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脑空白的当口,孟鹤归已经走到了碧波殿门口,他熟门熟路的来到江盏醉的房间,伸手就去推门。
“等等!”
扶辰来不及细想,拦在了他的面前:“你不能进去!”
孟鹤归的手指拂过朱红色的大门,却被扶辰一下子推开,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一步,眼神沉了下来。
扶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刚才我来过,听下人说侧妃已经睡下了,所以……所以殿下还是改日再来吧。”
抱着小狐狸的手一紧,江盏醉龇了龇牙,却不敢出声,只能闷闷的将这笔仇记下了,等来日非咬他个十七八口不可!
“道长和我的侧妃交情匪浅啊。”孟鹤归的声音愈发的冷,“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希望道长不要忘了,无论我与她感情如何,江盏醉都是我的侧妃。”孟鹤归阻断了扶辰的话,眉宇间的清冷让一人一狐心中同时一寒。
扶辰呐呐的让开了一条道,爱莫能助的看着江盏醉。
江盏醉哀嚎了一声,小爪子举在胸前默默念了一个诀,祈祷之前施的术法还有作用。
“太子殿下您在这里啊,太好了!”
门刚被推开了一条缝,就见红药远远的跑过来,喘着气,脸上全是焦急:“刚才奴婢去找殿下,可他们说殿下出门去了,没想到在这里!”
孟鹤归转身看向她:“出了什么事?”
“是侧妃娘娘,她生病了!”红药来不及细说,抢先一步推开门,“殿下你快进来看看吧!”
几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屋中,在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江盏醉时,孟鹤归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也不知晓,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莫不是累着了?”红药站在一边干着急,一双大眼睛都快掉下泪来,“早上奴婢来喊侧妃起床,就见着她面色绯红,上去一摸才发现侧妃浑身滚烫,像是感染了风寒!”
她说的前后不着调,因为着急话语极为紊乱。
还未等她说完,孟鹤归就已经走到床前,拂袖坐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上,眉头锁的更深了。
如果是寻常风寒,脉象定然混杂不堪,可如今她的脉象不仅不乱,甚至微弱的根本感觉不到,好像面前的不过是具拥有体温的尸体。
他霍然间缩回手去:“她近日可说过身体有所不适,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红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肯定摇摇头:“没有,侧妃身子一向很好,从没有过头疼脑热。”
孟鹤归也不是大夫,对病痛之事也不过一知半解,此刻这样的情况更是闻所未闻,他站起身来,负手凝视着江盏醉的脸,眼里闪过担忧。
如果是平时,这一幕肯定会被江盏醉看见,可是现在事关她自己的生死,可就没心思在注意别人了。
趁着孟鹤归不备,她悄悄的往床边上挪了挪,可他一直站在那里,加上还有红药‘炙热’的目光,她根本不能附身在这具尸体的身上,要是等太医来了发现床上的不过是具尸体,那么她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烟消云散了!
冲着扶辰挤挤眼,扶辰心领神会的额首,状似无意般走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望,突然间大喊道:“太医来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屋外,就连孟鹤归也不自觉的直起身子朝着那里看去。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江盏醉身形一动,一缕红光落入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身上,睫毛微微一动,她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