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萧绝都在开庭,是审理一起有些复杂的强奸案,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不满十四周岁的少女发生了性关系,他们是恋人,发生关系双方虽然是你情我愿的,可女方父母却还是把男孩儿告上了法庭,原本说自愿的女孩子在父母的影响下反水了,而被告的家人从中找到了不少女方是自愿的证据,就男孩儿是否构成强奸罪在法庭上双方的律师展开了一番唇枪舌战。
作为一个拥有多年办案经验的法官萧绝对这起案子的态度极为谨慎,毕竟这起强奸案和平常所见的那种强奸案兴致有所不同。经过原被告双方各自陈述以及双方律师代表当事人一番申辩以后,最终萧绝依据法律条文以及具体情节判被告因强奸幼女罪,有期徒刑四年零五个月。
虽然他们是恋人,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可终究因为女孩子是一个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那么男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判决完毕后双均表示不上诉。
回到办公室萧绝刚喝了一口水,一看时间已经该下班了。
明天上午还有一起案件要审理,萧绝只好把卷宗带回家去。
走出单位萧绝竟碰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路连成。
萧绝想要躲开路连成,可对方却直直的迎了上来。
“大哥;我们谈一谈好吗?”路连成对萧绝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客气。
萧绝面无表情的回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非口舌了,我不会答应的。”
萧绝把路连成的来意给堵死了,不过他没有就此退去;“大哥;我求你救救爸爸吧,他不许我们来找你,可我们没法眼睁睁看爸爸就这么病下去。大哥;只要你肯去给爸爸配型,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情急之下路连成竟然直接拽住了萧绝的袖子。
萧绝用力把路连成的手甩开;“没用的,你们还是去别处想办法吧。我和素素是不会去救那个人的。”
“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楚楚,我再也不会和你争了,我只求你看在楚楚的份儿上去——”路连成的话还没说完萧绝的巴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路连成;你丫的这个混账,你把楚楚当什么了,她是一个人,不是被你让来让去的东西?”这一刻萧绝彻底的放下了自己的修养,对于面前这个既是情敌又是兄弟的家伙打了骂了,幸好周遭没熟人,这对他来说多少是一个安慰。
作为家里的老小,一直娇生惯养的路连成活了快二十九年这是第一次被人打脸。
被萧绝打了这一巴掌路连成又气又恼,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打回来,尼玛,路二少爷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呢,可如今他必须得忍,谁让自己对人家有所求呢?
因为有求于人,所以路连成必须收起他的少爷脾气,骂挨着,打惹着。
“大哥;你去医院看看爸爸可以吗?他在怎么不对也是给了你生命的人呀。他现在真的特别可怜。”路连成把姿态一再放低,完全没有了往日路家二少爷的傲气。
不管路连成如何放低姿态,如何苦苦哀求,萧绝的态度依旧坚决;“我是不会去医院的,素素也不会,你们以后别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了。”萧绝说完就钻进了车里,把车门狠狠一关。
“大哥;你不可以这么无情无义,爸爸虽然有对不起你和素素姐的地方,可他也有情非得已的苦衷呀。我听我妈说爸爸和阿姨离婚以后他每个月都给你和姐姐抚养费的,是阿姨不要,而且阿姨不许他和你们姐弟俩接触。如果不是阿姨阻止你们和爸爸见面的话事情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原本萧绝打算走的,可听路连成说完这些后他彻底火了。
平生萧绝最没法忍的就是有人说他的妈妈如何如何,而路连成却单往枪口上撞,结果可想而知。
萧绝冲下车后毫不客气的给了路连成一个大嘴巴子;“你再说我妈一句你试试。”
萧绝凶狠的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落在路连成脸上的那一个巴掌仿佛用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一次路连成忍不了了想要还手,可萧绝已经在他反应之前迅速回到车里,一踩油门,车子毫不客气的朝不远处的路连成奔了过去。
萧绝没有真的想撞路连成,车子与人擦肩而过。
路连成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但没有说服萧绝还挨了两个嘴巴子,他值得忍着火辣辣的疼痛离开了。
萧绝带着一肚子火回到家,简单的对付了晚饭后想开始看卷宗,可心里乱糟糟的,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萧绝拿上手机走出了家门,到了小区花园然后给楚楚打电话。
“楚楚;我在小区花园,你下来陪我走走可以吗?”
电话里萧绝的声音有些疲惫,更有落寞。
此刻,楚楚正在看她的肥皂剧,“萧绝;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我不想下去。”
这些日子楚楚对萧绝一直若即若离。
对于俩人的关系萧绝一直在努力跟进,而楚楚却始终在原地踏步。
“下来可以吗?如果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楚楚一听萧绝非得要见自己不可,她只好弱弱的说我下去吧,你别上来。
楚楚把电视关掉,然后就匆忙出门,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带上钥匙。
很快楚楚来到了花园。
萧绝就默默的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站姿笔直,静默的也好像是一棵树。
新秋的夜风已经微微发凉,被风亲吻过的肌肤有着很明显的凉意。
踏着淡淡月色楚楚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萧绝面前。
俩人相对无言,沉默许久。
“萧绝;你非得要我下来,是你心情不好吗?”透过沉默楚楚已然感觉到了萧绝心底里的那股忧郁和脆弱。
萧绝冷不丁的把楚楚的手攥住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我这里难受。”
通过那薄薄的衣衫楚楚已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心跳,只是频率好像有些缓慢,人说正常情况下只有在特别伤心的时候心跳才会便慢。
“萧绝;你心里难受是因为路伯伯的病吗?”楚楚问的特别小心翼翼,她知道萧绝最讨厌别人问他的私事。
萧绝没有直接回答楚楚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说我不捐肝给他 是不是特别无情无义?”
楚楚默默的把被萧绝抓住的那只手抽回来,然后迟疑了一分钟左右才轻声回答男人刚刚的问话;“谁的疼谁知道,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老是活在阴影里,更希望你做出的每个决定都可以保证以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