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孟鹤归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躲过,剑已出鞘,朝着江盏醉的手臂砍去!
“这点雕虫小技!”江盏醉哼了一声,速度极快,那身形还未看得清楚,剑已落了空,而孟鹤归的后背处已成为了空门。
就在众士兵为他捏一把汗时,他却好似早已知道江盏醉下一步的动作,一个转身格挡住她的剑,手腕微一用力,就逼得江盏醉倒退数步,剑几乎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还不服输吗?”
孟鹤归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盏醉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咬咬牙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挡开了他的剑,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我说了,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动我的族人!”江盏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袖口中滑落一只匕首,情急之下,她把匕首攥入手心,没有思考的朝着面前的男人刺去。
血顺着紫色的衣衫流下来,很快便染成了深褐色。
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身上,江盏醉听见身后的欢呼声,可她却开心不起来。她恍然的看着匕首,忽然间伸手将它拔出!
孟鹤归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皇上!”
孟鹤归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士兵不要上前。
他撑着树直起身子,凝视着江盏醉的眼,眼里有万般情绪夹杂其中,最终归结于淡淡的一句话:“你赢了。”
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江盏醉心中刀割般的疼痛:“我并非用剑伤了你。”
“我知道。”他低头看向胸口处的伤口,“赢了就是赢了,无论用什么都一样。”他的话仿佛在为她开脱,“你走吧。”
她以为他会强制让她留下,或者说这一次比试不算重新来过,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他竟会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口。
你走吧。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只要三个字,就可以让她如此心痛。
她收回剑和匕首,转而看向还在欢呼的众妖们:“走吧,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再来为难我们。”
这话,分明是说给孟鹤归和一众将士听的。
那些士兵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偏又没法上前,顿时一个个将手中的弓箭挥舞的‘呼啦啦’响。
“等等。”
江盏醉顿住脚,回头看向出声的紫衣男子:“怎么,你后悔了?”
孟鹤归摇摇头,朝后面看去,只见一身白衣道服的男子缓缓走出,见到江盏醉,眼里的担忧愈发明显。
江盏醉嘴唇紧抿:“我说过,不需要他来。”听到江盏醉这句话,扶辰眼里的光芒瞬时暗了下去。
“如今,你还是我的皇妃,朕可以允许你不跟我回去,但必须有人在这里照顾你。”孟鹤归看向扶辰,“你与他关系最好,有他照顾,朕再放心不过。”
“但……”
“这是我的唯一的一个要求了。”
这句话简直不像出自于孟鹤归之口,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从不在除江盏醉以外的人面前自称‘我’,这一会,他竟是在众将士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透漏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江盏醉的心仿佛被一根针刺痛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