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远远的传来打更的声音。
鸽子尖细的小嘴不停的捣着窗户,发出‘咯咯’的动静。孟宁朗翻身下床推开窗户,拿出鸽子脚上绑定的信笺,眼里流过一丝阴冷。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无论对于算计者还是被算计者。
第二日清晨,江盏醉等人便出发朝着皇宫而去,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在宫外久留,怕是会多生事端。红药自是依依不舍,江盏醉说了半天,直到答应一定会再寻机会出宫来看她,这才话别了红药和青龙两人。至于扶辰,他还要留下来帮员外驱除妖物,在和他们告别之后,便分道扬镳了。在临行之前,江盏醉特意嘱咐他要多注意另一只狐妖的事,如果有什么消息,便要及时告诉她。
三人来,还是三人回去,好似这段时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可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一些事,终究是改变了。
回到宫中,正好赶上早朝。孟鹤归回东宫换了套衣服,便匆匆的赶往大殿,孟武帝看见他回来果真欣喜,连番问起洛阳的情况,在得知洛阳一切安好时,才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的夸奖了孟鹤归一番。
“鹤儿你这次做的很好!作为太子,一定要以民为主,要记得,民生才是国之根本。”
“儿臣谨记。”
孟鹤归面不红心不跳的收下了夸奖,那些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心中又偏向了太子这一边。
他们看得惯,可却有人看不惯。
孟宁朗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上前一步:“儿臣听闻,太子这一次出门遇到了刺客,还受了伤?”
孟鹤归身子一僵,右手不动声色的稍稍放低了些。
“鹤儿,宁朗说的可是事实?”孟武帝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了,顿时紧张起来。
还未等孟鹤归找出个理由搪塞过去,孟宁朗却已经走到他身边,用力按住他的右手,‘恰好’按在了他的伤口上。本来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经过这么大的外力,又撕裂了开来。
血缓缓染红了衣袖,一大块的红色在这紫色的衣衫上极为显眼,孟武帝面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已带了一丝怒气,看来今日孟鹤归要是不解释清楚,他怕是会派人去洛阳亲自调查。
孟鹤归低眉敛目:“回父皇,正如三哥所言,这一次去洛阳确实受了点轻伤,不过这并不是刺客所为,只是偶遇见街头有人闹事,儿臣上去制止,这才不小心被误伤的。”
“哦?这么巧?这街头闹事不早不晚,偏偏给太子碰上了?”孟宁朗一副不信的模样。
孟鹤归眉头紧蹙,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哥这话是何意?我倒是很好奇,三哥远在京城,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
孟宁朗一时语塞,却又很快扬唇笑了:“我这是从那几个照顾太子的侍卫那里听说的,不过也是关心太子罢了。这几个侍卫照顾不周,我已命人打了他们板子革了职务,发配到京城外了。”话是这么说,但估计这些侍卫早就埋在地下了。
他倒是动作挺快,来一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