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倒点水。”
林冰心见宁致远说话很吃力, 就想去帮他倒杯水。可是手被宁致远紧紧握着,他不肯松手,她就没办法离开。
“怎么了?我去给你倒杯水,不远走的。”
林冰心温柔的看着宁致远,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其实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宁致远老是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她会离开他?难道是因为自己以前对他的态度?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从自己认识他开始,他都是自信满满,他是上市集团的董事长,手下有成千上万的员工,却对自己呵护备至,又这么患得患失。
她何德何能啊?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她?是因为那件事情,他觉得亏欠自己了吗?
“我不想离开你。”
宁致远眉头微蹙,声音很低沉又带着一丝暗哑,他的心情很不好。
刚刚的梦太真实,他好害怕会变成真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要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致远,你怎么了?你在怕什么?能告诉我吗?”
林冰心见他如此执拗,只得坐在他身边,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感觉他的手心有一些潮湿,以往他的大手都是温暖干爽的。
这是冷汗?还是发烧过后的正常反应?她有些吃不准,伸手朝宁致远的额头探过去 ,却不想半路被宁致远抓住。
“我没事,就是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要离开我,不论我怎么恳求?你都不肯看看我。”
宁致远眸色深深,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看着林冰心,像是要把她的脸印到自己心里一般。
“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只是一个梦罢了,不要当真。”
林冰心无奈的摇摇头,只是一个梦罢了,他为什么像个孩子一样当真?
“好,我要你发誓,今生今世绝不离开我。”
宁致远急需林冰心给他一个保证,刚刚的梦让他心里空空的,那种失去她的痛苦让他绝望,感觉生命都随着她离开了一般。
“致远,别像个孩子一样,听话,先躺下我去给你倒点水,你的嗓子都哑了。”
林冰心无奈的摇摇头,让她发这种弱智的誓言,她做不到啊!
宁致远微低着头,他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整个人看起来很寂寥。
林冰心到小桌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回头就看到他这个样子。
堂堂昊天集团的董事长,看着像是暮年老人一般悲凉,林冰心不由有些心酸,若是他就是生病的原因,她可以理解,可是他这么患得患失的样子,让她不知所措。
“老公,喝点水。”
叹口气,想到宁致远最爱听她喊老公了,若是他能开心,她愿意这样叫。
“谢谢。”
宁致远伸手接过杯子,也不管凉热一饮而尽,甘甜的水,滋润了他的嗓子。
原本火辣辣的感觉舒缓了许多,抬头看到林冰心眸中的担忧,觉得自己吓到她了。就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老公,感觉好一点没有?”
见他笑了,林冰心并没有放松心情,她觉得宁致远好像有什么瞒着她?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痛楚,还有一点愧疚,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
叹口气,也许是病人都这样吧?他们都会变得消沉,她该多给他一些爱和关心,毕竟他是因为护着她生病的。
病房里的来苏儿味很大,他很不喜欢闻,眉头紧紧的蹙着,在眉心结成一个川字。
刚刚醒来,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宁致远觉得有些冷,衣服黏黏的粘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我去洗洗。”
宁致远有些洁癖,刚刚觉得身上难受,不洗就受不了。
“等下,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
见他这么着急,林冰心知道为什么?有些担忧的看了宁致远一眼,刚刚退烧就洗澡,万一严重了可怎么办?
“好吧!”
刚刚发过高烧,宁致远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苦笑一下,他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这样无力,以前都是他照顾林冰心,这次反过来要让她照顾自己。
不过望着林冰心的背影,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在意他才会着急的吧!若是以前,她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缓缓的靠在床头上,宁致远疲惫的闭上眼睛。也许是林冰心说爱他了,才会让他这样患得患失?
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怕失去,他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你是天煞孤星命,注定孤独一生。就算是你得到真爱,也会失去,或者一方早忘。”
当年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来,闭上眼他的容貌就在他的眼前,那双灰白的眸子,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明明是个瞎子,可是看你的时候,却感觉他能穿透你的灵魂,看到你的前世今生。
原本他不相信瞎子的话,他只相信自己。可是越是得到林冰心的身心,他的惶恐感就越强烈。
“老天你不要折磨我,既然你把冰心送到我身边,就不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否则……”
宁致远悠悠的开口,像是跟空气在说话,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林冰心调好水温走出浴室,就看到宁致远眼神冰冷,目光深邃在喃喃低语,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你说什么呢?水温调好了,别洗太久,冲冲就算了。”
纳闷的问了一句,其实她倒没想听答案,那些并不重要。
她在担心他的身体,害怕他再次感染风寒。忍不住就叨叨了一句,声音自带出关心的意味。
“没事,你老公强大着呢!不相信你跟我去浴室。”
宁致远见她出来,本来还担心她听到自己的话,见她毫无所知,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下来,闻着老婆身上的清香,他有些心猿意马。
“别闹了,有病还不老实。”
见他能开玩笑,林冰心多少放点心,笑着骂了他一句,小心的扶着他,好像他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