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走后的几日,消息终于渐渐传了出去。这个皇宫,就像是个大染缸,没有什么消息是永恒不被知晓的。所以,当孟诺站在江盏醉面前时,她也并未有多吃惊。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孟诺通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江盏醉,那神情,就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相较于他的激动,江盏醉显然冷静很多:“本宫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和她好。如烟已经不记得你了,她现在就像是一张白纸,也更加容易受伤。本宫将她送出宫,给她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吗?”
孟诺冷冷的看着她:“好,很好,你费尽心思,想将她推离我身边,怎么,是怕我从她口中,探听到你的秘密?”
“大胆,敢这样和娘娘说话!”绿水越听越不对劲,站出一步呵斥道。
“说话?”孟诺咧了咧嘴角,忽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在绿水恐惧的神情中,直接架在了江盏醉的脖子上,“我不但这样说话,我还可以现在就杀了她!”
绿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她可是你母妃!”
“母妃又如何,阻挡我路的人,就全部是敌人!”孟诺手一晃,锋利的剑刃立刻在江盏醉脖子上落下一道红痕。
绿水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了。
“太子殿下若想杀了本宫,尽管动手便是。只是,若是想从本宫这样探听到如烟的下落,却是在痴心妄想。”江盏醉语气平淡的说,也不怕得罪了手里拿着剑的孟诺。
孟诺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神色,好几次都眼看着要划破江盏醉的脖子,却又及时克制住了。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江盏醉冲着绿水使了个眼色,绿水的眼泪全部扒在脸上,脑袋瓜子倒是还没被哭傻,偷眼看了看还在盯着江盏醉不放的孟诺,悄然无息的往门边走去。
看着绿水狂奔而去的身影,江盏醉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正正经经的看向孟诺:“本宫知道,你心中有如烟。但如烟发生了那样的事,你敢说,没有一丝一毫你的责任?如烟与本宫多年的情感,本宫不想,她毁在你手里。”
孟诺神情痛苦,捏着剑的手紧了紧:“我不会伤害她的,我爱她都来不及,又如何会伤害她?”他蓦然放下剑,随着江盏醉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凝视着地上的剑,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母妃,你可知,我也曾怀疑过。”
那日,如烟问他,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将我当做亲人。
他当时无法回答。
在没有如烟的这段时日里,他想了许多。或许如烟说的对,他从小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如烟,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将自己仅剩不多的情感,全部投入在了她的身上。
也许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渐渐的,开始分不清楚这感情的本质。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件事。
“无论我对她是爱情还是亲情,这都不重要,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爱的,是她这个人。”