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闺阁,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直喝的肚子肿胀。女子也不说什么,只看着他仿佛几百年没喝水似的,半响才轻笑出声:“这可不是酒,将军就算喝完了整壶,也是不会醉的。”
沈啸顿时红了脸。
女子拿起手中的书卷,沈啸蒋这才注意到,这竟是一本孟国的书,没想到西夏的公主竟会看这些。
看见他好奇的神色,女子点了点书页:“我从小就在宫中长大,从未去过孟国,听说孟国是第一大国,有些风土人情十分有趣,让若月心神往之,不知将军可有时间,给若月讲讲孟国有趣之事?”
原来,她叫若月。
这么长的一段话,沈啸却只记住了她的名字,在心中默默念叨了几遍,油然而生一种特殊的感情。
之后在宫中的一个月,他几乎每日都会前来,给这位对孟国好奇的若月公主说些趣事。有的时候是殿内,有的时候是长亭,有的时候是池边,有的时候是花园……在这一个月间,沈啸几乎逛遍了整个西夏。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天生就是西夏人,孟国的一切,仿佛只是场错觉。
可事实上,在西夏的日子才是一场梦。当他收到皇上的飞鸽传书时,他才惊觉,自己在西夏待的日子实在太长了。边境不断被进犯,那些将士还需要他,需要这个‘阎罗煞’来指引他们。
沈啸前去和西夏皇帝告别,西夏皇帝并没有挽留,只派人送了他不少金银珠宝,托人一同带回去。
那是走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沈啸鬼使神差的走到公主殿前,在殿外徘徊了许久,却没有勇气敲门进去。
他不知道,他和若月之间算什么样的关系。朋友?好像比这个深一些。爱人?似乎又谈及不上。
在这样极端的矛盾和挣扎间,他还是放弃了,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你真打算不和我道别么?”
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原本美丽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若月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那眼神清澈透明,看的沈啸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可他的脚仿佛生了根,眼睁睁的看着她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沈啸比若月整整高出一个头,她仰视着看向他,伸手抚摸着这个俊朗男子的脸颊:“将军,你还会回来吗?”
虽然心有不忍,可沈啸还是摇了摇头:“不会。”他是孟国将军,若是再回到西夏,怕是打仗之时了。到那时,他们就是敌人。
若月心知他脑中所想,眼里泛上氤氲之气:“那你为什么不来和我道别?”
她的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看的沈啸的心竟猛然抽痛起来。他张了张唇,极为艰难的开了口:“我害怕。”
“害怕?”
“是的,我害怕一旦见到你,我就没有勇气再离开了。”
这是沈啸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若月嘤咛一声,伸出手环抱住他:“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说出这句话。”月色下,她的侧脸柔嫩细腻,泛着淡淡的白光,沈啸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将她打横抱起,走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