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子在她身后一甩绳子。绳子正好勒住她的脖子。只听小多子上前来,扭住丁苒的手臂,从她袖口中逃出鼠药纸包道:“二少夫人你刚才做了什么,咱们在外边看得清楚,你就别说咱们欺负你了!是你自己居心不良!”
灶房里的动静很快把秦母以及其他人给惊动了。
秦母出来时看到丁苒已经被绑成粽子丢在地上。而自己的儿子则背着手,满脸寒意地站在一旁。
秦母经过这么多次突发事件的锤炼,神经已经锤炼粗了,习惯了。不惊讶,反而很淡定问道:“邵堂,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绑了阿苒?
秦邵堂冷冷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对母亲道:“娘,丁苒这个毒妇,刚才在阿圆的药里下毒,被我逮着个正着。”
“啊?”秦母粗神经也受不了这个消息,惊讶着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地上的丁苒道:“阿苒,邵堂说的可是真的?你你下毒?”
丁苒见阴谋败露,索性也不否认了,厉声道:“对!我就是想毒死那个傻子!我得不到的人,也绝不能便宜了她!她早就该死了!婆婆,我才是你的大儿媳,我才是!凭什么被那个傻贱人占了名分!”
秦母被她狰狞的模样和恶毒的言辞气的伸出打着颤的手指,“你……你……阿圆是你的妹妹,你为何对她如此歹毒?再说是你不愿嫁我儿,怎么赖得了阿圆?简直不讲道理!”
丁苒呸了一口道:“谁认她是我妹妹?不过是个贱人生的贱种!哪里配得上有我这个姐姐?配得上得到一个好夫婿!该死!早就该死!抢了我的夫婿,死一万次都不够!”
秦邵堂心中听她句句恶毒,怒气横生,立即吩咐小多子道:“把她的嘴塞上!关进仓库!”
一旁的丫鬟明叶看到自家主子被秦邵堂绑了,便想要偷偷溜掉,逃回丁家向丁母报信,让她来救丁苒。谁知,她刚转身要走,便被秦母身边两个老嬷嬷一个抓住一条手臂,牢牢钳住身子。
接着秦邵堂踱步来到她面前,看了眼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对两个嬷嬷吩咐道:“把她也绑了吧。药是她买来的。”
把丁苒和明叶都关进仓库。秦邵堂才向母亲解释起来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自己给阿圆熬药间隙回房去看了看她,回来时就看到丁苒在药罐前鬼鬼祟祟,被他抓个正着。
之后便在药罐里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又从丁苒身上搜出一张纸包。
当着秦母的面,秦邵堂把那碗汤药喂给了一只家中的活鸭,活鸭喝下药不出片刻便死在当场。
使得秦母和众人倒吸着冷气,难以置信,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丁苒为何会对丁圆如此狠毒。
丁圆此刻还躺在床上,对此事毫不知情。
小湘亲眼看到那只鸭子死了之后,便跑回来,大惊失色对丁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了一遍。
丁圆强撑着从她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听懂了。丁苒在灶房下毒被秦邵堂当场捉住,现在丁苒和她的丫鬟都被关在仓库中,等待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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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圆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场灾就这样过去了吧?她可以放心睡一会儿了。便在小湘的絮絮叨叨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已经是晚上,卧房中亮着晕黄的烛光。
她觉得腹中没那么难受了,便撑起了身子坐起来,看着背对着她的男子,轻声叫道:“夫君?”
秦邵堂正坐在桌前沉思。猛听到丁圆叫她,立即循声回头。看到她在床上坐起,便立刻来到她身边坐下,柔声道:“醒了?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丁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多了。以前也没见疼的这么严重,也不知这次是这么了。”
秦邵堂心疼她被痛经折磨,将她抱进怀里,低声道:“想是这段日子,你忧思过度的缘故。以后不用忧虑了,阿圆。丁苒用鼠药毒害你,已经被我抓住了。”
丁圆之前听小湘说过一遍没什么太大感觉。现在又听秦邵堂说一遍,却觉得心潮起伏,鼻子酸胀,叫了声夫君,便伏在他怀中哭起来。
秦邵堂被她的哭搞的乱了手脚,哭笑不得道:“夫人这是为何啊?这不是该高兴的事情,为何要哭啊?娘子,你快别哭了,你一哭我真没办法了!”
丁圆使劲儿往他怀里挤了挤,吸着鼻子,断断续续说:“高……高兴……想哭……”
秦邵堂怔了怔,无奈柔宠地摇了摇头,“那好吧,哭就哭吧,想来这一年,你过的也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对我,更对丁苒,是不是?”
