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苏君泽面前,仰着小脑袋,一脸为难地说:“二哥哥,虽然你在我心中是第三俊俏的,但是,我有我的规矩,这样吧,我不能以小欺大,你划下道来,咱们比划比划,谁的拳头最硬咱俩就听
谁的。”
苏君泽再次被惊掉下巴。
转念又一思,自己这几年一直随着师父们学骑射,那剑术更已达到小乘,他当下便决定,不能把自家小媳妇打惨了,否则,有可能自己最后要惨一辈子。
“行,果果,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输了的可不许哭鼻子。”
“不许叫我果果,这是我爹娘才能叫的。”说到这儿,她又很狗腿的看向苏瑞睿:“还有皇帝伯伯也可以。”
苏君泽起了逗她的心思:“那我该如何唤你?”
“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本人杨如颜是也!”杨如颜答这话时,还很豪迈的拿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苏瑞睿瞧得越发乐了,在一旁怂恿道:“粉果,你若赢了,皇帝伯伯便让你挑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
“无论什么都可以?”杨如颜已经会讨价还价了。
苏瑞睿心想,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价值贵,什么不贵,还不是挑些花花绿绿,能吸引小孩子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
苏君泽眼里闪过一丝不同意,暗道:父皇啊,这就是一只狡猾又爱记仇的小狐狸崽子,你就不怕摔坑里么?
“成交!”杨如颜回头笑嘻嘻的冲苏君泽道:“咱们就比拳脚功夫吧,不上刀剑,免得伤了和气,而且,见了血腥也不吉利。”
这哪是一般小孩能说出来的话,苏君泽都怀疑敏慧长公主与文伯侯是怎么教闺女的。
木柔桑自不会去解释,自家孩子这几年随了自己出使各国,见多识广,心智自然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许多。
苏君泽之前还在担心自家父皇掉坑里爬不出来。
在与杨如颜比过之后,他内心的小人已经策马狂奔在后悔的路上,这么软萌可爱的小妹妹,竟然是个巨坑。
他好想跟自家父皇痛哭,人家的小媳妇个个都温柔可人,小意娴静,怎地到了他这里,自家小媳妇舞舞小粉拳,就霸气侧漏呢?
说好的他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皇位,坐拥大周天下,成为这大周的第一人。
结果呢,他一直被自家霸气的小媳妇压得死死的,终身都没能翻身做主。
多年以后,苏君泽继承了皇位,便有臣子提出,要大开宫门,广纳彩女。
谁知,她家小媳妇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南方有几个州年年遭了水患,于是,他才下朝就被拎进了椒房殿,被自家小媳妇揪着耳朵一顿训,纳什么彩女啊,不要银子养啊,国库很满
?
银子多得没地方使?
苏君泽立马摇头,勉强能维持运转,哪里有多的银子。
杨如颜又问: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
苏君泽立马摆手:怎么可能,国库的银子是要用在整个大周的运作上,私库有些啥,还不全都被自家小媳妇捏在手里?
他不是没想过要些零花钱。
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杨如颜问他,是不是在宫外养了外室?
怎么可能,打死他都不敢养,自从杨如颜的弟弟,杨如瑜在他成亲前,不怀好意地带他逛了青楼,见识了什么叫花柳病,以及最后的惨死样儿。
苏君泽心里的阴影面积已经与大周的天一般大了。
而且,他可以对天发誓,他一向洁身自好,因怕自家小媳妇会伤心,压根儿就不敢偷腥,况且,那花柳病真的好吓人,他好怕怕好吧。
即然没有背着她金屋藏娇,那苏君泽要零花银子干啥?
吃在皇宫,住在皇宫,走路有人抬,穿衣有人伺候,渴了有人奉茶,饿了有人投喂,凡事都用不上他亲自动手。
他要银子有何用?
苏君泽细细想过,自家小媳妇的话,怎地越听越有理?
更何况,他家小媳妇说了,与其养那么多妾室来害自己的子嗣,还要闹得后宅不宁,不如把私库里的银子捐出去一些,她这个做皇后的带头,单从嫁妆里走一笔银子,捐二十万两。
原本,想要借此机会一振夫纲的苏君泽,瞬间被顺毛了!
有这么个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年轻皇后亲自带头,可想而知,那些贵妇们表现得是怎样的一个“热情”啊!
杨如颜的确十分聪慧,她下令,捐得最多的三位夫人,当单封女侯爷!
此招一出,引无数贵夫人为之折腰,竟然还出现了争抢着捐银子的事件。
苏君泽为此很疑惑,于是叫自己身边的人偷偷出宫打听了一下,为何这些贵夫人听到可以单独封女侯爷,竟会如此激动。
很快,答案就送到了他的案前。
什么,跟他那个便宜岳母娘有关?
