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啊?不是让我给你搓背?”丁圆见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便怨道。
秦邵堂握拳控制自己不要兽变。万万不要这时候兽变!吓到他的小妻子就不好了。
丁圆在羞涩感的催动下,见他不出声,便低声命令道:“转过身去!”
这一声让秦邵堂如同得到解救,连忙乖乖在水里转过身。暗暗深呼吸,再深呼吸。
身体里疯狂的野兽不甘愿地重新在他体内匍匐蜷缩。
幽静的湖水中。丁圆默默地给秦邵堂搓着厚实坚硬的后背。秦邵堂低头自己洗着身前。脑袋里回忆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生怕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会破坏了这份安静祥和。
丁圆因为嗓子还未痊愈,所以不敢说太多话。闷头给他洗完了后背,便道:“剩下的你自已来吧。我去那边洗洗。”
说完朝着另一边走过去。
秦邵堂看了一眼她在水中露出的洁白如雪的后背,顿时猛吸了口气,收回目光。强按下心头的欲念直念阿弥陀佛。
就算打算要在这里与她重叙床笫欢情,也要慢慢来,莫要糟蹋了这美景良辰。
丁圆如何不知?既然两人出来跑到这不见人迹的山谷中,只是说说话,晒晒太阳,洗洗澡,而不做其他?
前世已经与他有过那么多次。他在此事上是如何一个人,她不是没有了解。那是个讲究的人,尤其对床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气氛佳,感受唯美,不喜欢粗糙敷衍。
在各自洗完澡后上岸后,秦邵堂穿着内衫,将自己的厚实披风铺展在平整地面上, 自己躺下,便邀请丁圆过来陪自己一起。
丁圆心中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娇羞不已,却也坦率,也只裹了单衣,挨着他躺下。
秋阳美景已是醉人,而身旁的人,更加令人迷醉渴望。
不知何时,两个痴痴四目相对的人,静静地拥吻在一起。
天高云淡,山谷寂静,仿佛一切都坠入一场让人不想醒来的美梦里。
日渐西落。秦邵堂带着丁圆返回营地山谷。
只见顺平公主一脸阴沉地站在大帐门之外,冷冷道:“秦将军,现在是非常时刻,你怎么能擅自离开营地?若是不慎将行迹暴露给敌军知道,必将酿成大祸,你的安危与众将士的安危又当有谁来负责?”
秦邵堂疑惑不解,一切事宜都已安排妥当。明日就要拔营回城,顺平公主何来这一忧虑?
但对方贵为金枝玉叶,他不能与她计较,便颔首道:“劳公主殿下担忧,末将深感愧疚难当。以后定会严守军纪,以身作则!”
顺平公主看了看秦邵堂身后的丁圆,冷哼一声上马离去。
秦邵堂直目送顺平公主的马走远,才拉着丁圆进入帐中。
丁圆看到夫君被责骂,自然心里不服气,忿忿不平道:“顺平公主这是被谁得罪了?但冲你撒什么气?莫名其妙嘛!”
他和另一书男主郑予牧,并列作者笔下最悲催男主第一!
秦邵堂解了身上的披风,挂在衣架上,道:“不碍事。她一个娇贵公主能够随军三年,跟随我们一同阻击敌人,不辞劳苦。已是非常了不得了。她身为一朝忧国忧民的公主,最近内忧外患,社稷动荡不安,她脾气大些也情有可原。”
丁圆横他一眼,“你倒是想得开!我就是替你不平嘛。”
秦邵堂笑呵呵的走来,将小妻子搂在怀中,看着她盈润娇俏的眉眼,坏笑道:“看来为夫今日还不够努力,否则夫人也不会现在也这么大火气。”
丁圆立即羞怒,拎起拳头打他,嗔道:“又不正经!被人听了去,看不笑话你!”