字字句句都是丁圆心中的感受,惹得她更加涕泪纵横。
秦邵堂被就要赖在自己怀里使劲儿哭的小妻子搞的眼眶也潮湿了一些,抚着她的背,笑着安抚道:“ 阿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就能安心生活了。夫君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能保你衣食无忧。你可愿放心把自己交给我?”
丁圆呜呜咽咽的好一会儿,听他这么问,不禁恼怒,抬手没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打,“早就交了!前世就交了!交的彻彻底底的,一丝没剩,只是……只是……”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横死,来不及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验证他的诺言。
秦邵堂心知她没说出的话,拍着她的背,道:“我懂,我懂得。阿圆,前世你没得到的,今世我都补给你。你放心,我秦邵堂这辈子定不负你。如有违背,天诛……”
他的话没说完,被丁圆用一只湿漉漉的手给堵住了嘴。
他垂眸看到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双眼却明亮又充满了对她的信赖,“我不许你再起誓了。我希望你好好的,活到一百岁。我信你说的话。”
秦邵堂感动不已,不顾她乱糟糟的模样,低头吻下来。丁圆轻哼一声,想到自己此刻的状况,实在不够美好,便想躲开。
屋内的伤情气氛顿时浪漫起来。
丁圆被他吻的七荤八素时,没防备她的肚子却在此时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咕噜噜!”一声响动极大的噪音,使得两人不得不笑着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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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圆觉得有些窘,低下头,臊红了耳朵。
秦邵堂仍旧笑着,怜爱地用手指抹去她眼残余的泪痕,柔声道:“可是饿了?”
丁圆窘窘地点头,“嗯。”
秦邵堂道:“就知道你醒了会饿,我吩咐了厨房给你热着饭菜呢。我去端来给你。”
说着就要起身,丁圆一把拉住他道:“让小湘去就好了。你怎么还亲自去。”
秦邵堂义正言辞道:“夫君给娘子端个饭,还是使得的。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
说着不顾丁圆阻拦,便出了门。
丁圆下床,叫小湘给她端了热水进来,洗了脸和手。清爽地坐在桌边,等着夫君给他端饭菜过来。
饭菜端来,秦邵堂便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烛光中的小妻子,一口饭一口菜,吃饭吃的极其认真。尽管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饭菜,她却吃的好像给全世界都不换这饭菜似的。
秦邵堂看的痴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心中柔。软的无以形容,“真是好养啊。”
丁圆抬起头来鼓着脸颊,冲他笑眯眯,可爱至极。
吃完饭。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卧。丁圆吃的饱饱的,又被一个大火炉抱着。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暖暖的,便觉得人生简直无比幸福。
就像前世她与他恩爱时的感受一样。什么都不想,每天只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宠.爱和呵护。
这般轻飘飘神游享受了一会儿,她猛然想起,丁苒和那个丫鬟还在仓库里关着呢!
“夫君,你准备怎么处置丁苒呢?”她仰起脸问抱着她,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的男子。
秦邵堂听到她发问,便睁开眼,凝视着她,道:“韩姨娘的死,还没有了结,我想用丁苒引出凶手来。况且,我现在觉得不止韩姨娘的死和丁苒有关,邵栋的失踪说不定也和她有关系。”
“邵栋的失踪?”丁圆静静思索了一番秦邵堂的话,浑身顿时蹿过一阵冷意,“她……会这般歹毒?谋害自己的丈夫?”
秦邵堂冷笑,“她有何不敢?她已经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了。谋害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对她这种人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丁圆暗暗心惊,“夫君,你说是她谋害邵栋和韩姨娘,她是为了什么呢?”
秦邵堂低叹了一声,“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左右不过是他们碍事,或者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丁圆疑惑道:“既然是丁苒害了他们,你又怎么说用她引凶手出来?她还有帮手?”
“自然有。”秦邵堂轻轻抚。摸了一下满面疑惑的小妻子的柔嫩脸颊,“还记得喜翠怎么死的么?当时你不是怀疑丁苒暗中做了手脚?”
丁圆恍然大悟,“那喜翠真是丁苒找人灭的口?”
秦邵堂道:“自然是。”
“那夫君,你是对这个人有线索了么?”丁圆问道。
见丁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要是他一一回答,今晚就不用睡觉了。秦邵堂便笑了,道:“娘子,那个人是谁,两日之内必见分晓。到那时,你便可知道他是谁。现在,我还不好对你详说。因为并不确定。不想你跟着费脑。咱们现在睡觉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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