京城里,谁不知敏慧长公主凭自身势力生生碾压住了文伯侯?
长公主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弯腰,他不敢站着,更叫那些贵夫人们羡慕的是,木柔桑夫妇那叫一个恩爱,女的不出墙,男的不养妾。
这些京城里的贵夫人们吃了饭在一起唠嗑,研究来研究去,发现,女子当自强,如今,年轻的皇后抛出橄榄枝,她们能不激动么?
她们也好想像敏慧长公主一般,不求在京里横着走,只求能势力碾压自己的丈夫。
苏君泽见了这消息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他痛并快乐着!
只因原本缺银子不能动工的水利工程,在自家小媳妇的力挺下,那修建速度杠杠的。
偶尔被番邦王公们献上来的异域小美人们勾得动了点小心思。
天地可鉴,他也就是因为觉得人家长得挺稀罕,就往人群中多瞧了一眼。
结果呢,自家霸气的小媳妇就闯进了乾清宫,将他打得半死不活,还说要拖出去喂她那只娇弱的小白。
什么娇弱的小白,明明就是一头虎虎生威的大藏獒好撒!
第二日,那些曾在朝廷上提出,让他纳妃子的臣子们,回家后,都被自家母老虎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尤其是那几个女侯爷,更是成了京城贵夫人的表率!
至于原因么?
因为,臣子们在上早朝的时候,他家皇后那个手脚相当麻利,其速度让他这个当皇帝的为之咂舌。
竟然不声不响的把那些臣子的夫人全都给接进宫了。
杨如颜先是好生请了那些贵夫人吃了一番茶,又恭维了一番那些个贵夫人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转而又很难为情地把那些小美人都给叫出来,一一指给那些贵夫人看。
也不说太多,就只说了,她们的夫君们都喜欢这些个小意温柔的美人儿,让这些贵夫人们一人领几个回去养着。
杨如颜开心了,苏君泽在朝堂上兜了一大波埋怨又暗中窃喜的小眼神退了朝。
那些异域美人竟让他家小媳妇给送人了?
他心中窝了一把火,怎么自家皇后越发无法无天了,这美人好歹也得给他留那么一两个吧!
苏君泽琢磨着,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夫纲振起来!
于是,神色匆匆的他,带着一身威严杀去了椒房殿。
然而……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怀上小皇子了。”
好大一波惊喜从头浇到脚!
什么?重振夫纲?
那算什么?自家皇后都怀了子嗣了,天大地大自家小媳妇最大了!
她说往东,他绝不往西。
把自家岳父的顺毛策略贯彻得很彻底。
当然,高兴过后,他还是要问一问的,不然,怎么跟那些怨妇似的臣子们交待?
那小眼神,搞得好像他红杏出墙了似的。
于是,某个暖风懒懒的春日里,苏君泽这个“妻管炎”正扶着杨如颜在花园里散步,小两口亲亲我我,如胶似漆。
哄得杨如颜开心了,苏君泽蔫儿坏的开始顺着竿子往上爬。
“果果,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竟然想出办法把那些小美人都送去给臣子们了,深得朕心。”
杨如颜因为大着肚子了,走不了多远便已一身汗,此时,正由宫女扶着往一处小亭行去。
她闻言笑眯眯地问:“夫君可是心有不甘?”
她娘说了,皇帝只是一个职业,下朝不办公事后,照旧是她的丈夫,叫什么皇上,叫夫君才亲近呢!
“不,哪里,哪里!”苏君泽是有贼心没贼胆,谁叫他是正统古人,为了不让自家皇后生气,只能羡慕臣子们讨了房好媳妇。
“还是说瞧不顺眼了,我如今人老珠黄了?”杨如颜是个孕妇,想一处便是一处,如今,竟真的有几分伤心了。
苏君泽立马道:“哪里,哪里,果果是不知道呢,你那日叫那些贵夫人们领了美人们回去后,嗯嗯,为夫才知道,原来京城里有这么多只母老虎。”
眼见杨如颜的眼色不对,他又赶紧很狗腿的拍马屁:“越发显得果果温柔、贤惠了。”
杨如颜的眼神如同探照灯一般明亮,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一番,方才悠哉悠哉的答:“夫君可还记得当年臣子们提议大开宫门,广纳彩女的事?”
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因为他太在乎自家小媳妇了,顶着臣子们如同海潮般的压力,愣是给拒绝了。
杨如颜转过身来,正色面对苏君泽。
“夫君,我虽然行事有些恶了些,可也是为了夫君考虑,夫君不妨听我先说说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