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喜翠服侍完丁苒睡下,出来倒洗脚水。回屋时,猛见得眼前鬼魅般伫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吓得她丢了盆,便要惊叫。哪知刚张开嘴,便被一只大手闷住。
然后把她逼向院中角落黑暗中。
“是我。”阴沉沉的一道男子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淡薄月光下,她浑身吓的瘫。软,听得是秦邵堂的声音,更加抖如筛糠。
“不准出声,否则别怪我下重手要你的命。”
秦邵堂的声音阴沉缓慢,不疾不徐。喜翠早已被吓得没了魂儿,一个劲儿点头如捣蒜。
秦邵堂见她点头,便缓缓松开了手。撤开身子,离她三步之外,如一棵高洁青松般站定。沉沉看着她。
喜翠望了他一眼,便双。腿一软,跪在他的面前。心中隐约猜到秦邵堂今晚掳劫她是为何事。
丁苒一直猜不透傍晚时分,秦邵堂突然带着丁圆外出是什么原因。她则心虚不已,暗自揣测,难不成是自己丢了那药的时候,被秦邵堂发现了不成?
这一晚都在为此事担忧,现今,秦邵堂如此对她,她便有了十分的确定。
于是不等秦邵堂发问,她已经开始连连磕头,低声哀求道:“大少爷您大人大量,饶奴婢一命吧。奴婢不想谋害少夫人,但那是大小姐吩咐的,奴婢是她的人。不得不听。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现在她已经不想为丁苒说话,甚至把她是幕后黑手主动招供出来,只求能自保。。
秦邵堂不曾想真相这么容易便从她口中得出。
他冷哼一声道:“你如何能让我相信你说的是否属实?”
喜翠浑身颤抖着,便将丁苒如何吩咐她去赵大掌柜那里吩咐他买药。又如何把药放入丁圆的补药里,想要致使丁圆无法受孕而被秦家休出门,丁苒好取而代之一一详细招供,最后又哭着哀求道:“大少爷,奴婢真是被她逼迫的。奴婢是她的丫鬟,要是不听话,她就要把奴婢再卖给人牙子去。”
“你可知道,投毒害人是罪大恶极?送进官府是要杀头的?”秦邵堂听完她所说经过,大为震惊之外,更添愤怒。
“奴婢知道,奴婢但求大少饶奴婢一命,大少开恩,大少,奴婢知道错了。大少饶命……”
秦邵堂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喜翠,冷声问道:“今日。你把药丢弃进后巷,又是为何?”
喜翠求生心切,连忙道:“是奴婢自觉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就瞒着大小姐把药扔了……”
“撒谎!”秦邵堂喝断她的话,冷笑道:“瞒着她是真。但你若是会良心发现所做非对,一开始就不会往阿圆的药里投毒了!”
喜翠见言词被识破,又伏下。身子,开始磕起头来,“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撒谎。奴婢求大少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也不敢撒谎了!”
秦邵堂冷然道:“我这么问你,本是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你若说实话,我便饶了你。如今,你谎话连篇,叫我如何能相信你?还是跟我去趟县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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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圆在房中等了很久也不见秦邵堂回来。不免疑惑焦虑起来。正要叫小湘去找找看他身在何处。小湘却没等她叫,便自己跑到了她跟前,满面惊慌道:“少夫人,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丁圆一听是大事,立时紧张地下了床。
小湘指着门外道:“大少爷要把喜翠送官!说是她给少夫人你的日前的药里投毒!”
“啊?”丁圆惊骇不已,指着自己,“投、投毒?给我?”
“是啊!”小湘点头道,“被大少爷发现了,所以要送官处置!”
秦家家院原本熄灭的灯火因为这突发的意外而纷纷亮起,一时间,整个院落灯火通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院中。
喜翠已经被绑了绳索,丢在院中。小多子此刻正把她不停呼喊的嘴巴用帕子塞住。
秦邵堂立在不远处,正在对母亲说着前因后果。韩姨娘也凑在一旁,听的专注入神,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丁苒裹着外衫,看看喜翠又看了看秦邵堂。眼中闪动着莫测流光。
自己身边这个也真是蠢的可以,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居然被人抓了现行!
要是秦邵堂铁了心要送官,她一时间为了自保,把自己招供出来,那就完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
丁圆就在这时脚步匆匆地带着小湘从小院过来。
她看到满院的人,吓了一跳。在人群中寻到秦邵堂的身影,便朝着他走过去,叫道:“夫君?怎么回事啊?”
