的喜悦,她再也不需要背负着所谓的亲情。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