秦邵堂已经被丁圆打惯了,抱着她又是一番偷香窃玉。惹得丁圆又羞又恼的娇叫不止,笑声连连。
闹腾了一番,两人才停下来,一起吃了晚饭。秦邵堂在大帐中对几个将领安排拔营之事。
丁圆便在帐外空地上一段粗大的木头上坐下来,看营火,看月亮,自娱自乐。
宋驰经过,看到她独自一人,便走过来。
丁圆见是他,笑了笑,拍了拍坐着的木头,道:“阿驰,没事的话,过来坐啊。”
宋驰便在她身旁坐下,问道:“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虽然他和她每天都能见面,但却并没有什么机会说上话。因为她总是跟在她的夫君左右。没工夫注意其他人。比如,他。
丁圆点点头,“还好,比咱们过来这一路那是要舒服多了。”
宋驰低头淡淡地笑了。
丁圆又道:“明天回城之后,夫君说,不能带我在身边。要把我安置在城中。或许也不能每天见面了。那咱们更不会经常见了。阿驰,你要好好保重啊。”
宋驰微微蹙眉,“秦叔放心把你一个人安置在城中?这里又没有什么你熟悉的人。一个人生活,大概会很无聊。”
丁圆脸上浮起淡淡的哀愁,“他要带兵打仗,总不能把我带在身边。”
宋驰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道:“今天你和秦叔走后没多久,顺平公主也出去了。回来后,脸色便不太好看。”
丁圆想了想,微张着嘴看着宋驰。一脸不可置信,“你的意思……”
宋驰见她惊讶,目的已达到,便淡淡地笑了笑,起身道:“我该走了。你也别在外边太久,晚上很凉还有风,别冻着。”
丁圆望着宋驰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人,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一切尽在不言中?难道顺平公主在后面跟踪他们。那她和夫君天为被地为席的那番放纵,不也被她看到了?
想到这里,丁圆的脸就发起了烧。
紧接着便恍然大悟,若真是这样,怪不得回来后顺平公主对夫君那么大意见!
哎?不对。她和夫君正正当当夫妻,就算野外那啥是不讲究了点,但公主生什么气啊?她和夫君被她偷看了,她还没生气呢!
哎?还不对!公主没道理生气啊?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丁圆顿时感到了一丝危机感,随着危机感还有警戒之心也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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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邵堂把任务安排下去,便出来寻找丁圆。现在她不在他眼前一会儿,他都要牵挂的不行。
看到她独自坐在空地上那大木头上发呆,便走过来,伸出手道:“阿圆,外边要起风了,冷。快跟我进帐子里去。”
丁圆抬起头看到他的手,便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由着他把她拉起来。两人并肩走回帐中。
收拾了一番后,熄灯躺下。
丁圆枕着身边男子的手臂,轻声问道:“夫君,顺平公主一直在外跟着你们行军打仗,她难道都不嫁人了么?”
秦邵堂心里咯噔一跳。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小妻子。
顺平公主不嫁人,好像他得负点责任啊。
她堂堂金枝玉叶,不顾世人眼光,曾经要主动下嫁给他。被他拒绝后,不知是情伤未愈,还是如何。反正一直未行婚配。
当初不是没有对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她动心。只是想着自己已与人有婚约,不想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所以才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泥足深陷。后来随着太子出征,多年不见她,那份心思也就慢慢淡了。
随太子回京后不久便被下进大牢。出来后,他已经成为一无所有的庶民。顺平公主竟然去禀奏圣上,要下嫁与他。圣上反对,他也不敢接受这份隆恩。两人就此分别。若不是这次重新带兵,他们便是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如今,他怀拥心爱之人。心爱之人问他公主之事。他是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呢?还是如实相告?
这可真是个问题。略头疼。怕她识破生气,或者得知在真相多想。
丁圆见秦邵堂久久不出声,便推了推他,“夫君?怎么不说话啊?”
秦邵堂收回神智,慌乱的喉中干涩,随口道:“哦,困了,走神了。”
丁圆一听夫君困了。想到白天确实劳累了一下午。马上表示很心疼,乖乖道:“那夫君快睡吧?我不说话了。”
秦邵堂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激。抱着小妻子,闻着她身上散发的独特香气,久久没睡着……
好像做了亏心事……但明明没做啊!不过是隐瞒了和公主的过去。不对不对,他和公主没有过去。更不会有将来。
可是心里就是觉得对不起怀里的乖乖小人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耳中听着她渐渐安静的呼吸,心中那个纠结,那个不安。一夜瞪眼到天亮。
丁圆睡的饱足醒来后发现天已大亮。秦邵堂已经不在帐中。想到今天要拔营回城。丁圆便立刻起床,穿好了衣服,走出大帐,果然见士兵们都在忙碌着收拾东西了。
见她出来,秦邵堂的随身亲兵便问候过她之后,进入帐中,也开始收拾整理。
丁圆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自己醒的迟,耽误了人家的时间。
她在营帐之间转了转,没看到秦邵堂在哪儿,想着他大概在忙别的事,不在这里,便往回走。
走了没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回身一看,竟然是李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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