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扶辰收回掌,将已经昏迷的江盏醉小心翼翼的扶回床上躺下,这才拿起边上的毛巾随意拭了拭额头的汗。
他抬头看向窗外,刚才是太阳高悬,现在仍是太阳高悬,好像时间静止在这一刻般,可扶辰心中清楚,这一封印,只怕是已过去五日有余了。
在崂山修炼的这些年,他已算不上是肉体凡胎,在修炼期间数十日不吃不喝已是长事,所以那时崂山真人才会说他是最有机会修炼成仙的。至于江盏醉,她是妖身,虽是没了妖力,但妖终究是妖,五日不吃自也无碍。
所以这时间流逝哪怕再快,他们也完全没有感觉。
可待在外面的人却是度日如年,扶辰看着五天来一直徘徊在门外的人影。他怕是急坏了吧,偏又不敢进来,所以才在外面守着,估计除了吃饭外就没有离开过一步。
想来,他也是足够情深了。
扶辰抬脚正打算开门,口中却是涌上一股腥甜,他怔了怔,伸手一抹嘴角,竟是满手的鲜血。
血从嘴角处越涌越多,他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屏气凝神,让真气在七经八脉中运行,嘴角的血才渐渐凝结住了。
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空空荡荡的。
未曾想,这被崂山明令禁止的封印之术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噬,怪不得师父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施展出来。
这数十年来的修为,怕是毁于一旦了。
撑着桌子直起身来,他转头看向睡的正熟的江盏醉。她似乎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即便在梦中也不老实,舔了舔舌头抱着被子翻了个圈,伸了伸手臂,又陷入了梦乡之中。
嘴角扬了扬,扶辰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就看见孟鹤归脸上难得一见的焦急神色:“阿醉怎么样了?”
“封印很成功,待她醒来便和寻常人无异。”扶辰跨过门槛,轻轻的关上了门,将声音隔绝在外面。
孟鹤归眼睛一亮:“如此,她便是普通人了?”
扶辰额首,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一直捂着心口的位置,好半响才将手放下:“殿下,小道可否求你一件事。”
“何事?”孟鹤归眼眸凌厉起来,“是否这封印有什么问题?”
扶辰摆摆手:“并非如此,只是这一次封印,我元气大伤,需要回崂山静养修炼。我不希望侧妃担心,就劳烦殿下告知她,就说小道有要事先行一步,改日再来探望。”
没想到他对江盏醉的心思竟如此缜密。
这是孟鹤归第一次正视他。若不是他先遇见江盏醉,或许她会爱上扶辰也未可知。
他点了点头,见孟鹤归答应了,扶辰才拱了拱手,转身潇洒的朝着宫外而去。至于这潇洒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悲伤,便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了。
命人送扶辰离开之后,孟鹤归转身推开门,正打算进去看一看江盏醉,却见皇上身边的王公公匆匆赶来,面露慌张,见到孟鹤归,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好了殿下,皇上,皇上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