秦邵堂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脸来,神色凝重拉过她的手臂,将她带到身边,对母亲说道:“娘亲,我突然带着阿圆出去看大夫也正是为此事。”
秦母眼中的惊慌更添一层,上下打量着丁圆道:“那到底如何,阿圆身子有没有事?”
秦邵堂的道:“大夫说,幸得阿圆的补药里有一位是克制那毒药的。阿圆才能服用这么久而身子无碍。只是这一两年,都不能有孕,就算是有也十之八。九会保不住胎。还需要慢慢调理,把体内之毒散尽才能无恙。”
秦母一听,顿时心生恼恨,推开身边的老嬷嬷,怒指着歪在地上的喜翠道:“把这个心肠歹毒的贱婢给我就地打死!我秦家长媳岂是你敢投毒暗害的!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秦邵堂,韩姨娘以及身边的老嬷嬷都罕见秦母这般怒火滔天的时候。一时间都被震住。丁圆丁苒也被婆婆这副歇斯底里的愤怒模样吓的直缩脖子。瞪着双眼望着她。
而做饭的老妈子平时没少受喜翠的气,听到老夫人发话了便首当其冲上前,揪住喜翠的头发,嘴里咬着牙骂着“小贱人,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给少夫人下毒?我让你下毒!”便左右开弓啪啪掌掴起喜翠的脸。
不过一会儿,喜翠口中鼻中便流出了鲜血,左右脸上被鲜血染红,头发也叫老妈子给抓散了,披散了一脸,黑乎乎红艳艳的一块块,凄惨的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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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还不解气又叫身边的两个老嬷嬷也上去帮手,誓要打死喜翠才罢休。
丁圆背过脸去不敢再看喜翠的惨象,手指扯住秦邵堂的衣袖,满心复杂。
这人是给自己下毒害残自己的。她不该同情。可是看她被打的那么惨,自己以前做错事也被这么教训过,又忍不住同情。
不该同情又忍不住,可是不知道心情该怎么处置才是。
秦邵堂感觉到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指越收越紧,便开口道:“行了,停手吧!”
母亲一时气头上说要打死喜翠。但也不能真的就听母亲的在这院子中把人给打死。若是传了出去,秦家的名声在这古南城就得不了好了。
说完又对母亲道:“娘,暂且打她一顿出了气。等天亮还是交给官府处置。秦家从没有私刑处死奴仆的先例。”
“大少爷说的是啊,老夫人。”一个嬷嬷接口道,“打死了这个贱婢,与秦家名声不利,交由官府处置她才妥当!”
喜翠此时歪倒在地上,头发衣衫俱都凌。乱不堪,塞在嘴里的帕子已经被打掉,掉在她的嘴边,她看着站在远处的丁苒,满口血污,虚弱叫道:“大小姐,救救我,救救我吧……”
丁苒见识到了秦母的厉害,此时正怕自己被牵扯进来,听到喜翠叫她,慌乱又愤怒,上前对着喜翠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尖声道:“你个贱婢居然还敢叫我救你?你自己找死暗害嫂嫂,连带败坏我的名声,还有脸叫我救你?我该第一个打死你才是!”
说完转身对着秦母,秦邵堂和丁圆福身施礼,低垂下头,歉疚万分道:“婆婆,大伯,嫂嫂。我身边的婢女做出此等下作之事,阿苒实在无言面对你们。喜翠和大嫂在丁家时便时常不睦,我已经教训过她多次。没想到,她跟着我嫁到秦家还敢因为旧怨,对嫂嫂不敬,暗中下毒谋害。纵使她跟我最久,感情最深,我也无法原谅她今日所做作为了。要如何处置她,全凭婆婆,大伯和嫂嫂做主。阿苒绝不会念及私情,替她求情!”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态度坚决。
秦母便道:“既然老二媳妇已经表了态,那就好办了。先把人绑了关进柴房。明日一早送官!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韩姨娘附和道:“是啊,都各自散去吧,秦家出了这等事,还真是家门不幸,没什么好看的了。底下人都把嘴闭紧点儿,别跟外边人嚼舌头!让人看了秦家的笑话!”
秦母没有再说其他,带着秦邵堂和丁圆一同进了自己的房内。
韩姨娘也拉着丁苒回了西厢房。
小多子则和一个平日里负责粗活打扫的小厮把喜翠拖进柴房。然后命小厮看守喜翠,以防她逃跑。
丁圆自然是受了秦母一番心疼关怀,同时再三叮嘱秦邵堂定要要求官府从严处置喜翠。要不是她的歹毒心肠,她明年就能抱上孙子,这要调理一两年这么久,她如何等的了哦!老太太一个劲儿的直叹气,秦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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